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进攻的刘冲部一万四千大军,在一面排枪『射』击一面行军的过程中,通过了本部最早布置的木签障碍地带。他们采取盾牌手迅速靠近敌阵,把敌人挤压成一团,后面火铳兵兄弟举火铳超过盾牌手头顶向敌『射』击的战法,近距离穿透数个明『奸』战兵的身体。破奴军这种玩命的打法,严重削弱了汉军旗战兵抵抗意志,汉军旗明『奸』残存地战意,被破奴军抵近『射』击彻底打蒙。
刘冲火狐营持续进攻,为后续部队清理出百丈空地。作为跟进部队指挥的严诚,指挥三百辆战车依次通过木签障碍地带,八千鬼刀队重甲战兵混合了黄志三千火铳老兵,这一万二千大军组成了后续进攻集团。杨妹妹炮队中三百机动弩炮,加上火狐营二百弩炮构成了进攻破奴军火力集群。不过,进攻破奴军再次遭到女真红衣大炮的攻击。
女真红衣大炮这次炮击明显有些慌『乱』,他们只是按大致方向向破奴军军阵『射』击。就是这次炮击,令破奴军进攻部队再次领略到红衣大炮的威力。红衣大炮攻击集团军阵威力惊天,但凡击中破奴军军阵都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红衣大炮发『射』的实心弹击中行进中的战车正面,战车圆锥形正面使得实心弹成为跳弹,在战车正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可弹飞的实心弹却打穿了另一辆战车侧壁,不但打死了战车里二个火铳战兵,被高速飞行加热的实心弹,还打爆了战车里储存的*。爆炸的*使得战车里*产生了殉爆,爆炸的战车形成了更大地破坏,紧跟在战车后三十余面鬼刀队战兵被战车殉爆波及死伤惨重。其他实心弹在地上形成跳弹弹起,把破奴军后方军阵打穿。虽然被实心弹打穿的军阵血巷,迅速被战兵填补上,却在军阵走后留下满地断腿、断手。
受伤的破奴军将士很快被后续赶上前线的辅兵抬往医署救治,可他们的断手断腿却永远地留在战场。远在指挥高台的破奴军统帅张平安,揪心地看着敌人红衣大炮给破奴军带来的巨大损伤。他还是暗自庆幸女真人没有懂得使用炮战之人,要是女真炮队采用将军炮、佛朗基炮、虎鐏炮配合红衣大炮构成一个组合炮群,分近、中、远设立炮位,破奴军还真没胆进行正面进攻。
唯一让张平安心中好受一些的是,红衣大炮『射』程虽远发『射』速度似乎还是过于缓慢,这就让进攻破奴军有了反击的时间。负责指挥战车和鬼刀队进攻的严诚,骑马在战场东侧找到刘冲,他们躲在一辆战车后商议下一步进攻重点。严诚似乎早已有了主意,他手指杨妹妹行军中的炮队道:“刘都统,咱们光这样挨打不行呀!女真红衣大炮还有二刻时辰又要发炮了,能否你火狐营在两翼向前推,我鬼刀队在正面加快突击?”
“行,就这样办!不过咱们要是得手,这红衣大炮可别给毁了,要是有可能咱们想办法弄回去。战车里犍牛不少,你留五十辆战车在后面,待把敌人红衣大炮拖回去后再把战车运回去。”
“刘都统的建议好是好,可大帅那里……。”刘冲的设想虽然令严诚心动,可战场临时修改张大帅的命令严诚心里没底。
“大帅哪儿我派人去禀报,出了事我负责!”刘冲也有一股倔脾气,他认定的事情一定要达成。
就在他们商议时,女真火铳兵发『射』的火铳铅弹在他们四周『乱』飞,他们身边的亲兵不时有人倒下,用于掩护的战车更是铅弹打击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此时,破奴军战车主力二百辆,已经完全展开宽大的阵线,对身后破奴军进行掩护。战车发『射』的*,一面『射』向被破奴军挤压呈月牙形的汉军旗明『奸』军阵,一面越过刘冲火狐营阵线。
由于战车要直接穿越破奴军密集阵线,所以战车上的铡刀并未安装。当刘冲部盾牌手听到丢弃盾牌撤离的命令后,瞬间丢弃手中盾牌放弃了与敌肉搏的战斗向后急跑。这种战法令火狐营盾牌战兵相当熟悉,他们就知道后方战车即将到来,他们在向后撤离时,还下意识地弓腰快跑,就是要躲避战车上骇人的铡刀。与破奴军肉搏死拼的女真汉军旗战兵,被身强力壮的破奴军战兵挤压得透不过气来。
突然面前一空又受到后方推挤顿时摔倒一片,后方挤过来的汉军旗战兵又被前方摔倒同伴绊倒,层层叠叠瞬时垒出了一道人墙。这人墙下被人体掩埋的汉军旗战兵,嘴里咒骂着身上的同伴,一面哭喊着想逃离这痛苦地挤压。巨大的嘈杂声淹没了破奴军战车进行吱呀声,当倒在地上的明『奸』们察觉数丈外巨大黑影向他们袭来时,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汉军旗战兵恐怖地看着破奴军二丈高战车接近,他们抄起手中武器就往身上同伴身体招呼,就是想尽快远离即将到来的危险。哪知他们身上的战兵看到他们这一举动,立刻予以还击,破奴军战车还没冲进女真汉军旗军阵,他们自己倒是打成一片。战车里驾驭战车行进的驾驭手,在听到全力出击的哨音后,用手中皮鞭猛抽四头犍牛。
被打痛的犍牛也发起了狠,它们愤怒地向前猛冲。随着战车的提速,破奴军战车“砰!”的一声撞上了汉军旗人墙。这巨大的撞击力令战场为之一顿,连续前后摇晃的战车缓慢地撞开了数层人墙向前艰难推进。女真汉军旗军阵后方的战兵拿起手中武器或突刺、或劈砍,想要阻挡破奴军战车的前进。战车厚实的外甲令汉军旗战兵绝望,四处『射』向战车的火铳铅弹,也仅仅在战车外留下麻脸般伤痕。
战车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无数汉军旗明『奸』死在战车碾压之下。更多的汉军旗战兵被犍牛牛蹄踩烂了肚皮,所有犍牛牛蹄上缠满了厚厚沾满血土的肠子。这些肠子减缓了犍牛行走,『逼』迫战车里破奴军不得不用战刀清理牛蹄上的污物。跟随在战车后的鬼刀队,看着战车冲过女真人墙,他们一声呐喊冲入战车两边与战车共同向前杀敌。
得到黄志部火铳老兵加强的鬼刀队,先是用火铳清理威胁最大的当面之敌,护刀手手持盾牌警惕地搜寻潜在威胁,长矛手把前方受伤的敌人一一刺死,搞得鬼刀队主心骨鬼刀手只能喊喊口令。远在红衣大炮后方指挥的汉军镶白旗女真贝勒阿巴泰与汉军旗正白旗旗主贝勒塔拜,以及作为后方预备队汉军两红旗贝勒赖幕布赶忙汇聚商议。
现在去后方向巴雅喇报告军情已然是不可能,前线汉军两白旗军阵崩溃在即,要是再请示巴雅喇的指令,按照破奴军这个进攻速度,女真南方大营就危在旦夕。本来女真大军今天出动的目的就是试探一下破奴军南方军营的实力,没成想破奴军反击的力度是如此之大,进攻又是此般坚决果敢。汉军两白旗本来就只出动了一半战兵,再要想回去调兵绝不可能。
为缓解前线的压力,他们还是决定先把红衣大炮身后六千镶红旗汉军调上去,然后从最近汉军正红旗军营中调二万战兵出营。这三个汉军旗女真贝勒商议完后,立刻派传令兵向后方指挥塔巴雅喇报信,赖幕布则下令镶红旗汉军向前支援两白旗汉军作战。在硝烟密布的战场上充斥着喊杀声震天,双方火铳发『射』声甚至掩盖了破奴军战车*的爆炸声。
短兵相接中,交战双方的阵线犬牙交错地厮杀在一块。女真汉军旗火铳兵甚至学会了破奴军高举火铳向对方盲『射』战法,这也给破奴军带来巨大伤亡。好在破奴军鬼刀队中火铳兵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把『射』击重点盯在汉军旗火铳兵身上,鬼刀队重甲步兵盔甲在肉搏战中大占便宜,因此,破奴军火铳兵在成片消灭女真汉军旗火铳兵后,鬼刀队伤亡开始降低。
尽管女真红衣大炮再次『射』击,却因为『射』击角度过高,仅仅造成在后方抢救伤兵的五十个辅兵死伤。其余前线战兵『逼』近至红衣大炮『射』程之内,没遭受任何死伤。杨妹妹指挥的炮队,直接顶在了鬼刀队身后,他们在战场上很轻易地就搜罗到女真汉军旗战兵的尸体,快速地构建了二层简易炮位。杨妹妹只在这里布置了一百弩炮,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女真红衣大炮有任何可能逃脱的机会。
杨妹妹一面组织炮队向敌人红衣大炮『射』击,一面寻找下一组炮位。破奴军弩炮开始发威后,最先受到打击的居然是前来支援镶红旗汉军营六千步兵。他们在通过红衣大炮中间的空隙时,被破奴军*炸散了整个队形。汉军镶红旗战兵在倒下六百多人后,依然玩命地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