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军三万多骑兵对战一万余女真镶白旗骑兵,交战的双方都觉得破奴军全胜应该是这个战役的最后结果。破奴军已经开始渴望一只能和他们打成平手的大军,面对人数远少于自己的女真人,破奴军将士那颗高傲的头颅仰得更高了。在他们战神般统帅带领下,破奴军打女真人可以说打一次赢一场,大明官军畏惧女*骑的心理,在破奴军中根本就不存在。
当破奴军天熊营火铳军阵成型,帮助火铳兵牵引战马的兄弟们开始撤向骑兵军阵后方。他们这样做,是为后续进攻的骑兵弟兄留出进攻的通道,待全军追击时,他们还得赶紧上前把牵引的战马发还它们的主人,以便于能快速跟上追击敌军的大部队。虽然破奴军有骄傲的本钱,可他们一到战场上绝无轻视敌人之意,破奴军将士们都知道一个淳朴的道理,战场上杀人可比杀猪难多了。
再差的敌人面对死亡时也会反抗,只有集中精神发挥团体协作,才能战胜敌人而自己不死。天熊营火铳军阵进攻并不是平铺而上,他们采用的是破奴军经典大斜面进攻战法。女真镶白旗贝勒杜度,他可在这个战法上吃过大亏,在排兵布阵时,杜度有意加强了其右翼防御。其实杜度也是在猜测破奴军会把进攻重点放在北面,因为朝西列阵的女真骑兵正好处于破奴军下风口,为压制女真弓箭的『射』击,破奴军一定会选择在上风口进攻。
没成想指挥此次作战的卢象升,尽管被张大帅处罚他也没怨言,作为参与过多次实战的老手,卢象升打仗时的眼光并不差。女真人既然把主力放在其右翼,朝西列阵的女真骑阵南面左翼很是薄弱。破奴军优点是平时十分注重行进中转向等基础训练,行进中变化阵型不会因快速行军而走样。特别是步兵军阵,人比战马聪明每天二个时辰的训练令破奴军将士变化阵型时得心应手。
在向女真镶白旗『逼』近的过程中,卢象升有意地指挥北部二个火铳军阵走得快一些,似乎要攻打女真右翼。哪知火铳军阵走出二十丈后突然变换阵型,密集的战鼓让破奴军右侧军阵加速。四个火铳军阵在行军中朝女真骑兵左翼『插』去,在北侧的两个破奴军火铳军阵原地踏步调整队形。七十丈的距离已经达到了破奴军火铳的『射』程之中,骑马在前线指挥的卢象升却依旧没发出火铳『射』击的命令。
在阵前观战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看到卢象升沉稳的指挥作战,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这说明卢象升也知道在战场上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通。鉴于此,张平安也没再看下去,他认为卢象升一定能打好这仗。作为一军的统帅,张平安关心的全局,在他眼里拿下广宁才是重中之重。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离开战场,并没有影响破奴军的士气,他们在卢象升的带领下向女真镶白旗发起坚定的进攻。
就在破奴军接近女真镶白旗军阵左翼时,骑着战马的女真战兵也纷纷下马。他们列出一个二千人的弓箭军阵,拿出了女真人最擅长的长弓狼牙箭,就在女真人下马列阵时,破奴军火铳军阵火铳率先发『射』。六十丈的距离正是进入破奴军火铳『射』程,两个进攻火铳军阵中前三排,采用卧、半跪、站立三种『射』击姿势在千总军官的哨音指挥下一起开火。
如雨般金属风暴在女真人队列中掀起一片二三尺高血柱,身着双层盔甲的镶白旗战兵,遭到了破奴军火铳无情打击。他们身上盔甲被铅弹巨大的动能撕出一个个大洞,要是被破奴军铅弹击中手臂或者大腿,分家就成为必然。女真镶白旗弓箭军阵还未成型即被破奴军火铳发『射』的铅弹打『乱』,不过还是有七八百女真战兵对破奴军火铳军阵进行反击,女真人黑云般的箭矢扑向破奴军火铳军阵。
这个时候,破奴军火铳兵第二批『射』击准备刚刚刚刚就绪,面对女真人『射』来的箭矢,破奴军官兵们没有一人退缩躲避,他们在箭雨中向敌人用火铳进行回击。女真人狼牙大箭的威力巨大,许多被狼牙大箭『射』穿手臂的将士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采用卧姿『射』击的破奴军火铳兵,约二十多人更是被狼牙大箭『射』穿大腿钉在雪地里不能动弹,热血漂染银白的大地。
破奴军再次『射』出铅弹把还站立还击的女真弓箭手打翻大片,此时破奴军面对女真镶白旗战兵们恨意不绝。这帮女真人拿汉民百姓『妇』孺老弱做盾牌,阻挡破奴军进攻广宁,让破奴军将士们再次认识到张大帅对女真人铁血的手段,如今怎么看都是仁慈无比,他们要是抓住了镶白旗女真人一定会把这帮畜生千刀万剐。心中有仇恨,破奴军将士们就用手中武器来发泄。
当破奴军火铳军阵用铅弹开路,直把女真人左翼打出一个尸首满地的空缺。即将冲入女真左翼的破奴军火铳千人军阵,在主将卢象升的指挥下再次变阵,他们要形成一个半月形军阵用火铳消耗掉女真镶白旗骑兵主力。老于战事的杜度当然一眼就看穿了破奴军主将的打算,不会坐以待毙的杜度马上从右翼调遣五千骑兵进攻破奴军火铳军阵。
五千女真镶白旗骑兵从北方缓马聚阵,他们排出一个半里长宽的密集阵型未经为战马热身,而是猛夹马肚左手马鞭狠抽马屁股,就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战马提速。女真人作为战场老兵,他们当然知道这样做很损耗战马,基本上这次冲锋后战马没十天半月根本就恢复不过来。可当下的战况不允许他们有别的选择,破奴军火铳『射』击的厉害他们深有体会。
女真骑兵向南进攻破奴军火铳军阵的举动,破奴军骑兵当然不会放过对敌进行侧击的大好机会。卢象升立刻派出天熊营二个斥候千人队,进攻敌侧后薄弱。当破奴军骑兵出动后,杜度就预感到机会的来临,并不是说杜度要把手里所有的骑兵派出来与破奴军决战,而是他要用五千骑兵拖延破奴军整个大军的步伐。在杜度眼里,他镶白旗一万多骑兵绝不是破奴军三万多骑兵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杜度还是有的。
杜度这么做也是在赌破奴军一定不知晓,在通往西平堡的路上,不只是有沙岭这一条大路。女真人在攻占广宁后,就开辟了三条通往西平堡的小路,就是防备破奴军进攻广宁。皇太极当时开辟山路这一做法,还遭到了许多女真带兵贝勒的嘲讽,哪成想今天就给予了镶白旗生存的希望。当卢象升派遣二千骑兵率先出击时,就被心神慌『乱』的杜度看成总攻的前兆。
所以,杜度带领八千镶白旗骑兵沿东南逃离战场时,卢象升当场就有些急眼,他不再留后手命令全军压上进攻。卢象升这个全军追击的命令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大帅亲卫营五千骑兵。当张平安离开战场时,只带走了亲兵营一千骑兵和亲卫营副千总钱明荣带领的三百亲卫。郝一刀和张佑赫带领的亲卫营,专门留给卢象升指挥追击残敌。
亲卫营胯下战马是破奴军第一代西域宝马和优选蒙古母马生育儿马,短距离高速奔袭比普通蒙古战马快一倍有余,同时,这批战马比西域宝马的耐久力要上许多。所以,郝一刀带领亲卫营追击时,有意向南『插』过火铳军阵后方,抄一个捷径向敌追击。至于破奴军火铳军阵能否抵挡的住女真骑兵的冲击,郝一刀认为完全没必要去考量,这个月牙阵里有六千火铳兵,要是连五千女真骑兵都抵挡不住,天熊营也该撤销建制了。
正如郝一刀所想,天熊营火铳军阵里火铳兵面对飞速接近的女真骑兵,没有丝毫惊慌。他们以往如故地听从军官开火的哨音,采用三排密集『射』击战法,每一次开火后,后面三排火铳兵快速『插』过前面『射』击完毕兄弟的空隙,迎着女真骑兵『射』出的箭矢,高速列阵向敌还击。快如疾风的金属弹雨,把女真骑兵一个个砸下战马,高速奔驰的战马也纷纷倒地。
骇人的血洞在女真骑兵和他们战马身上闪现,如河血流在寒冬中升腾起阵阵腥臭白雾。狂放飞奔的战马在弹雨中翻滚,后续跟进的女真骑兵坐骑又被前方倒地战马绊倒,整个战场充斥着火铳爆响,倒地战马受伤临死前痛苦地嘶鸣。女真骑兵不是被火铳击杀,就是失去战马后摔伤哀嚎,许多受伤的女真骑兵在地上嚎叫的时间不长,就被后续冲击的骑兵要么踢碎头颅,要么被战马多次踩踏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死亡来临。
从破奴军火铳军阵后方追击敌人的破奴军亲卫营骑兵,已经开始为战马提速热身,面对三里之外的女真逃兵,郝一刀与张佑赫一起把亲卫营五千骑兵聚成一个进攻锋线,破奴军骑兵之间相隔二丈逐步把马速提至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