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古新的无意提醒,让张平安想起一个细节。田鹏去女真腹地侦查时,女真人用废掉的红衣大炮,搞的战场战略欺骗。
结合罗天的记录情报,张平安分析出努尔哈赤在搞出兵一千,回来八百的战略欺骗手段。他连忙命令人把罗天找来,问清女真部队出动的具体细节。在等待罗天来的空当,他铺开一张进攻集团防御地图,仔细寻找破奴军防御上的漏洞。
罗天来的很快,他一进门就对着张平安一个敬礼:“大帅,你找我?”
张平安头也没抬,看着地图,皱着眉问:“罗天来了,你什么时候发现女真部队出营后再回来时,人数的变化的?”
罗天这才知道张大帅找他来问话的目的,他扬起小脸想了想:“大概有五六天了吧。我也没太注意,就就是按大帅的平时的要求,仔细记录看到的一切。大帅不是说过:在战场上看到所有情况,都必须记录下来。有没有用是参谋部的事,没记录下来就是观察者的责任。”
张平安听完抬起头眼睛发亮,对着罗天竖起拇指:“罗天此言大善!该记你一功。来,罗天你说说,老奴要干啥?”
罗天本来听见张大帅的表扬很开心,可他想了半天,也回答不了张平安的问题。他不安地摇摇头:“大帅。我……。”
张平安看着罗天尴尬的神情,想了想内心不住苦笑。罗天才十岁,能把他交代的监视任务完成好,就相当了不起了。让他去猜老奴的军事布置,显然太难为他了。
张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到罗天面前,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能把敌情监视好,就已经立了大功。回头我让古新再找几个细心的参谋,划归你指挥。专门记录敌军动态。你好好干吧!”
目送罗天出门后,张平安的眼睛一阵狂转。他拉着古新眼神阴狠:“狗日的,我怎么把那个叛徒和刺客给搞忘了。害死老子的女人,我得从他们狗嘴里掏点东西。走!去国政那儿。”
哪知古新一脸犹豫:“老大,我还是把罗天记录的情报做一下整理,看看鞑子出击到底准备用多少兵。”
张平安想想也对,他重新走回书桌旁。拿起地图,指着定奴城方向:“我考虑再三,我认为老奴会把进攻的重点,放在张黎部防御的方向。至于黄伟防守的镇奴城方向,老奴要是想进攻这里,他就会顾忌林丹汗蒙古联军。因为他们之间相互不信任,就算他把进攻计划通报了林丹汗。林丹汗也会派大军监视他的进攻。老奴在战场上就会变得缩手缩脚。
反观张黎防御的定奴城方向,他就没这么多顾忌。虽然这个进攻方向地形不利,但只要啃下定奴城。白山指挥所就缺少了一个有力的支撑,这样老奴吃掉我指挥中枢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说着张平安的手指指向定奴城西北方向:“战前我们推演过,女真鞑子不计伤亡,突破定奴城与白山指挥所之间的空隙,屯兵定奴城北,对定奴城展开进攻。现实来看鞑子要聪明很多,居然绕道分批进兵。其结果是一样的,都是屯兵定奴城北。毕竟这里攻城地势最为有利。”
张平安说到这里,心有定论小手握拳,用力砸在地图定奴城位置:“要是老奴真这样干,命令铁锁城刘冲部集结出击。用大斜面进攻,彻底把鞑子击溃。”
古新看着地图,很是认可张大帅的作战部署。他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老大,你怎么这么喜欢用大斜面进攻?”
张平安抬眼看了古新一眼,随后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物品,边收边伤感:“以前这些活,都是朱茵在帮我做。你问我为什么喜欢用大斜面进攻?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任何军队的弱点,都在他们的侧翼。只要击破其侧翼,那么他们离失败就不远了。女真人善于学习敌人的作战战法,估计我这一手他们很快能学会。但是,这次他们就算学会也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应对的办法。”
张平安见古新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就是想问大斜面进攻应对办法,对吗?”
见古新使劲点头,张平安收拾好地图,放进藤框中:“方法很简单,就是永远让你的侧翼不被击破。这需要大量的演练,等战后破奴军再重点训练这个科目吧!”
古新听懂了张平安的潜台词,就是张大帅认为此战必胜。虽然古新不知道张大帅为何此时做胜利宣言,也不知道张大帅信心的来源。他认为这又是张大帅在搞心理暗示。这也是破奴军上下都想得到的暗示。
张平安没理会古新的胡思乱想,他收拾好东西后,又从旁边柜子中拿出两个包袱,就自顾自地往楼下走。站在门口的郝一刀,见大帅出门,如影随形般紧跟他身后。
跟随张大帅的郝一刀,最近内心挺憋屈。张大帅遇刺后,破奴军上下都把责任算在郝一刀头上。负责张大帅安全的亲兵千总杜亮,更是把郝一刀一顿胖揍。要不是张大帅知道此事,给了杜亮一鞭子,并要郝一刀继续负责他的安全。郝一刀很可能被白山指挥所亲兵营的军官们给撕了。
他们一到曲国政地头,张平安就进了刑讯室。他第一个就是要审讯牛双,看看他是什么原因要背叛破奴军。不一会二天没睡觉的牛双,满面疲惫地被五花大绑押了进来,张平安抬眼瞟了他一眼,轻端起茶碗浅酌一口,随即头往屋顶看去。
好半天他才开口,言语中不带一丝情绪:“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背叛破奴军!”
哪知牛双一听张大帅平静的语调立刻吓得全身发抖。张大帅的脾气全破奴军将士都知道,他要是用平静的语气跟一个犯了大罪的人谈话,那随后到来的将是血雨腥风,这说明张大帅动了杀心。牛双不敢心存侥幸,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帅饶命啊!大帅……。”
“别说没有的!你要是痛痛快快说了,说不定我给你个痛快!要是你敢瞒半句,你们全家都别想痛快地死!”张平安打断牛双的告饶,语气越说越阴狠。
“大帅!我们全家反正都是一死,说与不说有何区别?”牛双准备破罐子破摔,他这次犯的事太大了。以张大帅的性格及手段,他无非是死得惨点。
张平安一听他这样说,当下一愣,随即他转头问他身旁的曲国政:“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大帅!牛双家里只有一老母和妻子及一六岁女儿。”曲国政回话时牙齿有些打颤,他是见过张平安的报复手段的。
“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再次端起茶碗张平安轻押一口奶茶,像是不经意地问。
“据查牛双还有一弟弟叫牛三,也在破奴军中服役。按破奴军条例,破奴军叛逃者不连累其他还在服役的亲属。所以………。”曲国政的回答是在给张平安提醒,牛双的母亲是不该被羁押的。
“他弟弟在哪只部队服役?”张平安不紧不慢地问道。
“原来是在刘冲部,因他弟是老兵,根据你战前补充老兵到山地部队的命令,他弟弟牛三补充到田鹏的山地部队了。”
听到曲国政的回答,张平安惊的脑子突然要爆炸似的,手里的茶碗一下掉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