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修行 得道 诸子圣人
“农家四段......非同小可啊！”
张荃闻言感慨。
在九州，诸子百家之间有一个共识，那便是一段、二段、三段的修士统称为修行者，属于诸子百家的基层，在诸子百家活跃的中州地区，甚至三段以下的修士如同街边的大白菜，不值一提。
但从四段开始，便彻底不一样了。
四段、乃至更高的五段、六段修士，被尊称为得道者。
得道，并不是得道成仙，或者得道飞升的意思。
所谓的得道者，意为得到了诸子百家知识真传的人，这样的人，一身修为神通是未得真传的修士难以想象的。
比如墨家四段就可以掌握学派核心知识，建造属于自己的移动机关城，又比如艺术家学派可以掌握画龙点睛术，赋予绘兽、塑像灵性。
像驭兽家四段之后便可以进行兽灵附体，进行兽化变身等等。
这些掌握了学派核心能力的修士所具备的战斗力是三段修士的不知道多少倍！
三段修士虽然强大，但许多的二段修士一哄而上还是可以乱拳打死的。
但四段修士就完全不同了，除非布下严密的陷阱，令对方无可逃避，否则即便他们深陷三段修士包围，想要逃生也是易如反掌！
就比如墨家机关屋，即便墨家机关师被诸多修士包围，只要机关屋一经启动，那就是浩浩荡荡的践踏之势，无人可挡！
在九州北境边荒，四段高手已经是战力天花板一般的存在了。
寻常的小国可能举国之力都不能培养出一个四段修士，像褚国、靖国、荒国这样的中等水平国家，能供养出一两名四段修士，便已经是镇国支柱了。
这也是为什么褚国镇国大将军盛远坐镇褚国西风道之后，陈、菿二国会如临大敌的原因。
因此，如果靖国之内真的有农家四段的高手，那么对方所布置的防御线一定极其惊人，远不是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农家三段修士那么简单。
这样的话，确实应该早点做出应对。
这还仅仅只是四段、五段、六段的修士，至于六段之上更加强大的修士，那已经是传说级的存在了。
在九州，他们也被称为圣人。
诸子圣人。
“农家四段......前往柳江危险重重啊，你孤军深入，如果行踪泄露，只怕会引动敌军围剿。”
张筌摇了摇头。
两国交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和燕北归、宁真的累累战绩也早已经传遍了靖国军伍，被并称为褚国三大匪首，为靖国将士们所深恶痛绝。
不仅如此，他们的恶习还传遍了靖国内地，几乎所有的靖国百姓都知道了褚军之中有一个叫做宁真的狗贼制造出了恐怖的攻城机关，攻破了国门封门关，是导致国土沦陷的罪魁祸首！
甚至，此人的名头之大足以吓得小儿止啼，被谣传成了怪物般的形象。
诸多靖国百姓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而这，也正是张荃所担忧的地方。
毕竟他和燕北归各自率领数万兵马，本身实力更是强大，敌人不会轻易找他们复仇。
但宁真就不同了，宁真毕竟只是墨家二段修士，在敌人眼中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威胁，倘若宁真行踪泄露，一定有许多的靖国修士不介意趁机围剿，杀他泄愤。
宁真笑了笑，自信道：“寻常三段修士并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来了也是千里送命罢了。”
“况且，我的移动机关屋也不是吃素的，倘若敌人小觑了我，那就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张荃还要再劝说一番，但又想起了城墙之下骆兵的惨状，心中凛然。
“也是，他的实力比一般墨家机关师不知道高明多少，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明明还是二段修士，竟然就能够以下克上，单杀农家三段高手。”
“真是离谱。”
他摇了摇头，不再劝说。
他曾和农家高手不止一次交手，深知农家学派的强大，宁真能够单杀一名农家三段修士，确实已经具备在靖国腹地行走的资格了。
只要不碰到所谓的农家四段高手，那么问题不大。
况且，宁真还有移动机关屋辅助，这些机关屋装备了大量的杀伐机关，在平原这样的开阔地带能发挥的战斗力难以想象。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劝你了，一定要小心行事！”
宁真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两人就在上漈城道别。
翌日，一队浩大的兵马借助上漈城的楼船开始向涂川下游行军。
......
“呕！”
巨大的楼船之上，小楼一夜听春雨等玩家吐得天昏地暗。
宁真的这支机关军足足几千人马，但为了加快行军速度，除了几十架移动机关屋和骑兵部队之外，其余的步兵部队全都进入了楼船，借助水路前行。
他们这群玩家自然是不可能享受到乘坐移动机关屋的待遇，因此被迫上了楼船。
这些楼船虽然巨大，一艘船便可以载重一两百人，但制作工艺上却并不如何高超，不像现代船只会在船底设计平衡系统，保证船只平衡。
再加上涂川江水迅猛，因此楼船在江面上很是颠簸，甚至一度让他们这群玩家感受到了最高难度过山车的刺激感。
一开始他们倒还可以接受，甚至感觉体验新奇，但时间久了就遭不住了，纷纷缴械投降，吐得天昏地暗。
其他将士也不比他们好出多少，许多人都脸色惨白。
“可恶，好想上岸啊，为什么我们不能进移动机关屋啊，我也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美滋滋的享受清风微拂啊......呕！”
岸边，几十架移动机关屋在自行机关车的驱动下，匀速前进。
诸多骑兵跟随在后方，保持警惕。
队伍前方，宁真透过窗户观察水面上楼船队伍的动静，摇头叹息。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早日赶到下漈城，他才下令大军走水路，不成想竟然是一招臭手。
褚国地处内陆，国内虽然多有湖泊，但却很少有水战发生，导致褚国的将士们虽然略懂水性，能游泳能潜水，但却完全不善水上作战，楼船剧烈摇晃之下，他们便坚持不住，纷纷出现晕船现象。
“想不到战士们竟然如此不谙水性，倘若这个时候有敌人偷袭，怕是都不需要动刀动枪，只需要用船撞击我军，我军便全军覆没了。”
“难怪靖国高手们会选择据守柳江南岸，涂川水势和柳江相比不过是小水花四溅罢了，倘若真的要渡过柳江，敌军只需要在对岸驱动水中植物，遥遥掀翻船只，我军就彻底崩溃了。”
身为穿越者，宁真虽然对靖国这种小国没有太多的印象，但对柳江却是很熟悉。
因为，柳江虽然是靖国的母亲河之一，但追溯根源的话，其实是九州北境的主流北极冰河上的一条分支。
北极冰河是北境最深处的北极冰川融化汇流而成的一条大河，虽然名为大河，但这是以九州这个巨大世界为参照物，如果要将北极冰河照搬到地球世界，实际上已经堪比汪洋大海了。
可想而知北极冰河有多么的宽广无垠。
在前世，即便是游戏更新到了后续好几个版本之后，玩家们都已经成为了诸子百家中的得道高手了，北极冰河都还一直是玩家群体不敢靠近的禁地之一。
不要说穿越北极冰河到达河流对岸了，有的时候伱刚刚踏足河面，河底的巨大怪物就会突然出现，一口将你吞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因此，北极冰河的对岸以及河底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一直是一个谜，是玩家们最热衷讨论的话题之一。
而柳川作为北极冰河微不足道的一条分支，其江面之宽，河水之深也是难以想象的，比起地球上最着名的那些长江大河也是不逞多让。
这也正是宁真无奈的地方，褚国大军在陆地之上的战斗力相当不错，但怎么水中作战就这么差劲？
如果不加以训练水上作战的能力，只怕攻占柳江之南是痴人说梦。
总不能人手派发一顶潜水钟帽，从河底漫步过去吧？只怕河底的水压就足以将士兵们挤压成肉饼了。
“也罢，正好现在没有战事发生，就让他们提前适应水上颠簸吧......”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管楼船军队。
上漈城和下漈城相隔数百里，大军正常行军的话，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才能赶到，这几天他也正好可以利用机关屋中的设备工具对装备进行精细化的调整和改良。
有了上漈城的诸多物资之后，他终于可以将元磁铠装模组这件主要防具制造完成了。
三天之后，机关军顺利赶到了下漈城。
下漈是一个大城，即便还距离好几里远，宁真就看到了下漈城的轮廓。
果然，这座大城就如他之前所料，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争，城外遍地尸体，到处是被破坏的机关残骸。
下漈城的城墙之上也到处坑坑洼洼，布满了被投石破开的缺口。
“奇怪，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
宁真站在机关车最前方举目远眺，不由感到奇怪，光是看城外的尸骸分布就可以感受到这里发生的战争之惨烈，但再怎么惨烈的战争也不至于双方同归于尽，全军覆没啊？
总会有一方赢得最后的胜利才对。
按道理，胜利方不管怎么样也多少会稍微打扫战场，收缴兵器、处决未死的敌人。
可此刻的下漈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有，他巡视四方，只觉得此刻的下漈城宛如一座鬼蜮，根本看不到活人的影子！
“不对，有古怪！”
他急忙驱动机关车前进，距离靠近之后，雄伟的下漈城在他眼中渐渐变得巨大，占据了整个视野，他也终于看清了此刻的下漈城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只见这座巨城的城门赫然已经被破开，城门洞中正有源源不断的大水从城池之内倒灌而出，淹没了护城河，又淹没了城池周边的所有土地！
这些土地被水淹没之后，变得像是滩涂又像是沼泽，根本难以下脚，而更让宁真震惊的是，从城内涌出的不仅仅是滔滔江水，还有大量浮尸被大水席卷，冲出了城池！
“这！？”
“燕北归难道中了靖军之计，被水淹大军了！？”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头皮发麻。
城内涌出的浮尸数不胜数，这些浮尸所穿戴的赫然都是褚军制式的暗红色甲胄！
有一只规模巨大的褚国军队在下漈城被水淹了！
“不应该啊，燕北归好歹也熟读兵书，怎么会这么容易中计？”
“而且衣方略、何计也在军中担任幕僚，不至于这么惨败才是......”
“走！快去寻找幸存者，一问究竟！”
他急忙下令，让大军分散开来，营救幸存者。
洪水滔滔，机关军根本无法进入城内，会被洪水直接冲走，好在楼船之中有许多以备不时之需的小舢板，勉强可堪一用。
城门洞乃是泄洪口，城内高达数米的洪水正通过城门洞向城外泄流，水势汹涌根本无法靠近，于是他又被迫在边缘城墙上架起了云梯，用绳索输送小舢板进城。
下漈城巨大无比，此刻又彻底被洪水淹没，他们站在城墙之上俯瞰整个城池，只见一座座矮房被洪水漫过屋顶，就好像是一个个与世隔绝的小秘境，透露着幽静和诡异。
而城中零星的高楼仿佛一座座孤岛，在大水之中孤苦伶仃的耸立着。
“这、好大的手笔！”
子傅摇头叹息，感到震惊，饶是他已经见惯了战争血腥的一面，此刻也感到一丝丝寒意直冲脑门！
这巨大的城池俨然已经彻底毁灭！
洪水虽然已经开始疏通，但城内的木质房屋被水泡过之后就已经彻底报废了，即便洪水退去，这些房子也不能继续住人，隐患极大。
木质的屋檐房梁会逐渐腐烂，开裂，而且泥墙被水浸泡之后也会软化，一推就倒。
而真正让他们心寒的不是这些房子，而是城内几乎布满水面的浮尸！
密密麻麻身穿褚军甲胄的浮尸正一个个面目朝下，背朝上的漂浮在水面，拥挤在一起，在水流的影响下朝着城门洞漂流！
数量何止成千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