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指着关押阿敏的囚车,对着苏充阿发问:“人没错吧!要是人没错,我就要验货了!”
苏充阿一眼就认出车中蓬头垢面的阿敏,于是对身边的随从挥手命令:“带他们去!”
张平安对许梁一挥手,许梁立刻带领他本部骑兵和辅兵,朝女真人的车队走去。
苏充阿这时问张平安:“贵帅!可以把阿敏贝勒给我吗?”
骑在马上的张平安轻拽马缰,点头:“可以!但我还得验完货后,才能放你们走!要是你们敢掺假,嘿嘿嘿嘿。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半个时辰后,许梁快马回到张平安身旁,对他耳语几句。张平安听完,平静地看着苏充阿,冷笑着问:“苏充阿!你说,是谁的主意。有十辆*掺假了!”
苏充阿并没惊讶,只是苦笑拱手赔罪:“是和硕额真多尔衮,他让人往十辆车的*里掺了沙子!不过请大帅仔细数数,我可多准备了十五辆车的*。皇太极贝勒说了,这些小把戏,骗不了贵帅。所以多准备了十五辆,给大帅赔罪!”
张平安非常大度地用鄙视的表情一挥手:“好吧!你们走吧!我这次就不计较了!下次这样可不行啊!”
苏充阿心里那个气啊。暗骂道:你想什么好事呢,还有下次!
不过,苏充阿牢牢记住皇太极贝勒的吩咐,只要交换成功,不要停留,跑的越远越好。
他们刚走没多远,就听张平安在他背后喊:“给老奴带个话,就说我们抓住他,他的赎金是一头猪!皇太极的赎金是黄金一万两!”
苏充阿听完后,没敢回头说话,匆匆跑掉。在逃跑的路上他再次咒骂张平安:这个混蛋,还在我面前使这等拙略的离间计。
让他没想到的是,装疯卖傻的阿敏贝勒上心了。张平安深知,不管多拙劣的离间计,只要有心人听见,就会变成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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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走后的第五天,当再次反正的薛雷传来消息,佟山给他的新联络地点和暗记时。张平安决定动手了。
张平安这次没有避讳如歌,当着她的面,发出一个个命令。当天下午,三百多女真细作,全部抓捕到位。同时各个新城,及军营全部戒严。连各部斥候都停止侦查。
张平安当听到名单上所有的奸细,都被抓捕,无一人漏网时。起身对如歌轻言:“我这次可能要出去几天,你就自己吃饭!”
说完紧紧抱了她一下,转身出门,骑马朝于广才的军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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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破奴城北面堡子,张平安对前来迎接他的于广才,点点头称赞:“广才不错啊!你办事,我放心!”
于广才本来有些自卑,因为很多资历比他浅的都得到重用。他的营虽然也有营号,可他总觉得在老兄弟中抬不起头。张平安这句发至肺腑的赞誉,让他觉得大帅还是很看重他。把这么机密的任务交给他来办。
他立正敬礼:“多谢大帅夸奖!职下愧不敢当!”
张平安笑着还礼:“别骄傲!这几天你得把外围警戒做好!好了!你布置完后,跟在我身边。看看我是如何审讯人的。”
于广才也笑了:“大帅!我早安排好了!我就跟大帅学学!”
张平安听他说完,点头示意他跟随,然后对鲁德银和许义安道:“你们先跟我学,如何分清什么人,用什么刑法!”
他们走进审讯室,危坐主审桌后,张平安对亲兵高喊:“把吕正文带来!”
浑身瘫软,面色灰白的吕正文,被亲兵抬了进来。一见他这等熊样,张平安马上鄙夷:“这种软货色,让普通人都能问出来!得银,你让你手下去问。”
鲁德银很是兴奋,因为这个大案,他中了头彩。马上让亲兵营情报处的审讯人员,把吕正文给押解出去。
张平安拿起名单指着一个人名:“这个叫佟山的,我看他绝对是个重点人物。”
他看见鲁德银有些疑惑,于是对他讲解:“得银,你看记录,细作的重点头目,都是这个佟山在联系。说明他掌握细作的最核心机密。同时他的姓氏很能说明问题。他姓佟,说不定和佟养性这个老东西,又是一家人。这个人要好好审,你们别说话,看我怎么做!”
张平安再次高喊:“带佟山!”
浑身绳索押解进门的佟山,显然不太适应这个环境,一个高大的木架,矗立在房中。房间左右两边墙上,挂满了各类骇人刑具,木架下的炭火盆里,整齐码放着七八个烧红的烙铁。十个彪形大汉,裸露着多毛的上身,饿狼般盯着他。这种吓人的气氛,把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张平安阴笑着问:“佟山!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逼你说?”
好不容易镇定的佟山下来,迎面对张平安不住冷笑:“你不是把人都抓了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平安一听他这么说,立刻高兴起来。兴奋的他手舞足蹈地对鲁德银和许义安吩咐:“快!把你们要培养的刑讯员,都叫来!这是多么难得的教学机会呀!”
不大功夫,宽大的房间里,就来了三十多人。看到人来得都差不多了,张平安命人把佟山拔光衣服,双手绑在刑架上,仅脚尖着地。
张平安从墙上取下一个刑讯木棍,当做教鞭,开始从人体解剖学的角度,对佟山的身体进行现场解说:“刑讯时,一定要避开颈部这条血管,还有就是大腿内侧的血管。如无特殊情况,不要击打头部。这样会造成被刑讯人的死亡。”
屋里的温度太高,感到口干舌燥的张平安灌了一口茶,指着佟山的手脚指,命人取下铁签,对所有人道:“老话说,十指连心,这是很正确的。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手指,所以,刑讯遇到不肯说的人,先打五鞭子。再钉铁签!开始吧!侦缉处先来!”
五鞭过后,佟山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叫喊。张平安回到桌子后,端起茶碗,微笑着,看了看佟山发问:“你最好别说,我还没教完!”
手指被钉入铁签的佟山果然很配合,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两眼死盯张平安。不过他在张平安阴冷的目光注视下,他很快败下阵来。
这让张平安心里有些不爽,他看到佟山开始躲避他的目光。摇了摇头:“这小子不行了!马上就要说了,太没成就感了!”
话音刚落,就听佟山哭喊着:“是莫德里!莫德里是我们的真正的统领!他是女真俘虏营的战俘。正白旗牛录额真!”
张平安马上对亲兵命令:“马上派人把他抓来!”
说完转身对佟山挥手道:“真没出息!把他关进地窖!把崔显带进来!”
张平安看着面色苍白的崔显,让人把他绑好后命令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别我还没教完,他什么都说了!”
他接着对刑讯员,教育起来:“你们用烙铁,不要随便烫,要烫这几个部位!”
他嘴里说着,手持教鞭,指了指崔显的腋下和脚心。
“要是被刑讯人,还是不说,就割开阴囊,在伤口加盐或烧酒。一般这时都会老实交代!”
张平安刚说完这句,崔显就小便失禁了。张平安命人把他拖下去,对屋里所有人道:“刚才我示范了心理恐吓,其实,用刑是下策。最好是让他们从心里,出现恐惧。这才是审讯的最高境界!”
他说完就准备休息一下,鲁德银拦住去路问张平安:“吕正文最后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