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破奴军总参谋部人头攒动,各部统领、民事总理衙门的陈总理、龙副总理,统统到场。
娃娃大帅张平安却显得心不在焉,目光总是有些游离,端起奶茶碗发了半天呆。好在今天来开会的人,都习惯了他的举动。没人敢打搅他的思考。
半晌后,张平安苦笑了一声,深深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今天咱们随便点!”
于是大家都明白,大帅不能叫了,都改叫老大。连列席会议的李山长、贾院长,都知道这点。
张平安轻咳一声,会场立马肃静。张平安起身,拿起长教鞭指着参谋部议事厅墙上的简图,对大家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除农夫、破奴军的匠人外,其他人都要参与修城。不求一次建好,至少把基础打好。女人也要为筑城出力!陈先生、龙秀才。要把各项事务安排好!关于筑城,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陈挣起身插言:“老大!我看西面先建西南平戎城,制戎城先不急建。要不然,一下建两城难度太大!”
张平安沉思片刻,点点头,认可了陈挣的建议。
随即张黎起身,指着地图建言:“老大,我有一想法,咱们能不能把百姓在战时,都迁入破奴城。这样,我们修建的工程就小很多。只要保证破奴城建好,其他各城只是建军寨。待熬过今年,再以军寨为基础,修建各城。这样,在今年入冬前,各城的的主体工程,都容易完工!”
张平安闻听此言,有些不信这话是从一个战兵统领的口中说出。当张黎说完,张平安一竖大拇指,赞道:“黎哥此言大善!好!好!好!就按张黎所说办!我们全力修建破奴城,务必在十月中,把破奴城的基础修好。”
张平安接着问陈良:“陈先生,去大明交易的物品准备的怎样?”
陈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看了几眼:“一共有六万多揉制好的羊皮、五千双皮靴、硝制好的牛皮五万张、马皮一万三千张、貂皮七千张、狐狸皮五千张、其他兽皮二万张;野山参按品相分好了,上等的一千斤、其他的七千四百斤;东珠五斛;眼镜五百副;做弓弦的牛、马、鹿筋一百车;上等碱面五十车。为皇上进献的木器、木材装了二百车;给其他权贵的木器有三百多车。马五千匹、牛五千头、羊二万只。”
“很好!不过牛和羊就不带了,让朵颜部去准备。用朵颜一千男人,三千妇孺换。朵颜还差我们五百匹好马,这次让他们去宁远等我们,同时让他们多准备一千匹马、二万只羊。” 张平安说完,示意陈良坐下。
张平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些许随意道:“这次我走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大家按先前的布置,各行其责。我准备在去的路上,再好好操练一下信号兵。回来后,各部的信号兵我也打算给各位配齐了!这样下次打仗时,就多一样传令的途径。在家的统领带上各部的参谋,要把自己的防区的地形考察仔细。我让古新带总部的参谋,去各部考核,希望大家配合好他的工作。”
看到留守的老兄弟都纷纷点头,张平安小手一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就说!”
胡明起身,指着地图:“老大!我管的几个矿井,最近俘虏死亡较多。你看是不是减少些产量指标?”
“不行!哪怕这些鞑子全死了,都必须完成定量!我们没时间顾忌这些鞑子俘虏的死活。要是不在入冬前,做好准备。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 张平安霸气地回答。
龙涛看到胡明坐下,于是起身指着地图北面:“老大!我有个想法,北面的堡子,能否缓建,集中力量修破奴城。毕竟在战时,所有的百姓都在破奴城。我们分片包干,各负其责。我想在老大回来前,破奴城的基础肯定能建好。”
“善!陈先生总抓,同时包干南面和东面!龙秀才负责北面和西面。会后你们把人分一下。具体方案最后报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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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二年七月,宁远城外一片大战将来的恐慌。女真人的斥候出现在宁远五十里的东面。大批的避难百姓涌到宁远的各个城门外,可宁远东、西、北的城门早已关闭,只留下南门半开着,在军士的戒严下,缓慢地放入逃难的百姓。
辽东经略孙承宗身着金甲带领一帮文武,站在宁远东门城楼,铁青着脸向东张望。虽然他认为可能是破奴军来了。可仅仅几只女真人的斥候部队,就让他的手下惊恐不已。
接到通知的百姓知道南门还没关闭,都哭喊着朝南面跑去。可不少妇孺行动不便,渐渐地落在后面。这时,东面骑马走来两只,三百来人不同旗号的女真斥候部队。他们都是一人三马,快速朝宁远快马奔来。
女真人的斥候部队,看见城外的百姓,如同闻见鲜血的饿狼。分别朝西、北两面包抄过去。
当落后的百姓快绝望时,远处一声不太清晰的牛角鸣号,让正准备大干一票的女真斥候,纷纷勒住了马缰,不安地朝东北方向张望。
约一刻时辰后,远处出现了几个骑马的黑影,他们身着黑色紧身甲,银色的骷髅面具,一骑三马,宛如地狱中释放出的魔鬼。
百姓们看清了,这是由十五个人组成的骑兵精悍小队。虽然他们人数远比女真人少很多,却十分坚定地插在百姓和女真斥候之间。他们默默地矗立在百姓身后,对着三百多女真斥候部队,排成单薄的一线队形。
这些黑甲兵士,在胸口秀有一个三寸银色狼头标志的把总号令下,左手持三丈铁矛,虚夹腋下,右手从马鞍处拔出五尺马刀,脸朝右望,注视着身背七尺黑色“破奴”汉字军旗的把总,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女真斥候部队的两个首领,这时有些犹豫,他们从对方冷静的列队方式及军旗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宁远城上的明军,城下的女真斥候部队,在破奴军单薄的军阵前,全都沉默了。他们都想知道,这十几个破奴军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远处轰然而至的马蹄声,让女真人打起了退堂鼓。可他们的退路已经被切断,三股各三千多黑甲骑兵,已在四五里外远远地将他们包围。
这些黑甲骑兵,一色的银色骷髅面具。如同猫戏老鼠般,不紧不慢地缩小包围圈。
随着两声清脆的天鹅号音,破奴军最早保护百姓的斥候小队,开始缓步随百姓向南撤离。一只三千人的骑兵部队,迅速添补上他们的阵位。同时,在马上搭好弩箭,准备射向女真人的斥候部队。
看见此情此景,女真人的斥候部队,拨转马头快速向东南冲去。破奴军的一只一千多人的骑兵部队,正在他们前方二里处等待着。
女真斥候部队首领,镶蓝旗牛录额真里尔哈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兵。他一看这架势,立刻明白了破奴军的打算。这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啊!他还看到,在更远处,隐隐约约还有更多的破奴军骑兵。
破奴军这分明就是,先侧击,再围歼的战术。于是他和正蓝旗的领队牛录额真牧克乌西哈止住了要突围的部队。准备寻求破奴军的弱点,再行突围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