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张大帅一进帅府,真的就直奔厨房。他在厨房碰见忙碌的朱燕,正带着几个健『妇』仆役准备午饭。他脱下皮甲,取下门后的围裙套在身上。指挥人刷锅洗碗,一面对大肚子的朱燕埋怨:“我说朱大姐,你得小心点。对了,你什么时候生啊!”
朱燕一面切姜丝,一边幸福地回答:“还有三个多月呢。平安大兄弟,你得给我孩子取名。”
“行!孩子爹是陈年粮食,那孩子就是老陈醋。干脆就叫陈醋好了!”张平安嘴里快意地开着玩笑。
“那可不成!你必须取个好听的,要不然,我就给你好看。让满破奴城都传张大帅又干花活儿了!”朱燕手不停,嘴里依然和张平安打着嘴仗。
正切肉片的张平安停下了手中菜刀,想了想:“行!你传吧。要把我传得英明神武,就说我夜御百女而不歇!哈…哈…哈!”
厨房里张平安爽朗的笑声,引来了他的一个小三季月荷。进门后的季月荷红肿着眼睛,走到正切菜的张平安身边,轻拽他的衣袖:“哥!如歌姐叫你过去。”
张平安用围裙擦了擦手,一脸疑『惑』地跟着季月荷推门走进客厅。他看见屋里有不少女人,都在流泪。其中张黎的媳『妇』杨二花哭得最厉害,整个人都陷入悲痛之中。他心里一惊,难道张黎出事了?
于是他赶忙出言安慰道:“我说杨大姐,张黎好着呢。他早上还给我传来军报,没听说他出事呀。怎么?他出啥事?”
哪知杨二花一听张平安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平安大兄弟,你个乌鸦嘴。谁说我男人出事了,是我们听这个苦命的妹妹,讲述她不幸的遭遇而落泪。大兄弟,听她讲,她喜欢的男人被咱们破奴军俘虏了。你能不能下令放人啊!”
杨二花这话让张平安心里踏实不少,他没急着答话。而是脱下围裙后坐到客厅主位,顺手接过如歌递过来的茶碗,看了一眼杨二花嘴里悲情女主角。看罢心里暗赞:尼玛!祸国殃民呢。
他观此女:十六七的年纪,脸若桃花,皮肤细腻白皙。黑眉轻『骚』,鼻梁挺直,双目含情。臃肿的棉袍掩盖不住她高挺酥胸,一条黑『色』布带勾勒窈窕纤腰。虽看不到腿型,从身材比例他判断出这女人双腿修长。就是嘴唇过于单薄,是个能说会道的主。
这种类型的女人,正是张平安最喜欢的,当然除了哪张单薄的嘴唇。张平安更喜欢厚实『性』感的嘴唇,亲嘴时的感觉那才叫一个好。陷入意『淫』状态的张平安低下头半闭双眼,臆想着把这个妖艳的女人压在身下,激情四『射』地抵死缠绵。
好半天他过足了意『淫』的龌蹉瘾,手端茶碗,一直没开口的张平安抬眼看着如歌,意思是问:怎么回事?如歌赶忙把这女人的述说,给张平安重新讲了一遍。边听他边点头,这个叫耿叶秋的女子,身世果然凄凉。
本是良家女儿,为保住一家人『性』命,忍辱负重甘心成了鞑子阿敏的姬妾。阿敏非常宠信她,连打仗都把她化妆成亲兵模样,带在身边。
她年少习武,她有个有情有义的同门师兄,不远千里来寻她。为了她的自由,不得已和破奴军为敌,据说被破奴军俘虏了。
当如歌说到这儿,张平安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突然记起一个人来,就是差点让他送命的小李飞刀李寻欢。尽管这个叫耿叶秋的女人,把自己的身世说得很悲惨,却故意隐瞒了他师兄的姓名。这点让张平安感到及不平常。
而且,耿叶秋只把故事的重点放在了,她一家被阿敏『逼』迫的环节。能说会道的耿叶秋,把故事讲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峰回路转。
白山审讯李寻欢时,张平安隐约感觉到,李寻欢不是那种为钱卖命的人。在大明朝,为信念奉献自己生命的人,只有朝廷上那些傻了吧唧的文人。五大三粗的李寻欢明显不是这类人。
这个时代在江湖上讲道义,为兄弟卖命倒也讲得过去。可跟女真鞑子外族人讲义气,绝对会为大明江湖人士不齿。李寻欢显然也不在此列。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女人,特别是这个叫耿叶秋的女人。妖艳得连他张平安都有为她献身的冲动,更别说李寻欢了。
张平安假意地喝着茶,同时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眼屋里的环境。屋内两排议事用的太师椅坐着如歌及小三季月荷外,还有周薇、杨二花,胡明的媳『妇』赵蕊也在。令他担心的是,杨二花和赵蕊都还抱着孩子。这让张平安很是头疼。
议事椅中间摆放了一个圆桌,关键是这个坐在圆桌下首位,眼泪汪汪的耿叶秋,正好坐在季月莲和赵蕊中间,这让张平安感到极为棘手。飞刀门的刀法,张平安有刻骨铭心的体会,他在白山战场两次遇袭,两次都与飞刀门有关。他得想办法,把这两个女人叫走。
上次李寻欢刺杀时,就是因为他应对失策,才导致朱茵的死亡。他这次绝不能犯任何错误。想到这儿,张平安似乎也被这凄美的故事感动,眼角也流下一滴热泪。他轻叹一声:“苦命的人啊!你们等一下,我去书房拿命令稿纸。”
他起身刚要朝书房走,周薇却主动冲到他前面一脸兴奋地拦住他的去路:“大哥!我去拿。”
这时的张平安恨不得拿刀,把眼前这个多事的女人当面捅死。可他却不敢表『露』半点不快神情。张平安面带微笑,对挡住他去路的周薇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慢步绕过周薇,继续朝书房走去。
张平安来到客厅东面书房,坐在书桌前,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几张命令稿纸,又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炭笔。这一切张平安做得不紧不慢,好像跟平常一样。随后他又在其他抽屉里『乱』翻,似乎要找什么东西。
自打白山遇刺后,至此张平安心里就缺乏安全感。除了吃饭洗澡拉屎睡觉外,他的手铳几乎遍布他整个活动空间。而且,全部都子弹装填到位。所以,当他的手『摸』着抽屉里的手铳时,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不少。
为保命他苦练『射』击,不敢说百发百中,十丈之内弹无虚发还是没问题。心有底气的张平安,对外面喊了一嗓子:“那个谁!耿叶秋是吧,你进来一下。把你师兄的名字告诉我,我好写命令放人!”
就在屋里的女人擦干眼泪,为耿叶秋庆贺时。吕如歌却隐隐感觉到,张平安做法有些不对劲。毕竟张平安是他男人,她可以说是破奴城里最了解张平安想法的人。她知道今天她男人做的一切,都和平时太不一样。
首先,她男人不会为与破奴军无关的人落泪。其次,张平安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她男人对明『奸』的仇恨深入骨髓,连她吕如歌的亲三叔都不放过。难道会轻易放过,一个为女真鞑子卖命的大明人?这绝不可能!
聪明的如歌没有点破这一点,她所要做的,是为她男人所做的一切保驾护航。于是,她也擦干泪水,微笑着对耿叶秋轻轻地点点头,示意她赶紧进去。
结果耿叶秋一进书房,迎接她的是张大帅冰冷的眼神,及两只对准她胸口的手铳。随着张平安一声暴喝:“来人!”
眨眼功夫,屋里就冲进郝一刀带队的六个亲兵。在张大帅的提示下,三下五除二就把耿叶秋控制住。郝一刀怕不保险,咔咔两下,就卸掉耿叶秋的手臂关节。脱臼的耿叶秋一声惨叫后跪倒在地,脸『色』吓得惨白,豆粒大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不知所以头脑还不清醒的周薇,还在厮打、拖拽郝一刀他们,想解救这苦命的女人。哪知眼神阴狠地张平安冲上前来,直接把手铳『插』入周薇口中,恶狠狠骂道:“你个狗屁娘们儿!欺负老子女人上瘾了是吧?如歌今天要是有三长两短,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
此时的吕如歌也被眼前的一切吓傻,好在她反应不慢,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就把周薇往后拖,瞬间脱离张平安的枪口,然后死死地挡在周薇身前。这让发飙的张平安失去了发泄对象,他只得把手铳枪口朝天,嘴里臭骂周薇。
张平安挥手铳这举动同样被吓傻的周薇,这时才反应过来,她领来的耿叶秋出大问题了。她紧紧地躲在如歌身后,浑身颤抖,一把抱住如歌腰身默默地委屈哭泣,鼻涕眼泪蹭了如歌一背。
张平安只是把杨二花和赵蕊两个带孩子的女人赶出门,他要当着这些女人的面,亲自审问这个耿叶秋。没曾想,得到消息的帅府八卦发言人朱燕,挺着大肚子说啥也要进来旁听。数次劝解无效后,无奈的张平安只得把她留下。
更让张平安没想到的是,刚出门的两个女人,把孩子托付给帅府的健『妇』仆役后,也要进门旁听。张平安连连摇头,女人的好奇心永远是不会满足的。作为这个超级八卦的亲历者,这帮女人要不了两个时辰,就会把这个八卦添油加醋地传遍整个破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