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异常缓慢,随着时间流逝,车中的两个人焦虑剧增。林景喻不得已又从林无妄身边将夏泽借过来,让他负责开车。而他则拉着苏陌陌下了车。
苏陌陌:“怎么去?”
林景喻从后备箱里翻出一辆折叠自行车,这一个举动引得堵在路上的车主都探出头来观察他。
他在路边从容地展开自行车,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来?”
“好啊!”苏陌陌跳上自行车。
马路上车水马龙,自行车道上也人头攒动。但自行车道好歹比大路来的畅通。
林景喻用手机开着导航,钻到小路里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附近的警局门口。
虽然玄星的据点是洗浴一条龙的地段,可慕家所委托的警局却在市中心。光从慕夫所发的朋友圈图片上是看不出哪个警局的,恐怕玄星具体的所在地,也是林景喻去打听出来的。
坐在自行车后面,说话的声音会被吹散。
而如果苏陌陌大喊大叫,路人很容易就听见只字片语。事关君影衣和玄星大师,苏陌陌宁愿不去争夺这分秒,而保持缄默。
可是方才幻门门徒的据点瞬间人去楼空,过往所接触的人简直就像幻觉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若不是风不玄还在林景喻的公寓房内,苏陌陌可能真的会因为害怕而尖叫出声。
好可怕……
“抱紧我,很快就到了。”林景喻一路鸣着车铃,再次加速。
去了警局,慕家的父母正好都在警局做笔录。警察需要他们详细地描述慕影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她的行为有多诡异。慕影在公司的秘书也在,她需要为警察描述君影衣这个人是怎样的,他平时是不是有绑架慕影的动机和任何可疑行为。
想来君影衣接近慕影一定有所图谋,现在慕影消失的事东窗事发,这些人便将事实越描越黑。这些证词对君影衣极为不利,恐怕即使真正的君影衣出现,也没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除非慕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并澄清自己并没有被绑架。
林景喻将自行车在警局外一停,也没有锁车,拉着苏陌陌进了警局。
苏陌陌转头看了一眼自行车:“这车很贵吧,不锁要不要紧?”
林景喻:“谁敢在警察局门口偷东西?”
警察见有人来了,过来招待他们。
“你们有什么事吗?”
林景喻将自己的来意简单交代了一下。
警察看向两人:“你们也是为了慕家的案子来的?你们和慕影什么关系?”
林景喻:“朋友。”
苏陌陌点头:“嗯。”
警察低头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想来作证,证明君影衣是绑匪?”
现在慕影家来了不少人,从家人到员工都有。所有的证词都是对君影衣不利的,但反观君影衣这边,却没有任何人出现帮他说话。因为证词已经足够多,警察以为他们也是来给慕影作证,证明君影衣有问题的。证词太重复,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林景喻:“不是,我们其实证明君影衣,不,应该说您收押的那个人,并不是君影衣。”
他的话吸引了警察的注意,警察眉毛一挑,问:“你是什么意思?”
林景喻说:“这件事是挺奇怪的。可是您抓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只是和君影衣的模样很像。但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也只是实事求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警察。可警察听后,却忍不住嗤笑起来:“你真是慕影的朋友?现在竟然想给绑匪洗脱罪名?但是你编的谎话就像幼儿园小孩子编的,水平也太烂了。”
听见警察这么斩钉截铁的问句,苏陌陌的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件事真的好奇怪,为什么慕家的人会认定玄星就是君影衣呢?
林景喻听见这个反问,他沉默片刻,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关押的人就是君影衣?”
警察不耐烦地说:“他身上有君影衣的证件,姓名年龄户口地址,一清二楚。你以为我们都是拿工资不干活的吗?!连抓一个人都能搞错?!”
林景喻和苏陌陌对视一眼。
玄星的身上怎么可能有君影衣的证件呢?难道他真的是君影衣?
可是在两人面前,玄星曾否认过自己并不是。到底是君影衣对两人说谎,还是玄星被人包装成了君影衣送到慕家和警察的面前?
林景喻:“我们能去看他么?”
警察:“你们是谁?”
林景喻客气地答:“我们也是您所关押那人的朋友。至少有过一面之缘。”
“不,我的意思是你算老几啊,你想看就看?你以为警局是你家?”这位警察甩下这句话,拿起桌上刚才收拾好的文件就走了。
林景喻皱眉,站在远处没有再跟上去。他知道,这个警察对自己明显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无论他再怎么纠缠,他也不会松口的。
虽然这个警察的态度让人厌恶,可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和苏陌陌两个人都是平民,无缘无故,又有谁能接近被拘留的人呢?如果每个人都想来套近乎地看望拘留者,那就很有可能将很多案情串供。这反而会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
苏陌陌焦急地问:“可以先保释吗?至少让我们见他一面?”
“那是一定的。”林景喻道。
笔录室的门开了,慕影的父亲从笔录室里出来。他站在门口还和做笔录的警察握了握手,似乎在暗示案件调查进行得很顺利。林景喻拍了拍苏陌陌,说:“我先去找慕家长辈了解一下情况,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林景喻和慕影的父亲站在过道里攀谈起来,而苏陌陌则一个人忐忑地等候消息。
“小妹妹要不要来喝杯水?”
可能是因为苏陌陌落单的缘故,她消瘦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助。女警注意到她,相比刚才的警察,态度温和许多。
苏陌陌见到了机会,却没有急于开口为玄星解释。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眼睛里全是泪水:“警察姐姐,君助理会被判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