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七年四月中旬,京城紫禁城里出了个大事,天启皇帝朱由校在游玩时掉入水中,随后生病卧床不起。对于这个重大谍报,破奴城宣慰使司花重金买通内侍探听到了八卦内幕。原来,天启皇帝朱由校尽管对大明外藩破奴侯张平安有诸多不满,可破奴侯还是在进贡时节向大内敬献关外特产。像人参、鹿茸、熊胆、虎鞭、鹿鞭之类的珍贵『药』材,更是进贡的必备之物。
最近几天天启皇帝心绪不佳,就是因为在天子脚下直隶境内出了个天大的案件,山西汾州官军三千多人与介休商队数千人全部在直隶井陉地界死于非命。将近七千多人全部死亡无一幸免,这本身就让人感到恐惧,据说介休商队押运了六百万两银子也不翼而飞,明眼人都在猜测这个幕后主使之人能力大得吓人。在大明地界能有这种本事之人不多,最有嫌疑之人当属破奴侯张平安。
一来破奴侯与介休晋商矛盾极深,上次破奴军入关剿匪时,破奴侯张平安就曾经找借口想劫掠介休。好在前线督师的阁老孙承宗,阻止了破奴侯的举动,这才使得张平安的阴谋没有得逞。直隶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刑部和锦衣卫都派出得力之人勘察案件现场,当他们看着血腥现场少有的一些证据时,任谁都不敢深入地查下去。
首先,勘察案件现场众人没看到大规模火铳使用的痕迹,从这一点大家伙都认为破奴军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小。大明有点打仗经验的人都知道,破奴军几乎都是用火铳解决问题。尽管刑部仵作勘察尸体时细心查验,他们发觉七千多人基本都是死于箭矢创伤,一个被火铳击毙的人都没有。经验丰富的刑部仵作,查验死者伤口后发现,这些伤口与大明官军所使用制式箭矢创伤一致,这就表明作案者很有可能是大明官军。
坐镇案件现场的钦差左都御史李夔龙,听到刑部仵作禀报后,深感案情重大,赶紧上报魏忠贤请示破案方略。作为魏忠贤五虎之一的李夔龙,很想把这个案子往破奴侯张平安身上套,但凡有一点关联证据,李夔龙都记录在案。从心里李夔龙已经认定这是破奴侯所为,在大明爱抢银子的破奴侯就是案件的幕后指使。可他的私信到了魏忠贤手里却没了音讯,魏忠贤心里何尝不是与李夔龙一样的心思。
可魏忠贤知道没有铁一样的证据,一旦被破奴城宣慰使司找到真凶,他魏忠贤的脑袋就会搬家。破奴侯张平安不好招惹,这人心胸不宽且睚眦必报,破奴城宣慰使司细作更是厉害,锦衣卫侦破不了的案子,他们很快就能知道底细。更何况破奴军并无大军入关,即便是破奴城宣慰使司护卫要做下这个案子,也绝对使用火铳才能全歼七千多人。
就在这时,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送来一封密信,魏忠贤打开一看,顿时头都大了一圈。奉圣夫人的儿子侯国兴与宁国公魏良卿,通过兵部调京师团营副将张文毅带八千人马去真定府演兵。其实他们是帮破奴侯运送南直隶送来的八百万银币和二十万金币,说是充实北直隶宣慰使司衙门银库。魏忠贤知道,破奴侯张平安做人十分没有节『操』。
他一方面跟阉党斗得头破血流,可一旦碰上挣钱买卖,破奴侯张平安哪怕是他仇敌也会与之合作。从锦衣卫的谍报来看,侯国兴与魏良卿的嫌疑最大,破奴侯手下注意力都在他们自己的财货上,那里还有功夫去抢劫山西晋商。魏忠贤知道这事不好处理,破奴城宣慰使司已经没有了嫌疑,要找凶手只能是这两个自己人。
更让魏忠贤感到棘手的事情是,魏良卿在直隶保定府拉肚子病倒在床,带队之人就剩下侯国兴和张文毅。即便是魏良卿能洗清嫌疑,侯国兴一样不好惹。他魏忠贤还没胆量去碰奉圣夫人的霉头,侯国兴要是不承认他抢劫一事,魏忠贤也不敢抓捕侯国兴。这是因为奉圣夫人客氏不但是他魏忠贤对食相好,还是天启皇帝『乳』母,没有客氏的帮衬,他魏忠贤根本不能在内廷站稳脚跟。为了把此事搅浑,魏忠贤下令兵部发文,让侯国兴与张文毅一道,去井陉山区抓捕作案山贼。
当兵部文报登上了朝廷邸报,在真定府查案的钦差李夔龙当下就吓得屁滚『尿』流。李夔龙顿时觉得这里的水太深了,查来查去居然查到了自己人头上,邸报上暗含的深意李夔龙没用多久就读了个明白,这是魏公公要用山贼来充当整个案件的替罪羊。于是,李夔龙没用多久就写成奏报,详细讲诉了整个案情的经过,说是山西山贼与直隶山贼合流,做下了此次惊天大案。
当查案钦差左都御史李夔龙奏折上报朝堂后,引发大明朝野了巨大波澜。大家都在猜测这是破奴侯张平安犯下的滔天罪行,没想到与破奴侯极不对付的阉党,居然不敢把罪名按倒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的头上。从这点上可以看出,破奴侯并不是这个案件的作案者。大家议论纷纷,但都认为极有可能是阉党内部有人作案后准备栽赃陷害破奴侯,没想到留下的证据暴『露』了作案者真实身份,使得魏忠贤也不得不帮其隐瞒。
天启皇帝朱由校接到李夔龙奏章后龙颜大怒,在天启皇帝看来,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这是破奴侯张平安做下的案子,凭啥魏忠贤要帮助其隐瞒实情,他叫来魏忠贤要这个阉货把实情说出来。可魏忠贤结结巴巴地拿出一些谍报后,天启皇帝也变得沉默起来。朱由校非常清楚侯国兴是什么样的人,要说这个案子是侯国兴所做,朱由校一点都不敢到意外。
天启皇帝猜测,做事做人历来胆大妄为的侯国兴,先是准备把不知情的魏良卿蒙骗到真定府参与这次劫掠。可能魏良卿到了保定府得到了风声,他既不敢抢劫也不敢得罪侯国兴,只能在保定府装病躲过这次风险极大的案子。虽然介休晋商防风说被劫走了六百万两白银,朱由校对此很是气愤,天启皇帝推测介休晋商很可能只有六十万两银子被劫走却敢大放厥词,这摆明了是这帮晋商唯恐天下不『乱』。
在朱由校看来,大明商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明明一个个富得流油,却想方设法地拖欠朝廷税款。上次破奴侯张平安劫掠了扬州盐商,才补齐了数年盐税。可最近这帮盐商又开始已各种借口拖欠盐税,天启皇帝恨不得再请那个更不要脸的破奴侯去抢劫盐商。想起远在关外的破奴侯张平安,天启皇帝朱由校就很是闹心,他就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不是那个抢劫上瘾的破奴侯干下的,这让朱由校感到很是无力。
年轻的天启皇帝对客氏的感情极为复杂,客氏不但是朱由校的『乳』母还是帮他成为真正男人的第一个女子。正因如此,天启皇帝也接受魏忠贤的建议,压下这个惊天大案。于是,天启皇帝下诏,认可钦差李夔龙对案件的判断,并让刑部尽快结案。呆在京城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里的许义安,在得到天启皇帝所下诏书后,也不由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许义安也不得不佩服张大帅在抢劫方面,果然是有很高的专业素养。一个难度极高的劫掠谋划,不但早早地找好了替罪羊,还把销赃渠道也准备得滴水不漏。这次从南直隶运银谋划在去年就放出,破奴城宣慰使司缺少库银的风声,大张旗鼓地从南直隶调集银钱。其实这次从南直隶装载的银箱,除了少数几个装样子的箱子外,基本都是放的石头。
还请了魏忠贤的侄子和客氏的儿子帮助押运银钱,侦缉处谍报员买通驿站厨子,给魏良卿饭食中下了巴豆,这才使得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脱离了嫌疑。田鹏他们用驮马运到京城西直门外张家庄,很快就铸造成破奴城银币,并在市场流通起来,使得这次惊天大案再也找不到脏银的下落。在真定府的林乾,得知介休银钱被劫掠后就地出卖粮食,赚的盆满钵满。
张大帅算计精准,他让林乾向银广聚银楼借贷购粮款,并支付高额的利息,使得无人怀疑林乾是破奴军的人。这次林乾用借贷的银两赚的大量金钱,也使得银广聚银楼的借贷买卖上了一个新台阶。而破奴城宣慰使司为这次劫掠,只不过支付了官军十五万银币,侯国兴一千五百金币,以及田鹏组织的劫掠部队五千破奴城银币的代价。
仅仅这次抢劫和卖粮食的收入,张大帅就筹得近七百万两白银的战争军费,足够破奴军打二年的大战。可远在破奴城的张大帅似乎还不满足,他让许义安抓紧出水晶镜子的货,尽量多为破奴军购买『药』材、丝绸、硫磺、布匹等战备物资,搞得南直隶商家们如同吃了*,纷纷向破奴城宣慰使司应天府衙门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