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深秋,破奴军进攻集团集结地,一片的人喊马嘶。破奴军张大帅,正坐在小山顶,眼望东方,默默地看着蓝色洁静天空,渲染呈蔚蓝色的湖水。
张平安看了一眼架设好的将军炮,发令:“按最大射程装药,打一发!”
破奴军炮队一阵忙碌,眼见引信点燃,他立刻捂住耳朵。轰的一声,这发炮弹直接越过湖面,溅起泥土一片。
张平安拿起望远镜,观察弹着点,不住地摇头。随即转身命令古新:“地图拿来!”
张平安坐回椅子,看着地图,慢慢地闭上眼睛。他身后五个健壮的亲兵,主动围拢过来,用身体挡住从背后吹袭而来的寒风。很快张大帅再次发令:“骑马,走去湖对岸看看!”
张平安骑着黑马,带着古新及护卫亲兵,用了一个半时辰,来到对岸,他先是让小参谋测量弹着点与湖面的距离。随后骑马,走到一里外的小河边。他又让人参谋测量了小河的深度。下达命令:“命令胡明部、黄志部演习快马堵河!快!”
很快接到命令的胡明、黄志两部骑兵,排成十里长队,每人手里提一包装土的麻袋。有次序地在各部军官的带领下,朝张大帅指定的位置投掷填河麻袋。真的是投鞭断流啊,仅仅一个多时辰,河水就被堵住。
“古新,命人计算出湖水上涨速度,上涨后水淹的面积!并在地图上表明!”
“是!大帅!”古新立刻安排参谋张汉,具体负责此事,并交代有关细节。
“行!不错啊!古新快成参谋长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这几天在破奴城。什么时候湖水把弹着点淹了,再来找我!你按我的部署,监督这几个统领,把演练科目完成。要是谁想偷懒,给老子记下来!我让他把这些麻袋,一袋一袋地挖出来再填回去!”张大帅对古新作出布置,极为满意。
跟随在张平安身边进攻集团的统领,一听这话,都满身起鸡皮疙瘩。他们了解张大帅的脾气,肯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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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军的张大帅本想回到破奴城偷偷懒,可回来后,更多的事情在等待他处理。于是他开始发出命令:民事和教育他一律不管,只顾军事准备。世界没有他想象中得道了清静,而是问题一波接一波。
他每天一睁眼,就去实验室,布置完实验任务、检查完成果后,马不停蹄地跑到作战室,用沙盘推演把防守集团的统领们施虐一番后。又去工坊解决火铳制造中的难题。还得去医署看看教学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害的他小媳妇如歌,他走到哪儿就追着他屁股送饭。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累倒了。这下破奴城开始乱套了,大家都知道英明神武的张大帅是累病的,可缺了张大帅这个主心骨,破奴城的人心就不稳了。
病榻上的张平安,知道这是个人崇拜带来的弊端,他还没来得及带病出面稳定人心,另一个更大问题浮现出来。就是接班人的问题,主抓教育的李山长,马上提出:必须要张大帅后继有人!此观点得到破奴城上下一致认同。于是,不会生蛋的吕如歌,自然成了攻击对象。
其实张平安病的不重,第三天就全好了,可他想乘此机会偷懒。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每当他看到如歌委屈的神情,张平安很是心疼。只得再次露面,压制八卦舆论。
张平安于是召集破奴城所有高层,来家里吃火锅。好在张大帅饕餮名声在外,再加之能被张大帅邀请,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所以,没有一人请假。他还让吕如歌在内室搞了个家属聚会,有了女人的八卦,这宣传效果就大不相同。
看着三大桌老小兄弟们,张平安感慨万千。“曾几何时,我们会想到能有今天的成就!兄弟们,我敬大家一杯!不过,我大病初愈,不能饮酒。我还是老规矩,以茶代酒。先干为尽!”
看到大家喝完,他连连招呼:“来来来,吃菜!我这是鸳鸯火锅,怕辣的吃清汤!都动手啊!”
看到大家都很随意,张平安开始引出话题。“大伙别停啊!我这一病,让大家担心了。为感谢大家的关怀,我再敬大家一杯!坐…坐!”
“今天我给大家伙商量个事儿,大家别停啊!这毛肚烫久了可就不好吃了!我给你们制定这么多制度,为何我一病就废了!这样可不行,你们要是都按制度执行。我也不会这么累了!就拿陈挣的防御集团来说吧,每次都被我打败,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我每次进攻都采用新战。而你们遇见没见过的战法,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不会打仗了?你们不要每次都想着应对我上次提出战法。而是要创新地去想,敌人还有什么古怪的招数,变被动为主动!我说我的,大家别停!” 张平安开始把握讲话的节奏。
“就拿得银来说吧!我苦苦寻找的战车营统领,居然就在我身边。前些日子,我和得银聊天,他居然知道集中使用战车。还编排出战车队形。虽然离我的设想还有些差距,我相信,在我教导下,他一定能成为合格的统领!” 他什么时候都没忘抬高自己。
张平安又站起身对王二木他们举杯:“王叔、李叔、童叔、孙叔,平安亲人不多,你们就是我亲人。平安最近催你们太急,你们是我长辈,就别往心里去。平安如有得罪的话,望叔叔们别介意!”
张平安此举,一是,在破奴城抬高他们的地位,顺带着也抬高了所有工匠的地位。二是,在精神层面上,要他们得到鼓励后,生产更多的军需物资。
可张大帅口中的童叔童俊辰没买账,他气鼓鼓的站起来。“平安,我就卖个老。你太狠了!我们做你要求的软管,费了多大劲。你还不满意。你知道做这个有多难吗?一层一层用麻布粘合还不能漏水!而且防漏水时间还不能低于三个月。做坏了还要扣钱,你要是还这样霸道,我不干了!”
“童叔,你老坐下!别急嘛!做坏了扣钱是制度,这不能改。制度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嘛!这样吧,我按十丈为限,每合格十丈,我奖励你们一个银币如何?”偷换概念可是张大帅的强项。
“这还差不多!”童俊辰这才满意地坐下。
“李山长,平安敬你一杯。你劳苦功高,为破奴城教育事业呕心沥血,功勋卓着!来干!”
张平安见李桂品喝完,示意他坐下。“李山长啊!给平安找媳妇的事儿,你就先缓缓吧!大家上下一心,度过明年这一难关!平安如今没心事想这些事情,让我多些心思对付鞑子吧!拜托大家!”
埋头吃饭一言不发的陈良和龙涛,立刻明白了张平安请客的正真用意,张大帅今天请客,这才是今天的主题啊。怪不得好半天没弄明白他的思路。这张大帅真是越来越狡猾了。而且他话里有话呢,先缓缓就是说缓过后再说,还度过明年这一关!这摆明了就是明年没事了,大家起劲地为他选。这么无耻的话,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李桂品显然没听明白,也大大低估了张大帅流氓品行,他还在为张大帅的高风亮节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