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蒸腾的玻璃面上隐射着那两条如藤蔓般缠绕在一起的躯体,隐隐绰绰。
偶尔,有丝丝缕缕清浅勾人的呻 吟声浅浅溢出,在水声氤氲里,荡漾出一圈圈音波,最后又被缓缓隐没。
他们已经在这浴室里纠缠了一个多小时。
一开始,是霍行衍没完没了的要,后来,是封蜜神志不清的缠上。
说不清究竟谁是中春 药的那一方,抑或,相爱的情侣间本就可以一触即燃,春 药只是那燃烧的导火线而已。
白瓷墙面上,水珠细密淌落,封蜜的脑袋贴在瓷面上,黑发凌乱的如湍湍水流般落在她的肩部胸前,露出那光滑饱满的额头,她淡色的眉弯轻蹙着,不时随着霍行衍的动作而眉尖轻蹙,稚嫩红唇微启,呼吸如兰,芳香靡靡。
随着一声低吼,霍行衍清俊的眉目抽搐几分后微展,润唇中溢出一声长长的舒爽声,尾音似弦,长长斜拉,那磁性清冽的吼声,在浴室里回荡,久久散不去。
事后,一手搂住封蜜绵软若骨的腰肢,霍行衍将之放下,脚心踩着地面。
摸着封蜜冰凉的脸蛋,将那濡湿的黑发拂到脑后,霍行衍爱怜的看着后者,“小乖……”
回应他的只是封蜜眼皮微掀,星眸氤氲,竟是连半分力气都没了。
润唇中逸出一声轻笑,霍行衍弯身将她抱起,推开玻璃门而出。
捞过置物架上的浴巾,先替封蜜擦拭干净,再将自己收拾干净,霍行衍才抱着封蜜出了浴室。
冷香扑鼻,脑中混沌的意识清醒半分,霍行衍抬眸看向床头的闹钟,居然已经是一点过后,一声苦笑不由逸出他的嘴唇。
‘一色香’的威名确实不是盖的,在浴室里她整整要了她三次,结果在刚才他擦拭她娇躯时,那娇嫩红唇在他擦到敏感处时,还无意识的逸出几声呻 吟,且那娇躯一直在微颤,似是因为他的动作而让那股药力再度升起。
或许,她根本不清楚在要她的人是谁,而是跟随着心里的依赖,念着他的名字。
想到此,霍行衍有些生气,但,幸好是他。
将封蜜放至柔软大床上,打开床头灯,霍行衍转身走向了柜子,从里面找出一只吹风机。
他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而封蜜的身上却穿了睡袍,后者在碰触到柔软雪被时,已然嘤咛一声,将四肢摊开在大床上,唇角挂着抹憨厚且有些傻气的笑容。
霍行衍拿着吹风机转身,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小丫头莫不是在做梦?”
坐至床边,霍行衍插上电源,很快,吹风机‘滋滋滋——’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人力暖风拂至封蜜面上,让她黛眉轻蹙。
“小乖,我们先把头发吹干再睡!”霍行衍疲累的掐了掐眉骨,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封蜜扶起。
只是后者黛眉轻蹙,嘤咛一声后,接着要向床面倒去。
霍行衍眼疾手快的接住,不得已,最后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保持着这个姿势给她吹头发。
“滋滋滋——”
卧室内,半响后只余吹风机电流的音响,霍行衍修长的指尖穿过封蜜莹润黑亮的发丝,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帮她吹干,并小心翼翼别扯痛了她。
人力暖风不时拂到封蜜脸颊,唇角轻扯,微敛的眼皮微颤,那明眸居然半睁半开的聋拉着张开。
黑发至半干,霍行衍依然在尽职的努力吹干,却没发现怀里的小人儿已然渐渐苏醒,并且红唇微张着呼吸滚烫,小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扯着身上的睡袍。
落地窗外,夜幕深邃。
室内,冷香阵阵,空气中静的只余吹风机工作的声音。
灼热滚烫的呼吸陡然喷上霍行衍微凉胸口的那一刻,霍行衍握着吹风机的手一顿垂眸落去,正巧对上封蜜那明眸内氤氲妖娆的水光。
后者的嫩唇微张着,在他的胸口处烙上了一路濡湿吻痕,焦急且焦躁,像是因为得不到发泄导致了情绪突变。
润唇微张,霍行衍还来不及惊呼或者做好准备,封蜜已然仰起头,一个猛扑,直接将霍行衍扑倒在了柔软大床上。
弹性良好的大床如水床般一个涌动,只听‘咚——’的一声,是吹风机隔着毛毯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插头掉出,‘滋滋’声即刻停止工作。
室内,一片寂静,除却封蜜那火热滚烫的呼吸,和凝视霍行衍那恨不能将后者当食物吃下的眼神。
唇角一抽,霍行衍还来不及反抗或者找回主权,封蜜绵软红唇已然压下,强悍且霸气的堵住了霍行衍的丰唇。
清甜的味道钻入,勾动着霍行衍那寸寸崩溃的意志力,只是——
“我要在上面!”
床头灯莹白光色的润泽下,处于弱势一方的霍行衍俊颜薄红,恼怒的颜色染在清冽瞳眸底,几乎是低吼着出声。
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要再一次被小丫头压?再一次失去男人自尊的主权?
在被封蜜这里亲亲那里摸摸两手齐下占尽了胜利方的便宜后,霍行衍终于禁受不住了。
浴袍早已从后者白皙的娇躯上脱落,被主人嫌弃的丢弃在床下,霍行衍的浴巾也没有躲过封蜜的毒手,而此刻,她正在他矫健清瘦的身躯上不安躁动的蹭着,那细若无骨的小手挑逗着抚慰过他时,都能引起霍行衍的战栗。
平时精明的霍四少难得脑子混沌,脑袋里乱哄哄的仅仅只是——
明明她是中了药的人,怎么被压的一方居然是他?
在霍行衍欲扬起身找回主动权时,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再度将他按下,且扑到他的身上,咬了他的丰唇一记,那声音更是靡靡,“乖,给我听话一点,不然,你可是会吃苦头的哦!”
话落,封蜜继续嘿嘿贼笑,眼眸氤氲,素手轻拍着霍行衍的脸庞,粗声道:“小美人,给爷乖一点,兴许爷高兴了,就收了你当填房,不会委屈了你的。”
俊颜一黑,霍行衍的额头难得挂下三条黑线。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挣扎,坐在他身上的小女人吃吃奸笑两声,下一刻——
“啊——”
“唔——”
主卧里,两道身影不约而同的在黑暗里响起。
“小乖,你怎么样?”霍行衍痛的浑身直颤,却不忘第一时间关心封蜜。
他哪里想到她居然——
眉尖微蹙,封蜜噘着嘴痛呼一声,瞬间被填充的满足感超越了痛感,只是一瞬,占有了主导权的封蜜就开始享用起了自己的权利。
床头灯关闭,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在短暂的抗拒过后,粗喘声迎合着娇弱的喘息声响彻了室内,久久未熄……
凌晨五点,东岸码头。
远处的灯塔在视线里招摇,灯芒披落一肩的光影。
码头上,一嗖通身漆黑的轮船正停在那里,半个小时后就会开船。
而此刻,一个身穿着黑色大衣的娇小身影畏畏缩缩着凑近,她的手中拎着一只行李箱,鞋跟清脆的声音踩在地面上,许惜月的心里却在发憷。
一个小时前,她避开了那些暗哨,在查探过没有风险后,回公寓楼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她的行李,钱卡证件,楚漠曾给她的珠宝昂贵的留下,不珍贵的全部带走。
在离开公寓前,她万般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她动了封蜜,楚漠不会放过她,因为他曾说过,最讨厌被人欺骗算计,即使对象是她也不例外。
夜风拂面,萧索寂寞的秋,风声里仿佛都带着伤痛。
秋季,五点的凌晨,天光才微微亮,四周仍是一片漆黑,触手摸不到光。
咸腥的海风阵阵扑来,轻舔着她的面颊,许惜月轻轻吸气,望着深黑色的水面,不由有些犹豫,脚步停滞不前。
离开船还有半个小时,她开始后悔,却是不得不离开这。
只是,在即将登上轮船,踩上那踏板时,有肃然整齐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继而,在许惜月惶恐间,那行穿着黑西装面带墨镜的黑衣男,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男拦在她的面前,阻止了她的登船,话语恭敬却冷,“抱歉,许小姐,你还不能登船!”
“为,为什么?”许惜月牙齿打颤,握着行李箱的手微紧,眨眼间水眸内水花浮现。
可是,黑衣男显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只是目无表情的陈述,“BOSS有令,请许小姐多多担待!”
“楚、楚漠!?”许惜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让她爱恨交加的名字,“我已经准备离开,不会出现在B市,为什么他却不肯放过我!?”
她的怒问,黑衣属下自然不会回答她。
却是,片刻过后,那行将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下属纷纷往边上退开,皮鞋踩击着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个昂藏颀长的身影从黑暗里缓缓行来,走至面前,楚漠的身上依然穿着那套狼狈的藏蓝色西服。
夜空高远,天际微微亮,海水涌动声带来一阵咸腥的海风。
静暗,相视,却已不是原来光景,原来熟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