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灌木林西南撤退至丛林边缘的蒙古人,得到了五千蒙古骑兵的支援。受灌木地形限制,这些支援的骑兵也不能进入林地,只得在林外草原与破奴军山地部队展开对『射』。蒙古骑兵用的是骑弓,『射』程在三十丈至四十丈之间,双方在风力影响上基本差不多,破奴军山地部队弩箭『射』程约五十丈准确『性』比蒙古骑弓高出不少。而且,破奴军山地部队还装备有火铳,在随身携带的箭矢消耗殆尽时,他们就用火铳向蒙古骑兵发『射』铅弹。
破奴军山地部队装备的火铳为在山地丛林中携带方便,比战兵营五尺火铳短一尺,也使得山地部队火铳『射』程比战兵营火铳短十来丈。因此,双方远距离交手可以说是打成了一个平手。即便双方『射』程相当,破奴军火铳的威力却比蒙古骑弓箭矢大得多,破奴军一轮火铳下去,就有二百至三百蒙古战兵或者战马倒下。蒙古人发『射』的弓箭,只要不是『射』中破奴军将士要害,基本都会被复合盔甲阻挡。
所以,蒙古人和破奴军远攻战中,蒙古人死伤人数远大于破奴军。在双方对『射』中,破奴军火铳发『射』后,巨大的火铳声以及火铳发『射』后冒出的白烟暴『露』了火铳兵的位置,也给蒙古弓箭手指明了『射』击方向。即便是这样,谁也没想着后退,他们都在咬牙坚持看谁最先扛不住。持续了二个时辰的对『射』战后,双方的援军陆续抵达交战地点,双方的主将也赶到了战场。破奴军都统领黄伟、都统领许梁带领三万支援大军一到,看着这里复杂的地形也是一阵头痛,方圆百里之内只有灌木林西侧那个十余里的草地勉强可以排兵布阵,其余的地方连战马都跑不开。可黄伟没有丝毫地犹豫,立刻把许梁主力骑兵派过去占领阵地。
蒙古人带兵之人正是与破奴军多次交手的阿尔斯楞,他一到战场就找了搞处观察敌情。当阿尔斯楞看到源源不断赶赴战场的破奴军,整个心都纠了起来,粗略一看默默算计,阿尔斯楞就看到了三万多破奴军骑兵,如同黑『色』洪流向西面草原汇聚。当下,阿尔斯楞心中打鼓,他只带了三万四千战兵,根本就不是战力强悍破奴军的敌手。
破奴军严整的军阵表明,在这里的破奴军绝对是破奴军主力战兵营大军。在阿尔斯楞看来要是破奴军千人斥候队,他可以像草原群狼一样,蜂拥追逐落单的斥候部队,然后再一口一口地把他们咬伤、咬残,最后一口吞下。上次在肯特山,破奴军两只斥候千人队就是运用这种战法被他全歼,也使得破奴军暂时远离肯特山这个战略要地。
阿尔斯楞还看出了破奴军在这里聚集重兵,一定是草原狐狼张平安的指令。这头狡猾的狐狼,居然在交易地百里之外还派出如此多的兵力,一定是算准了蒙古人要从这个方向出奇招。林丹汗与阿尔斯楞密议时,就考虑到草原狐狼张平安有可能会不讲诚信,他们在百里之外预先埋伏下一只大军,待破奴军不讲信用时用这只奇兵部队牵制住破奴军进攻步伐。
阿尔斯楞心中有些苦涩,从草原狐狼在此布置大军的举动来看,他这次很可能要将一次诚信了。要不然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更何况最先与每个人交手的是破奴军斥候部队,草原狐狼的这种布置就是一个防守态势。可如今双方已经打在一起,正常的互市很有可能变成一场战争。为防备破奴军对林丹汗蒙古主力大军动手,阿尔斯楞还是派出两队百人信使队,向林丹汗驻地飞马而去。
同样,正在排兵布阵的黄伟,也与阿尔斯楞一样,派人向破奴军主营示警。黄伟作为一方主将大局观还是很不错,眼见蒙古人也就三万多人的样子,黄伟很是窝心。在他看来蒙古人就这点兵,显然不能满足破奴军恶狼的胃口,今天就是个狼多肉少地场面。为照顾许梁这个小兄弟,黄伟悄悄地与他商议。
“小兄弟,对面蒙古人显然是跟咱们打过交道的人,他们往森林边上集结,就是想要退兵呢!这仗看样子打不起来。不如这样,你先带部队返回你的驻地,咱们这儿已经开打,或许老大要动邪念抢了林丹汗。到时候你回去了,老大动手时也好多一个帮手。嘿…嘿…嘿!咱们把柳青山留在这里,这儿地形是他部队地强项,说不定我这个建议一提出来,咱们老大也会同意!”
于是,这俩急着回去帮忙抢劫的人,发出一真一假两个消息。他们向张大帅发出了这个方向真实的消息,在此发现了蒙古三万多大军,可阿古达木山这里地形复杂仅山地部队能在这里开展进攻,他们俩人共同建议,留柳青山部在此警戒围歼残敌,他们留下各自的斥候千人队辅助柳青山山地部队。黄伟和许梁又对柳青山发出了一个不太虚假的消息,阿古达木山西侧发现了三万蒙古大军,由于他们部队没有山地作战的经验,请柳青山作为进攻主力,他们在山地部队后方协助其作战。
当柳青山接到消息带主力向阿古达木山飞驰时,交战的双方都不约而同地释放狼烟报信,破奴军是三十里一个狼烟传递点,蒙古人是五十里一个传递点。破奴军点燃了三柱狼烟示意敌人有三万人,蒙古人点燃了五柱狼烟,示意破奴军在北方派有五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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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斯热格互市榷场热闹非凡,八天平稳地交易在今天达到高峰,破奴军验收金子较为简单,无非是看金子的成『色』与重量。蒙古人收货可就麻烦多了,二十万石的茶叶,让蒙古人既惊喜又抓狂,蒙古人运输工具勒勒车效率太过低下,破奴军已经在二天内把茶叶堆成了小山,四天过去了蒙古人连三成都没运走,也使得交易进程严重滞后。
坐在额斯热格山上观看交易的张平安这几天过得很是轻松惬意,在地板上铺下了厚实的熊皮,熊皮上再铺上柔软地羊皮。他手边茶几上摆放着五碟点心,一面与参谋长古新聊着天,一边和李晨谈论八卦:“我说李将军,你儿子满月咋就不请客呢?是不是怕我不给礼钱?”
李晨听到张平安叫他外号,心里有些感动。李晨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当将军,可破奴军军制里就没有将军的官衔。他也知晓破奴军都统领相当于宋朝都统制,汉人最崇拜的英雄岳飞也是干过都统制。李晨私下里向副帅陈挣唠叨过几句,陈挣在无意间把这事说给了张平安听。张平安当然不会因为李晨的理想就改变现有军制,但是却不妨碍他给李晨取外号。
“唉!你老大真是干事出人意外,我们兄弟都以为这次你要干抢劫的买卖,没想到你还真做起了买卖。”
“你这话儿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我张平安是什么人,那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话历来讲究言出必行!做买卖讲究地是诚信二字,破奴军里谁最讲信义,是我!除了我,还是我!我这次就是要给万里草原摆事实讲道理,只有跟我张平安这个实诚人做买卖才是万无一失……。尼玛!我『操』他『奶』『奶』地,从个良咋这么难呢!传令,全军戒备,抢林丹汗去!”
言辞灼灼要做个好人的张平安,看到额斯热格山北方狼烟四起,彻底打消了张大帅从良的意愿,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张平安看见狼烟后心中悲凉,情不自禁地暗叹:我本善良,无意间走上了抢劫的道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弃恶从善,哪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逼』迫他干回老本行。
放弃从良愿景地张大帅,干起老本行来还是真不含糊,破奴军历来讲究把训练当战时,更何况与仇敌进行互市,那警戒备战态度与战时无二。张平安的帅旗在哪里升起,哪里就是他的指挥之地,额斯热格山了望台就成了张平安指挥帅台。破奴帅旗快速地在此升起。陈挣虽然是这个方向上的主将,但对于紧急情况下张大帅接管指挥权,他认为天经地义。
最先冲出营寨的部队,无疑是把营地建在最前方的破奴军副帅陈挣,除了看守营寨的一个千人队外,整只大军一万六千人马在半个时辰里不但整理好队列,还在额斯热格号炮声中快马向西『插』了过去。在穿越市场时,破奴军将士们也看到了百姓们地表现,仅三成手拿各『色』武器的平民,居然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控制了整个市场,不用破奴军将士多猜这帮有胆『色』之人绝对是破奴城百姓。
破奴军虎贲营(陈挣营的营号)先是出动本部二个斥候队,驱逐了市场西侧蒙古人警戒部队,再派出一个千人队进入战场维持次序。至于想要逃命的蒙古人,只要他们不带榷场里的物品已经不向西面大军列阵方向冲击,破奴军虎贲营将士甚至放其逃离。陈挣把炮队安置在大军的中央,保护榷场内百姓向东撤离。额斯热格山有亲兵营张大帅三千亲卫把守,李晨因此被他安排在陈挣的南方保护虎贲营军阵的左翼,调鲁德银战场营前出至陈挣虎贲营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