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欢也有些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劝九皇叔,只得自己笑着开口招呼,“劳烦、大师出手相救,不然咱们怕是要折在那山谷里了。”
空尘大师习惯性的宣了一声佛号,才开口应道,“举手之劳。”
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姬如欢道了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这毕竟是长辈,肯定也不能就这样不闻不问了,姬如欢便伸手推了推一旁的九皇叔。
独孤驰砚沉着一张脸,不过总算是开了口,“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姬如欢没想到九皇叔一出口就是赶人,便忍不住伸手偷偷在九皇叔腰上掐了一把。
不痛不痒的独孤驰砚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面上不满的神色还是稍稍收敛,道了一句“多谢”。
独孤驰砚如此态度,空尘大师面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因为他的态度有所变化,仍旧是一副得道高僧世外高人的淡定模样,只是说出口的话,到底是多了一丝人情味儿。
“你的伤怎样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只让独孤驰砚觉得别扭,生硬的回应道,“死不了。”
听得独孤驰砚的回答,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空尘大师也没打算过过问,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那些人伸手了得,可不简单,你们是招惹了什么人?”
说起这个,独孤驰砚的脸色更沉,开口应道,“天玄教。”
难得面色淡定的空尘大师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应道,“又是天玄教?”
独孤驰砚冷冷“嗯”了一声,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空尘大师则继续说道,“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独孤驰砚总算是正眼看向了空尘大师,面上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不客气的开口说道,“您要是想帮忙,就别当什么大师了,回西夏扶持下小皇帝,顺便让西夏出兵帮忙,把天玄教给灭了。”
这天玄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们,他着实是恼了这天玄教,都想出动西夏的势力了。
这下轮到空尘大师愣住了,那淡定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呆滞的表情,他万没想到独孤驰砚真会开口,还是如此要求自己。
姬如欢也嘴巴微张吃惊的看着一旁九皇叔,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空尘大师,同时在心里猜想,空尘大师会怎么回应九皇叔,是答应回西夏呢?还是继续回山上当大师?
很快姬如欢的猜测便有了答应。
便听得空尘大师开口应道,“老衲已离开西夏多年,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再回去西夏插手朝政,有些不妥。”
独孤驰砚讽刺一笑,“也是,毕竟儿子都改姓独孤了,既然如此,那边回您的山上去当您的大师吧。”
空尘大师看向独孤驰砚,眼神复杂,好一会儿才叹息应道,“老衲便回去看看吧,顺便去一趟祖庙祭祖,把你的姓氏改过来,可好?”
空尘大师小心翼翼的看着独孤驰砚,等待着独孤驰砚的答案。
姬如欢生怕九皇叔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毕竟是父子,空尘大师都已经放低了姿态,应下了九皇叔,可不能再闹的太僵,于是姬如欢再次偷偷捏了一把九皇叔。
便听得独孤驰砚开口应道,“随你。”
姬如欢跟空尘大师都松了一口气。
看到门口的冬雪正朝自己使眼色,姬如欢便笑着开口说道,“晚饭准备好了,九皇叔,今儿咱们也跟着大师一起尝一尝素斋吧?”
说完便将目光看向了九皇叔。
独孤驰砚看着姬如欢看向自己的目光,终是没舍得拒绝,妥协点了点头。
饭桌上空尘大师倒是跟以前的独孤驰砚一样,安安静静的用膳,贯彻执行着食不言,这般倒是免了不少尴尬。
倒是独孤驰砚,自从跟姬如欢在一起之后,饭桌上互动便多了不少,时不时会给姬如欢夹一筷子菜。
还会时不时开口,“这个不错,尝尝。”
“这个好吃,试试。”
姬如欢平时吃饭话倒是不少,经常是边吃边跟九皇叔聊天,只是今日在空尘大师面前,倒是拘谨了不少,除了偶尔给九皇叔夹点菜,就没怎么说话。
一顿饭吃下来,也还算是融洽,没再闹出什么不愉快。
回了正院,姬如欢检查了一遍九皇叔手臂上的伤,见着没有流血,便亲自伺候着九皇叔洗漱。
躺在床上,姬如欢才好奇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怪空尘大师了?”
独孤驰砚过了一会儿,才叹息着开口说道,“黎叔交代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也不能全部怪他,是黎叔从中作梗挑拨,他才丢下母亲离开,只是终归是他对母亲的不信任,母亲才……”
姬如欢跟着叹息一声,开口应道,“他心里想必也不好受,不然也不会宁愿出家,守着母亲这么多年。”
独孤驰砚叹道,“罢了,你也别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只是想要我对他心里毫无芥蒂,终归是办不到,毕竟当年我一直跟在母亲身边,亲眼见着母亲在我面前郁郁而终……”
姬如欢伸手小心的搂住了九皇叔,尽量不碰到他肩上的伤处,然后轻拍着九皇叔的背。
她什么也没说,然而独孤驰砚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和背上轻柔的小手,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那轻柔小手和怀里的温度流进了他的心田,瞬间冲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两个人便这般相依相偎着沉沉睡去。
劳碌了几天,姬如欢可能是太过于疲惫,一早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就连身边的九皇叔何时起身都没有发现。
冬雪听着里面姬如欢起身的动静,便从屏风外面进来服侍姬如欢起身更衣。
姬如欢顺便问道,“九皇叔去哪儿了?”
冬雪便替姬如欢更衣边开口应道,“一早就上朝去了,少主说夫人不必等他用早膳,今日恐怕会晚些回来的。”
姬如欢微微皱眉,“出门时可看过肩上的伤?”
冬雪应道,“夫人放心,春晓知道主子今儿早上要上朝,半夜就起来给主子熬上药了,主子早上是换过药也喝过药了才去上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