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额斯热格草原一片金黄,草原方圆百里之地遍布星星点点的帐篷。在破奴军控制的额斯热格山山脚西北侧二里外,破奴军亲卫营将士们正在搭建一个高大地帐篷,这是为破奴军统帅张平安和畏兀尔汗搭建会晤地场所,同时也是张大帅挑选西域美女的地方。尽管张大帅与畏兀尔使者英沙里会谈愉快,可张大帅行事历来谨慎,他才不会精虫上脑跑到畏兀尔人营寨中相亲。
在挑选会商地点时,张平安选择了额斯热格山这个位置,就是考虑到山上破奴军李晨部,有火炮也有弩炮,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情况,额斯热格山上火炮可在第一时间进行炮火支援。更何况离额斯热格山不远,还有许梁、许镇两个军营,自身安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即便是林丹汗主力出现在额斯热格草原,张平安手里还有鲁德银这只突击大军,加上刘冲部、亲兵营高成功部、亲兵营杜叶河部,中央集群炮队统领杨妹妹,十余万破奴军足以打败林丹汗百万联军。
正是有这些军事上的保障,所以,对于这次联姻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很是期待。但是,亲卫营副统领郝一刀对张大帅的护卫还是做出了周密布置。张大帅贴身亲卫由亲卫营武功最高的亲卫营协统钱明荣,带着六个师弟组成内线防护。郝一刀带五百人高马大的亲卫护卫会晤大帐周围,张佑赫则带领亲卫营主力,护卫大帐周边二里范围。
今天,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穿着代表其破奴军主帅身份象征的金『色』五狼头战袍,头戴金『色』头盔,骑着他最喜欢的战马“乌云踏雪”,准备前往额斯热格山。随行的破奴军参谋长古新,以及刚刚带部队赶到鹰堡的都统领黄伟,打着破奴军帅旗列阵出发。可兴奋中的张平安带领大军还没走出三里,后续部队还没来得及出营,张平安心里突然一阵莫名慌『乱』,让整只队伍停下了脚步。
张平安从不相信第六感,可他内心地不安就表明今天的会晤不太正常。这是他多年打仗得出的经验教训,一旦出现不可预见的危险,他内心必然出现慌『乱』。因此,张平安叫来古新命令道:“派人给畏兀尔汗传个话,就说我突然闹肚子身体欠安,这个会晤的时间往后拖二天。”
说完,张平安拨转马头再次回到帅帐。古新安排完送信的人后,与曲国政和黄伟、刘冲再次来到帅帐,他们都想问问这个大喜的日子张老大要整什么幺蛾子。他们一来到帅帐,就听到张大帅向张佑赫发令:“蛮子(张佑赫外号),你派人把亲兵营高成功、杜叶河叫来,炮队杨妹妹、还有得银也给我叫来!”
这下,进入帅帐的老兄弟们都有点吃惊,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暗想,难道张老大舍不得定亲礼品,把相亲改成抢亲了。不过,张平安直愣愣地坐在地图前,背对着一帮破奴军带兵统领们,他们看不见张老大面部表情,可熟悉张老大作风的老兄弟们,还是从张平安身体语言上闻到了战争地气息。许久过后,张平安的身体才从地图前站了起来,转向了帅帐内就坐的兄弟们。
老兄弟们看到了张平安面『色』有些奇怪,疑『惑』的面容下含有些许难解。就听张平安说道:“兄弟们,我感到内心颇为不安,虽然还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何方,大家伙都知道我的感觉历来很准,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就在这时,鲁德银和亲兵营统领高成功、杜叶河也进入到帅帐,张平安即刻着手进行安排:“废话就不多说了,得银战车营立即开拔,前往许镇大营西南待机。黄伟部进入额斯热格山东北许梁部西北五里扎营,一定要做好打仗准备。刘冲部在李晨山下营寨东部驻防,保护好亲卫营后背。古新给前方破奴军各部发令,全军外松内紧做好备战!高成功部和杜叶河部今天出发,在刘冲部左右扎营,杨妹妹跟我一起出发,!都去忙吧,我得思考一下到底哪儿不对劲!”
“是,大帅!”虽然各满腹疑虑却没有一人敢质疑张大帅的决策,他们知晓张老大在打仗时除了计谋出众外,行事一贯谨慎。当曲国政也跟随带兵统领们出门时,被张平安叫住闭门商议。
额斯热格山下,随着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的到来而显得热闹非凡,眼见夕阳西斜,畏兀尔汗使者英沙里再次来到额斯热格山东侧,跪迎破奴军统帅张平安。看着亲卫营一队队黑甲骑兵从眼前经过,英沙里见识到破奴军的强大。当张大帅骑着“乌云踏雪”走到英沙里面前时,张平安解开头上面纱,推开银『色』骷髅面甲,然后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英沙里起身。
张平安用手一指自己的喉咙,用些许嘶哑地声音道:“英沙里这两天我身体不太好,让你们汗王久等了。这样,你今天回去时带五十车食盐,算是我向你们亚斯古亦汗王赔罪的礼物。”
英沙里一面感激张大帅的慷慨,一面小声问道:“贵帅英明神武,难道与我们汗王会晤时还要带这么多骑兵吗?”
“唉…!一家有一家地规矩,我破奴军之所以在万里草原战无不胜,就是因为破奴军法度严明。就算是会盟这种重要场合,更是要穿戴整齐以表示我对盟友的尊重,这在我们汉人叫做以礼相待。这个…,我不是脸上有伤吗,汉人对脸面极为看重,能遮点丑也是对客人的尊敬!”
英沙里听到破奴军张大帅左一个对盟友尊重,右一个尊敬客人,心里也是为畏兀尔汗王受到礼遇而感到高兴。他也听说过,大明汉人很注重脸面,往往会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英沙里再次确定了会晤时间后,高高兴兴带着张大帅送的礼物回到十里外畏兀尔汗大营。张平安则进入亲卫营帅帐,一面吃饭一边与各带兵统领们军议,以防这场盛会出现意外。
第二天一早,额斯热格山北侧开始热闹起来,一个高大的帐篷四周没有遮拦。帐篷中东西相对摆放着两张同等大小的长桌,用厚实的红『色』棉布覆盖,显示出欢快地气氛。桌子见相隔三丈,中间铺满价值不菲的地毯。作为一个合格地老饕,张大帅喜好美食的名声与他烂大街不讲信誉的名声同样响彻草原,张大帅专用厨子麻五制作的精美糕点,摆满了两张桌子。
秋天羊肉最为肥美,五个破奴军辅兵麻利地宰杀绵羊,六个辅兵烧起大锅往里添加香料。畏兀尔汗王也往这里派来了仆人,可破奴军辅兵客气地婉拒了畏兀尔人的帮忙,他们可不想张大帅被人下毒。畏兀尔汗仆人眼见在吃食上帮不上忙,就开始布置彩旗,数个美丽畏兀尔年轻女子银铃般地笑声,吸引了护卫帐篷破奴军亲卫营将士的双眼。
畏兀尔美女就是和蒙古女人不一样,亚麻『色』的头发,明亮地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修长的身材,怎么看着都让人舒服。可作为亲卫营协统的钱明荣,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一顿马鞭下去立刻令这帮看美女的破奴军官兵们,记得了自己的本责。在破奴军森严地军法面前,没人敢越雷池一步。畏兀尔汗的护卫来得比破奴军晚,反正破奴军接手了防卫他们也乐得清闲。
别看张大帅对英沙里一口一个尊重、平等,可涉及到自身安全的护卫范围时,却丝毫不退让半步。今天是张大帅大喜的日子,在额斯热格山附近的破奴军营寨,都没有派出斥候巡查,就是因为张大帅要对畏兀尔人尊重。即便是亲卫营,也只派出了三千骑兵作为仪仗壮威。这三千骑兵盔甲整洁,让人一看都能看出他们精心擦拭过身上的衣甲。
为显示对畏兀尔汗亚斯古亦的尊重,钱明荣布置护卫时,主要护卫东面张大帅主桌。对面客位桌子后面以及两侧,都按张大帅指示留给了畏兀尔汗王护卫。在草原上的规矩是用实力说话,万里草原之上破奴军的实力最为强悍。因而,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出席宴会的时间肯定要比畏兀尔汗王要晚,这也是彰显草原霸主应有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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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破奴军主帅为联络畏兀尔人煞费苦心时,破奴军的后方却出了大事。崇祯皇帝正式下诏,任命原辽东巡抚袁崇焕为蓟辽督师,全面负责对辽东女真鞑子征讨事宜。同时,崇祯皇帝赐予袁崇焕皇命旗和尚方宝剑,并有弹劾撤换辽东文武大权。正如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所料,袁崇焕到山海关上任的第一天,就发出督师令,关闭张家口榷场封锁破奴军交易物资的通道。
面对袁崇焕*『裸』地挑衅,曾经睚眦必报的破奴侯张平安居然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居然只是上了一个奏折,不痛不痒地指责袁崇焕助纣为虐地行为。破奴城如此隐忍,让许多有远见的大明朝廷官吏们隐隐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