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来到帅府,见张平安心情不错,汇报完工作后,开始对许义安大加吹捧。张平安立马明白,他想辞职了。于是撇了撇嘴:“你的这点小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是不是不想干了,想回去带兵?”
胡明没想到张平安这么厉害,一句话就点明了他的想法。于是赔笑道:“大帅英明!我觉得我,带兵比干这活强!”
张平安通过他们最近表现来看,许义安的确比他强。于是道:“好吧,你去亲兵营选一百人走吧!不过,投弹兵和侦缉处行动队的人不准动!我给你手令,你去张黎部,把你的老兵要回去。你和张黎把这次战斗表现好的新兵,补充进去,你选二千九百人,你和张黎部初步定编三千五百人。记住,选敢战的精兵,宁缺毋滥!”
胡明雀跃而起:“我就知道,小老大会同意!谢谢小老大!你就看好吧!我胡明不是吹……”
没等他说完,张平安就打断道:“你还不吹!我看破奴军就你最能吹!别说没用的。要是出差错,我还缺一个马夫。就等你来了!”
张平安一边说,一边给他写手令。胡明看到张平安刚写完手令,生怕张平安变卦,没等墨干,抓起手令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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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许义安在广宁城,广布女真鞑子占领了十三山驿的谣言。整个广宁百姓,人心惶惶。张平安听着侦缉处的汇报,很是得意。知道离他的撤离方案又近了一步。
这天斥候来报,女真大军在东南面十五里处列阵。并派苏充阿来使,想交换罗一贯的尸首。
张平安听罢,立刻命令广宁所有统领,来帅府议事。很快各路统领,齐聚帅府。张平安也不废话:“我命令!”
哗的一阵盔甲碰响,所有人起身领命。张平安大声命令道:“我带亲兵营,张黎部、黄志部、黄伟部、刘冲部从东门出城。在离广宁七里列阵!陈挣部和许镇部在南门接应!胡明和许义安固守广宁!龙秀才,坐镇帅府!张黎部立刻出城,列阵于东。其余各部刘冲部列阵于西,黄志部和我亲兵营居中。黄伟部押解一千伤势较重的女真俘虏。在阵后!听明白了吗?”
“是!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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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本没指望,广宁明军出城。所以只带了两红旗、正蓝旗和部分蒙古骑兵列阵。可不久从广宁东门,快速冲出一支骑兵部队。这只部队,并没有马上前出,而是在离东门二里警戒。在广宁东门走出第三只骑兵部队时,才队列整齐缓缓前进。
他不由得点点头,并命令大营所有的部队,出营列阵。广宁出城的部队,在离他五六里的地方停止,列出三路冲击阵型。努尔哈赤大概估算了一下,对面全是骑兵,有不到二万人。和其他明军不同,对面明军没有步兵。不久斥候来报,有七千左右的骑兵,从南门出城,在南门外三里列阵。
努尔哈赤暗自想到:苏充阿没说假话,广宁明军确实有三、四万骑兵。皇太极分析的也很对,在这里和他们决战,对方很容易获得广宁的支援。由于连续作战,他的女真八旗,和以逸待劳的广宁明军决战,必将陷入苦战。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皇太极骑马来到努尔哈赤马前,小声请命:“阿玛!我想去会后对方主帅!”
努尔哈赤略微思索了一下,小声吩咐:“你要小心!听苏充阿说,对面明军统帅是个暴戾之人。稍有不对立刻离开!”
皇太极同样低声道:“阿玛,我会小心的!”
随后带领苏充阿和二十个正白旗的白甲亲兵,骑马朝对面军阵走去。在离破奴军阵地一百丈时,停下脚步。苏充阿随即向前,来到破奴军的阵前,看见身着黑甲的张平安一拱手:“贵军大帅!我大金正白旗贝勒皇太极,请你过去叙话!”
张平安道:“知道了!”带领四十个亲兵骑马上前。走之前,对着身边的黄志一眨眼,黄志点点头。
黄志看见张平安缓步向前时,右手藏在身后,对着阵后摆手。立刻有四百火铳兵下马,在亲兵营的骑兵遮掩下,快速进入阵位。看到火铳兵进入到阵位,黄志口含双指,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
张平安听到身后的口哨声,顿时放下心来。在看到对面女真骑兵没带弓箭时,就更加放心。毕竟离他的军阵近,女真人要是脑子没进水,就不会乱来。
张平安带领亲兵离皇太极十丈处,勒住马。仔细打量他来到这世界第一个牛人。他看到皇太极身着双层白甲,目光深邃,体格健壮,身高七尺有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根据前世的经验判断,此人具有领袖魅力。是个不好对付的人。他也想摸摸女真鞑子的底。于是也不说话,双眼死盯对付鼻梁。
皇太极看到对方出来的统帅,果如苏充阿所说,是个半大的孩子。身高不足五尺,稚嫩的小脸上,却有和其他孩童不一样的眼神,这孩童清澈的眼中,夹杂着坚毅、还有一丝狡黠。两军阵前如此肃杀,此人不但没有害怕,还用剑一样的目光,带着戾气,直视他的双眼。
皇太极顿时收起轻视之心,他明白了一件事,此人决不能当孩童看,否则将要吃大亏。于是他拱手肃声道:“可否请问贵帅尊姓大名?”
皇太极说一句,苏充阿就翻译成汉话。
张平安见此也拱手回道:“本帅张平安!”
皇太极试探道:“我观贵军,军容整齐!贵帅定是教导有方!能否问一下,贵军为何要占领广宁城!”
张平安一听,就明白这是在试探,于是怪声道:“怎么!我大明军民,不能守广宁?老奴一来,我们就得给你们开门投降。还屁颠屁颠地叫,主子,你怎么才来呀!奴才们都等急了!李永芳、佟养性贱!我大明广宁军民,还没下贱到这种地步!”
皇太极也不生气,平静地问:“张大帅!你看我军和明军相比,战力如何?”
张平安知道,对于不能激怒的对手,时间长了,迟早要露破绽。于是故作不屑:“没亲眼看见你们和其他明军作战,所以,不予评价!不过我知道,我这里有二千多,你们最精锐的两黄旗战兵俘虏。不管你想怎么比,肯定我广宁军比你们战力高!”
皇太极立刻听明白了张平安的潜台词,他有二千多俘虏,别逼人太甚。马上转换话题:“张大帅!能否用我军俘虏的百姓,来换你手中的俘虏?”
张平安轻笑着拒绝:“不换!我只换罗一贯的尸首。要是你把西宁堡其他官兵的尸首给我,我就给你两黄旗尸首!”
皇太极道:“西宁堡有三千尸首。张大帅,好像你的尸首不够吧!”
张平安明白这是皇太极在告诫他,他手里有很多大明官兵的尸首。于是很轻松微笑着:“没关系!把俘虏的头砍了!给你凑齐如何?”
皇太极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张平安,这才多大的孩子。心思如此缜密,没几十年的历练,为何如此通晓人心。
看来绝不能再留此人,可他眼中杀心一起。就被张平安扑捉到,于是右手紧握刀把。皇太极看到,他刚有想法,对方就迅速作出反应,不由得暗暗吃惊。他还看到,张平安的手刚按到刀把,张平安的亲兵几乎同时,也把手按住刀把。
皇太极见此,微微一笑:“张大帅!过虑了!”
张平安同样微笑道:“和豺狼打交道。不小心不行啊!李成梁那个老东西,早年把狼崽儿,当土狗养。狼崽儿小时候,表现得比土狗还听话,就差李成梁拉完屎去*儿。李成梁一死,就开始乱咬人了。所以呀!对这种白眼狼,就更得小心!”
苏充阿这时再也忍不住,怒喝:“张平安!你很快就会感受到,我们大汗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