冷色调的客厅里寂静的让人心颤,沙发里一双纠缠着的身体。
被他吻肿了的滚烫的唇瓣轻轻地启开:“现在可以放我走了么?”
被困住在他沙发里这么久,当两个人像是打了一场大仗,最后不管谁输谁赢,还是停下了!
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瞪着她,看着她脸上的冷若冰霜,突然低头一口咬在她白皙的颈上。
电视柜旁边放着的精致的小闹钟上的时间像是突然凝聚。
这一刻,她疼的轻轻地闭上了眼,任由眼泪袭来,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垫,却不再喊一声疼。
而他渐渐离开被他留下牙印的地方,垂着的凤眸看清楚上面留下的猩红的痕迹,禁不住冷冷的笑了一声。
从她身上起来,不等她爬起就起身拿了外套出门。
她侧躺在沙发里听着门被用力关上发出‘咔嚓’巨响,整个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从不曾这样过,曾经就算吵的在凶,但是从不会绝望。
五年前他们的心里还都同样的非常肯定他们的感情。
但是一晃……分开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他开着车子离开后,她才在他的房子里静静地走动,给自己泡上一杯咖啡,然后从客厅里的小摆设到他卧室里,一路看过去仿佛回到五年前。
只是那时候他住的是小房子,还不如现在她跟阳阳住的大,而且也简陋,但是那时候,他们那么幸福。
而今,他住着这样大的房子,她靠在他卧室里通往阳台的隔断门口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冰冷,然后转头看向阳台外的暖意。
真的都变了。
过去了五年,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口口声声喊着为了他们幸福未来奋斗在那个小房子的傅忻寒。
如今的他,不仅是功成名就的大老板,还是濮阳大人的准女婿,那天濮阳大人让他好好照顾她,想来,其实濮阳大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是想让他辞掉她吧。
当时,他竟然那样婉转的回绝。
一杯咖啡喝完,她到厨房把杯子刷干净,然后给他放回在壁橱里,才发现他的壁橱里摆设着的餐具都那么精致,那么美。
她只一眼便迷恋上。
记得他曾经拿着一个古董般大水杯在宿舍门口喝水的样子,后来被她偷偷丢掉给他换了个新的。
而那新的……如今也成了古董,却被他很好的珍藏在橱柜里,像个好看的摆设。
那摆设,却装着他们满满的回忆,因为她从小到大家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很昂贵精致,所以她对一些东西的要求更是很严格,如果碗筷不够漂亮她几乎是吃不下饭的,就如菜再好吃,但是颜色不好看她就不会吃了。
后来他们恋爱久了,她就把自己的习气都按部就班的转移到他身上。
那时候他宠溺她,不管她要做什么都会依着她尽量的满足她。
那时候,她常常跟着他在厨房里转悠,每每把他烦的把她赶出去……
当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轻轻地给他合上一扇扇被她打开过的门,在给他关上最后一扇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像是在关上有关两个人的一切。
都结束了!
回到家的时候何凡看着她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却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她其实并不擅长伪装,但是她总是喜欢伪装,还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他都后悔下午打那个电话,却听她一边换鞋一边跟他说:“今天把你累坏了吧?这小家伙生病了也照样淘气的很吧?”
他就那么迟迟的没有声音,只是在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心思全都看穿,可是,她虽然伪装的不是很好,却还是因为那一层层的伪装让他看不透她了。
阳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茶几上摇摇欲坠的积木:“妈妈咪啊,人家一直很乖的好不好?而且老师说我这不叫淘气,是男孩天性!”
……
何醉无奈笑开:“你们老师还这样说?我改天一定要找她对峙!”说着转头看何凡,她以为话题已经被转移开。
可是何凡显然是不高兴:“既然你回来了,我公司也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声音里的低落,何醉刚换好鞋子,看他拿着车钥匙要走立即追上去:“何凡……”
门口,她轻轻地关上门后,他靠在墙边等着她的解释。
“我一定让你失望了!”她也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的控制不住自己?
她以为即便单独跟傅忻寒在一起她也会把自己控制的很好,可是偏偏他总喜欢挑衅她,总想方设法打破她原来的坚持。
而她,竟然每一次都被他打败。
“让我失望不要紧,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说完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低声道:“还有就是让我提醒你,他们的婚期已经订下在下个月十九号!”
何凡走了,她却愣愣的靠在门口许久的回不过神。
下个月十九号么?
已经确定了?
那他今天下午为何还要跟她做那种事?
他们俩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想起重逢后的多次纠缠不清,想起他的忽近忽远,想起他的关心,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在她耳边的每一次低声细语。
他故意的吗?故意对她做那些事?故意让她心里难过?故意勾起她的许多回忆,然后让这场婚礼给她一个重大的打击?
他的恨……他的报复……她突然觉得浑身发软,终于,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掉进他的陷阱。
突然羞愧的紧闭双眼抽自己一个嘴巴:“何醉你个笨蛋,蠢货!”
就那么毫不留情的骂自己,骂醒自己。
阳阳站在门口看着妈咪抽自己的嘴巴不解的皱起眉,声音也安静了许多:“妈妈咪啊,你怎么打自己的脸?你做错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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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他一眼认出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却只是嫣然一笑:我们很熟吗?
“余暖文……!”
那么刻骨铭心的声音,她木讷的钝住舞步,倾世的笑容逐渐退出他的视线,剩下的只是一池的低喃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