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说完,低下头在讲台上慢慢地来回踱步。好在老兄弟们了解他的习惯,知道他这种肢体语言表明,他在思考问题,所以大家都静静地等他开口。
“这样吧,得银,我给你留二千教导队,会后你从破奴城青壮中,选三万人进行训练。开春后,把农夫放回去,秋收后再集中。赵光明带一千鬼刀队,再从亲兵营中选二千人加入鬼刀队。平时听得银的命令,战时听命陈挣调遣。”
鲁德银再次举手。“大帅,金狼营的孩子怎么办?”
“我看了下统计,十四至十六岁的男孩儿兵有一万七千人,我带七千人走,剩下的归得银统管。破奴城进入第三道防线时,才能用他们。十三岁以下有四万八千人,战时在督导队的带领下,维护破奴城的治安,战事吃紧时,去南城看守粮库和军需物资。破奴城男人没死完前,不准他们上战场!”
“围城后,侦缉处战时的任务是什么?”许义安举起了手。
“侦缉处和情报处的行动队,战时保护民事总理衙门、总参谋部。其他人坚守岗位!”
张平安看见杨威举手,立马制止他的发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战时,眼镜作坊七个高级工匠,迁入情报处。其他不准再问!”
统领们老早就得到张大帅的警告,知道杨威掌握对付女真鞑子的大杀器。见张平安如此谨慎,都自觉地收起了好奇心。
眼见着到了中午,古新小声地提醒张平安。张大帅此时也累了,于是大声宣布:“都给你们安排好了住处,吃完饭后休息一下,未时三刻,咱们议对付女真联军!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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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军议,张平安或许因为上午站着太累,让人在讲台摆了了把软椅和一张小桌子,他刚上台坐定。陈挣就迫不及待地举手,要求发言。张平安点头默许了他的请求。
“大帅!要是再留一路战兵部队,我保证破奴城坚持到最后。”
“说说你的理由?”
“中午我仔细盘算了一下,大帅让辅兵和青壮变成战兵。上过战场的辅兵还好一点,没上过战场的辅兵及青壮,就算训练得再好,加入战兵部队,不但不能提高战兵部队战力,反而会让战兵部队战力下降。”
陈挣停顿了一下,他想看看张平安的反应,张平安用鼓励的眼神让他说下去。
“要是经过战阵的老兵过五成,老兵带新兵,部队的战斗力就不会有太大下降。青壮可先在战时作辅兵用,只要上了战场,他们就能很快得到锻炼。这时在最后他们巷战中,他们将成为合格的战兵!”
“好!我答应了,许镇部加入破奴城防御部队!” 张平安很欣赏,陈挣这套战争中逐步训练新兵的理论,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
看大家对守卫破奴城没有新的建有了。张平安整理了一下思路,从座椅上起身,在讲台上来回踱步一圈。
“我下面讲讲和女真鞑子方向的布置!古新换图!”
一张定奴城防御地图让众人眼前一亮。三条黑色箭头,标示出敌人的进攻路线,红叉图标指明这是障碍工事。红圈表明*炸点。
“定奴城战略位置重要,表现在第一:从定奴城发射的弩炮,正好覆盖我进攻集团北面防御薄弱之处。第二:女真鞑子想要进攻破奴城,不拿下定奴城,就无法通过我进攻集团把守的山口。”
张平安指着地图北面黑色箭头:“这一路敌人,要想进攻定奴城,只能通过我们预设的防御带。因为,这几处小山虽然不高,可地势陡峭,不利于聚兵和重武器的通过。小部队穿插由于人数限制,不能对定奴城构成实质威胁。”
张平安指着地图几块红色虚线区域。
“要是敌人不惧代价,在此聚兵。要低于一万,就让他们聚合。要是凑够一万,嘿…嘿…嘿。就灭了他们!”
张平安得意地看着张黎。“要是女真鞑子死少了,你就给我喂马!”
“放心吧,大帅!这边就交给我了!”张黎拍起胸脯,高声保证。
张平安用教鞭指着南面镇奴城区域。“镇奴城南面,是女真联军和林丹汗蒙古联军的结合部,应该是战场最薄弱的环节。因为,这两伙强盗,相互不信任。为避免误会和冲突,肯定要留一条缓冲地带。镇奴城刚好就在此!”
张平安又指了指镇奴城和进攻集团之间的地带。“这就是我为何要在镇奴城,留两路战兵的原因。敌人要是敢插入进来,到这里。这个地方最多能进来二万人,我军正好可以两面夹攻这只孤军。”
张平安指着中间和南面的黑色进攻箭头。“我将用破奴军最强大的进攻集团,在战役的前期,消耗他们。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打败他们。具体的方案,我还得再想想。”
张平安也许感觉累了,回到座位坐下。“这段时间,是我军演兵的最好机会,我打算月底进行军事演习。守城部队演习炮战和投弹;进攻部队演习行军和突击。”
张平安拿起茶碗,浅喝一口:“我再说说发饷的事。民事衙门给这事的报告我批了。民事衙门铸造的银币和金币的样品,你们都看过了。我就大致说说这事儿!”
张平安用眼一扫台下,看到大家期许的眼神,于是笑了笑。
“辅兵,半两一个的银币按军功从十五至二十个每人。战兵等级分四档二十至六十个银币。军官:副把总到把总分六级,七十到一百八十个银币;副千总到千总,上发一两重金币五十至一百枚。统领嘛,一百五至二百枚金币。”
张平安随后又讲解道:“总参谋部整理的军功评定报告,我也批了,根据军功大小,发放金银币。”
张平安猛地阴沉脸站起,开始点名:“胡明、武天兴、黄志!”
这三人一听张大帅的这语气,知道坏事了。立刻起身立正。
“你们几个想干嘛!我破奴军不是大明官军。我军所有的事情,都是按制度进行的。谁他娘的,要敢破坏制度,挑战制度底线。我也不杀人,就让他在蛇窟里住几天。好好反省一下!”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一阵冷颤,他们都听说过一个传闻,吕如歌的三叔,只在蛇窟中,仅仅呆了一天,人就疯了。神经最大条的女真奸细头目,也就三天工夫,也疯话连篇,把他媳妇穿什么内衣都说了。
大帅这手太狠了,于是乎,这三人诅天咒地,并痛心疾首地表示:坚决拥护大帅的英明决定,紧跟大帅的路线,狠斗私心一闪念。
张平安脸色严峻,心里笑开了花。他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少说这些废话,每人给我写一篇,触及心灵深处的罪己书。不准找人代写!要是我看出谁要是……,嘿…嘿..嘿!你们知道后果滴!坐下!”
三人听罢,黑着脸慢慢坐下。张平安眼光再次扫视会场,没缘由地笑了起来。“各位,进攻集团各统领会后,回各部准备,月底出兵演练。我这几天好好地给防御部队上课!咱们沙盘推演,我进攻,你们防御!给你们一天准备时间。要是考核不合格,就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