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妘渟到了丞相府。
丞相还没下朝。
潇妘渟准备自己去黑袍人他们那边。
飞了两下就看到院子里火盆旁边隆重着装的丞相夫人。
“？”
潇妘渟停下，想了一下。
这是等她呢还是干什么呢？
丞相夫人动了，手从暖和毛茸茸的套袖里拿出来，看了下天色。
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放到桌面上铺了铺。
铺平整。
又坐好。
潇妘渟看了一眼，“……”
‘娘娘～老臣夫人招待您哦～看见就过来哈！’
大丞相爷的笔迹。
应该是不知道她啥时候过来，怕上朝的时候来没人接待她？
行吧……
抬脚，几个跳跃落下。
丞相夫人惊了一下快速恢复往常，起身行礼。
“臣妇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潇妘渟走近，看着那桌子上的纸，“丞相让你来等我？”
“是的娘娘。”丞相夫人又欠身一下，起身回答，“相爷上朝前给臣妇的。”
“说不知道娘娘什么时辰过来，怕相爷还没下朝您在府中不甚方便。”
“就和臣妇说大概这个时间娘娘应该用完早膳了，柳氏通传的人没有娘娘脚步快，就让臣妇在这个时间左右等着您，以防您不方便。”
“臣妇已经把府中的人调到另一边去了，府中武功高的臣妇不甚清楚，不过现在也就娘娘知道的那些，相爷说不碍事。”
潇妘渟点点头，“倒是挺了解我。”
丞相夫人笑容可掬。
“相爷说您平时不难猜，很直接，让臣妇也不用太过拘泥礼节，您会放松些。”
潇妘渟笑着抬抬头。
“不愧是丞相啊！”
“那你安排行程吧，救完人下午我要去无药医院半个时辰。”
丞相夫人欠身，“是。”又自己起来，“那娘娘先进屋吧。”
“嗯。”
丞相夫人将纸收回来，两人一块进了屋子。
也都没坐上位，在丞相的会客室里。
准备了一个坐榻，柔软雪白的皮毛，还有各种精致摆盘的水果吃食等等。
潇妘渟坐过去摸了摸，“雪狐的皮毛？”又摇摇头，“不是。”
丞相夫人坐到另一边的坐榻上，也是柔软无比的。
动手沏茶闻言笑着回应。
“这是仿造的，秋家在苏州也有分部，那边的刺绣闻名，这些都是她们那些绣娘研究出来的。”
“手感与动物本身的皮毛相差不大，但是观赏性要好很多。”
“相爷不太喜欢真兽的皮毛穿着，觉得穿着坐着是条命，相爷又贪生怕死的很。”
她说着带着笑意的语气，看着潇妘渟。
“但又喜欢享受，相爷说贪官要有贪官的风度，所以就花钱买享受。”
又想到什么继续说。
“但丞相府也是有皮毛的，也挺奢靡，不过您养兽兽，看着皮毛以防心里不舒服，所以臣妇就准备了这些仿造的。”
潇妘渟听着失笑，听到最后又点点头。
看向丞相夫人，“姐姐说你也经商，泰家的？秋家最终你是掌控者？”
丞相夫人将茶水倒好，放到潇妘渟附近。
“是的，臣妇是商家之女，家里世代从商，父亲就臣妇一个女儿，臣妇天赋也不错，父亲就将家业交给臣妇了。”
“秋家是相爷的，掌控权也是相爷给了臣妇，不过臣妇不用怎么管，相爷自己安排。”
潇妘渟拿过茶杯闻了一下。
“雪山茶尖，一年都不一定有十斤的，还是今年的新茶。”
丞相夫人笑着点头。
“前两天刚送回来的，一共到了九斤，相爷拿了五斤贡给陛下，将军府送了一斤，闫侯府送了一斤，剩下的就在府中了。”
丞相夫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相爷说，两位统领也不喜欢这个，给了还浪费好茶呢，将军夫人喜欢些，闫侯和闫侯夫人也喜欢品茶。”
“其他的不用相爷走动关系。”
潇妘渟带着好奇的看着她，“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接着又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身体凑近。
“八卦一下？”
丞相夫人也喝了口茶，闻言放下茶杯，笑着看着潇妘渟。
“土农工商，商家地位本身就不好，臣妇的出身这些年也是相爷的笑柄。”
她说的一点不在意，面上带着有趣的回忆。
身子凑近手遮挡嘴角意思了一下。
“其实，当年臣妇属于撒网捞鱼，捞一个是一个的那种。”
“哎？”潇妘渟更来了兴趣，更八卦的眼神，“你广撒网啊？”
“嗯嗯。”丞相夫人毫不在意的点头。
“当时臣妇要继承家业，家里人其他旁系的人不同意，觉得臣妇是女子又没有嫁人什么的，各种借口。”
丞相夫人一边回忆一边讲。
“臣妇生气，脾气也不平静，想一出是一出，就在上京赶考的考生中，挑那种没有身家背景家境贫寒的，也不管学术如何。”
“一人一套的说辞，给钱资助，你考上就有资格娶。”
说着看着潇妘渟，“不过臣妇还是挑的，年纪大的不要，长相不好看的也不要。”
嘴角带着笑意。
“巧了，其中就有相爷，他当时特别穷，就一天吃一个粗粮饼的那种，但特别的识时务，问了臣妇的身份背景，过往履历”
“就接受了，说考上就来迎娶。”
丞相夫人说着摆摆衣袖。
“臣妇没在意，因为都是这套说辞，人太多了，给了钱转头继续找。”
又看向潇妘渟。
“等放榜状元游街的时候，臣妇才知道相爷考上了，还是当年的状元郎，当时他十九岁。”
耸耸肩。
“臣妇觉得泡汤了～”
“都状元郎了，估计没戏，就去联系其他名次接受资助的人了。”
潇妘渟拿着茶杯喝两口，吃着水果，听的津津有味。
“然后呢？然后呢？”
丞相夫人想着用手帕捂嘴。
“然后过了几天，臣妇正在和另一位榜上有名的男子包厢吃饭呢，相爷自己就进来了。”
“那人自觉的走了。”
“相爷就质问臣妇，是不是人太多，给他这位状元郎的长相忘了～”
“等了好几天，就找别人也没找他，质问臣妇，是不是撒大网看不起他这状元郎～”
“哈哈哈～”潇妘渟听着笑了，接着继续问，“后来呢？”
丞相夫人撑着头。
“后来啊，后来他就跟臣妇说开了，说他要从底层开始爬，现在不能娶臣妇，毕竟臣妇的身份在这呢。”
“让臣妇等他两年，两年后他光明正大的娶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