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陌哭着跑回公寓,远处似乎有闪光灯亮了几下。她知道自己可能被偷拍了,可是她不想管那么多。
“少夫人……”风不玄进了苏陌陌的房间,看见她坐在地上的一堆画稿边正在哭泣,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苏陌陌抱膝,哽咽:“别叫我少夫人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风不玄:“对不起,一下子没改过来。”
苏陌陌擦去眼泪:“先解决住房问题吧,我去问影姐姐有没有住所。”
风不玄摇头:“她破产了,应该没有空闲的房子。还是去找季大总裁吧。”
如果苏陌陌要离开,悠悠等人也得搬走,谁让苏陌陌是她们小组中的核心呢?
在季冷的安排下,几人很快找到了新家,并连夜搬了出去。
其实对她们来说,租房的租金和房源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实验室的天价租金。实验室里有着各种精密的仪器和大脑检查装置。虽然圆玺的异能转移条件已经验证成功了,但旭喵喵还是想将两人的异能研究得更为透彻些。
从某种方面来说,林景喻找旭喵喵来守护苏陌陌并没有找错,这个疯狂女医生与李晟天在科研方面有着类似的执着。
和林景喻正式分手只是第二天,苏陌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
旭喵喵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喷火,也无心再研究异能,拉着风不玄逛街去了。玄星大师难得出动,和慕影一起跑来新租房安慰她。
两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想要离开的季冷。
慕影见面就调侃他:“哟,日理万机的季冷大人怎么也在这儿?”
季冷满脸嫌弃,“谁让我想让她帮忙呢,看她现在这状态,我还是改天再来吧。”他说着,看着她和玄星手拉着手,却没有戴婚戒,“你们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离婚了?”
“去死!”慕影踢他。
季冷瞪她:“泼辣的婆娘,就你还名媛?”
玄星抿嘴微笑。
慕影继续打听:“你让她帮忙?商业上的事?”
“不,一些别的私事。我过几天再来找她,先忙去了。”季冷含糊其辞,就是不肯说清楚来找苏陌陌的目的。
慕影狐疑地看着他走入电梯,耸肩放弃了徘徊在脑海中的猜测,拉着玄星敲响了苏陌陌她们的房门。
前来开门的是悠悠,她见到慕影有些惊讶:“怎么是影尊,我还以为季总裁去而复返。”
“来看看我们的小姑娘呗,她还好么?”慕影与玄星拉着手,一前一后走入。
悠悠见两人连着时候也不松手,歪头看了一眼。
慕影毫不掩饰地举起十指交叠的手:“怎么了?”
“曾几何时是那两个秀恩爱……”
“嗯,现在轮到我们了。”慕影嘻哈地闹着,丝毫没有富家千金的负担,只像一个清纯的邻家妹妹。
“我去给你们切盘水果,你们随便坐。”悠悠一头钻进厨房。
屋子是季冷找的,季冷在建筑上的品位不低,又从事房产相关的行业,给四人找的屋子自然足够高档。慕影拉着玄星在硕大房屋中晃了一圈,只觉得又回到昔日在家里的感觉。
“还是大房子好啊……”慕影感叹。
“以后有机会,带你回我的故居。”玄星说。
慕影好奇:“那是哪里?”
玄星指了指天:“在上面。”
慕影忽然想到什么:“在见到你之前,我被君影衣带走,失去记忆。听说那阵子我失踪了,我到底在哪里?难道就在天上吗?”
玄星微笑:“可以这样说。”
慕影:“可怕……我完全没有印象,我是不能记住那些东西吗?”
玄星:“不是。我想……一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将你的记忆抹去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想到我不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我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会不会对我催眠,让我变成一个杀人魔?”慕影胡思乱想着,愈发害怕。
“我想,你一定知道能克制他的方法,所以他才会抹去你的记忆。”玄星说着,拉着慕影走到苏陌陌的房门口,“先去安慰苏陌陌吧,这些事,以后再说。”
慕影敲了敲苏陌陌的房门。
半晌,里面传来苏陌陌的呼喊:“悠悠姐我真的不想吃水果……”
慕影听罢隔着门在外面笑着说:“那没事啊,等水果切好,你放着别吃就好。”
门被打开了,苏陌陌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站在两人面前。她看见了玄星和慕影手牵着手,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我好像得了重感冒,你们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哪里是重感冒,分明是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能进去坐坐吗?”玄星微笑,上前一步。
苏陌陌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让开路:“我房间很乱,你们小心点别被绊倒了。”
刚搬新居,她自己没精力整理行李,只是把胡乱塞进箱子里的衣物统统拿出来塞进衣柜里,又将那些绘画的工具放得满地都是。这种凌乱的感觉,倒颇有几份艺术家的味道。
慕影坐在屋中的唯一一个矮凳上,苏陌陌想将电脑转椅推给玄星让他坐,却被他拒绝了。大师在慕影身边席地而坐,似乎连一步都不想远离她。
明明已经交往了好一阵子,两人又恢复到热恋期。苏陌陌看着着实有些羡慕。
然而现在的她,并不想去询问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苏陌陌也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再挽回林景喻。
是她自己要退出,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苏陌陌才觉得旭医生的吐槽并没有错。
这是脑子进屎了吧。
大概是嫌最近生活太平静了,没事虐虐自己。
就好像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流浪街头挨饿受冻……
图啥?
苏陌陌现在才开始后悔。
慕影托腮,打量着她:“来描述一下现在什么感受?”
苏陌陌耷拉着脸,木讷地看着慕影,她揉了揉脑袋,把原本凌乱的头发揉得好像刚刚从风暴中钻出。她组织了半天语言,说:“感觉全身的内脏都碎了,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心痛……脑袋好像泡在酒里,迟钝得什么都想不明白,大概已经坏了……我想,不用理我,过几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