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总是充满着未知因素,蒙古军师阿尔斯楞在蒙古军营燃起大火后,为了使数十万蒙古骑兵不至于马上崩溃,采用了防御圆阵聚集军力。蒙古人数百年征战,早已熟悉各国最优秀的作战方式。野战中,排列圆阵以没有防御死角最受防守的一方所喜爱,这也是任何一种大军在战事不利时主将下意识地反应。蒙古军师阿尔斯楞也是在蒙古军营遭到火攻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这个圆阵控制住了蒙古大军慌『乱』的局面。
在战国时期最强的秦军,在野战时一般采用方阵,这是因为秦军更喜在战争中主动进攻。方阵可攻可守。圆阵只是后人总结前辈作战经验的基础上,野战中步兵对付骑兵的一种无奈阵法。作为防御的一方圆阵必须有强大的远程打击武器做支撑,外围还得有坚实的拒马盾牌防守障碍,这样才使得圆阵具有强大的防御威力。蒙古军师阿尔斯楞或许读过许多兵书,但他今天这个以骑兵为主的圆阵却把蒙古大军带向了失败的深渊。
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自打破奴军成军以来就发出注重阵法,只不过张平安不会去选用那些复杂难以在战场上快速展开的阵型。破奴军在与敌对战时,常用的不过是七八种很简易的阵型,防御用圆阵当然是张平安研究的重点。他深刻地理解在这个没有强大连续火力支援的时代,严整的阵型可以战胜没有阵型的敌军。当张平安发觉到蒙古军师阿尔斯楞布置阵型失策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胜利的机会在向他招手。特别是当张平安看到在蒙古军阵南面突然出现的破奴军战车营,当即改变作战部署也就成为必然。
南面鲁得银带领的战车营似同一支支刚出炉的热刀,切在了圆形牛油上顺畅地把蒙古人军阵犁出了数道大口。战车两侧锋利的铡刀切掉了马头,同时切断了蒙古骑兵上半截身体。战车前端看似不尖锐的车头,撞飞了阻挡战车前进路途上一切生命。倒地的蒙古骑兵和他们胯下战马又会遭到车轮碾压和犍牛踩踏,战车每前进一丈收割的是生命留下的是血河。从蒙古军阵*来的箭矢,让破奴军进攻中的战车更像是一头移动豪猪,幸运躲过战车碾压的蒙古骑兵绝逃不过战车后方密集的鬼刀队斩杀。
破奴军中鬼刀队火铳兵首要解决漏网蒙古骑兵的战马,即便是破奴军重甲防护力再强,被战马高速撞击也不是人所能忍受的。紧密的战车阵向敌人发『射』高爆*,为战车往既定目标前行扫清了障碍,对战车行军影响最大的是死亡蒙古人和战马的尸体肉块,粘稠的鲜血,死人和牲畜因爆炸而外『露』的肠子,成为了战车中犍牛行进的绊脚石,以至于进攻中的战车不得不时常停下清理犍牛脚上粘连泥土的肉肠。犍牛的灵『性』不足,一旦它们牛蹄上沾满比牛屎还大的红『色』泥球时,任凭战车里驾手如何挥鞭抽打,它们除了“哞!哞!”吼叫抗议外就是不挪动半分。
在中部督战的战车营都统领鲁得银,很清楚战车为何越走越慢,他下令改变进攻战法,前方战车休整由后方战车接替进攻。破奴军战车一旦没有了陷坑障碍,其彪悍战力令蒙古骑兵恐惧。这时,战象营前线战车拉开了彼此间距离,在蒙古人越来越密集的箭矢中与敌展开近战。初战时,破奴军战车队形密集,主要用以冲破蒙古人圆阵,现在拉开间距是为了发挥战车中火铳兵从两侧打击突入战车中间的蒙古骑兵。战车里两侧的火铳兵在向敌人骑兵『射』击时,一般都把火铳口压低这样做是为了保证他们『射』出的铅弹不会误伤对面战车中的自己人。
战象营进攻因其接近蒙古军阵,有着先天距离上的优势。密集的战车弩炮『射』出的*,加上后方支援的战象营炮队弩炮,构成了大面积持续*爆炸场景。加之三个方向上破奴军炮队弩炮箱车先后到位,数十里战场上随处可见天雷过后掀起的血『色』尘柱。破奴军炮队各种*轰击蒙古看似严整的军阵,造成了蒙古军阵东西两面分化。东面蒙古骑兵眼见退路上全是破奴军*造就的死亡地带,没有了回去的念想,倒是给予了他们拼命的渴望,而西面军阵中的骑兵战马受惊也出现了溃败前兆。
没有退路的蒙古骑兵一面冒着破奴军『射』来的铅弹风暴,一面用手中弓箭进行还击。成片成片的蒙古骑兵倒伏在进攻的道路之上,他们在马背上使用的角弓无法在进入『射』程前发『射』,许多因战马受伤翻滚在地的蒙古骑兵咒骂着上天不公,更多翻落在泥土中的蒙古骑兵要么站不起来,要么刚站起来就被破奴军铅弹再次打翻在地。红黑斑驳的战场笼罩在白『色』烟雾中,血臭中飘散着死亡地气息,受伤人与马的哀嚎堙没在*爆炸声中。
也就在这激烈战场之上,惊狂战马和被*炸蒙的蒙古骑兵游『荡』在满是伏尸的平原,更有疯掉的蒙古人徒手挖掘能躲藏的浅坑。在炮队*的掩护下破奴军推进的相当地快,特别是鲁得银战车营几乎是切掉了蒙古军阵中二成战兵。战车营从蒙古军阵中分割出来,交由后方鬼刀队和付瑞阁骑兵进行围歼。漏过战车铡刀和战车火铳双重打击的蒙古零散骑兵,再次遭到鬼刀队火铳兵狙杀,只是鬼刀队中火铳兵主要『射』杀蒙古骑兵的战马,其余的事情就交由鬼刀手和长矛手去完成最后斩杀。
破奴军全军压上进攻后战场形势已经明朗,蒙古大军西面军阵已然没有了敢战决心,他们由少部分骑兵逃离战场到整个军阵崩塌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随着破奴军火炮最后一次远距离炮击后,追杀逃跑的蒙古败兵成为战场最后战斗。面对已成全胜局面的战场,破奴军统帅张平安这时站了起来,他看着从前线源源不断运送伤员回营的场景,他手指山下对身边的儿子张尚武说道:“小子,你去下面给许院按帮忙,重活干不了,就干些端茶送水煎汤熬『药』地小事。你来前线不是看风景,是要体会将士们为了你们的安危,他们是在用命在与敌人拼杀,你得去帮爹尽点心意。”
一直在张平安身边协助指挥作战的参谋长古新,听到这话心里除了感动外,更多的是对张大帅爱兵如子动机上有些不纯。张尚武屁大的孩子他能干啥活儿,还不是做一个姿态给受伤官兵们一个心里暗示,为随后张大帅晚上去医署巡视做个铺垫。哪怕是张尚武给这些伤兵送一杯水,都会被这些人感激一辈子。毕竟战神张大帅的儿子给他们端茶送水,足以令这些破奴军战兵们今后效忠张尚武。张老大这是在为今后儿子出掌兵权做一个铺垫。古新也清楚张平安不太喜欢长子张尚德,加上吕如歌拉拢人的手腕,张尚德今后能不能顺利继承张平安的位子都是一个未知。
这些张平安的家事古新不能参与过深,这种传位大事今后将必定不太平,古新不敢站队过早,要都像武天兴这种上蹿下跳一定死得最早。抓小放大是张平安的习惯,他今天指挥打败了蒙古主力大军后,剩下的收尾杂事就该古新带着参谋部的参谋们去完成。照例张平安需要回帅帐休整,结果胡明传令兵从前线传了消息,利刃营今日抓到了林丹汗太子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和破奴军老对手蒙古军师阿尔斯楞。不久,张黎部雄鹰营送来急报,他们抓捕到四个蒙古带兵万户。随着一个个好消息从战场传来,张平安连回帅帐的兴趣都没有,他兴奋地对古新叫嚷着:“我先下山,至于怎样安排追击的事儿你个小白脸看着办!”
说完,张平安骑上“乌云踏雪”带着五百亲卫跑下额斯热格山。张平安一到山脚就给亲卫营协统钱明荣安排差事:“你个老子调三千亲卫骑兵来,我得按蒙古人的规矩发送林丹汗!”
钱明荣在草原生活的时日不短,非常清楚张大帅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张平安这是要用战马踩死林丹汗。钱明荣没有怠慢,他很快就调集了三千骑兵待命。当林丹汗的儿子额尔克孔果儿额哲和军师阿尔斯楞都被押至额斯热格山南侧,张平安很贴心地让这对父子相见。与额尔克孔果儿额哲一起押来的还有林丹汗另外三个儿子,这回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不再害怕林丹汗黄金家族造反了。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下令,让人用五张地毯把捆绑结实的林丹汗父子裹住,三千骑兵往复践踏地毯。不到半个时辰,这五个胀鼓鼓的地毯在侵染血水后塌陷了下去。
当张平安看到了被破奴军捆扎结实跪在地上的老对手蒙古军师阿尔斯楞时,骑在黑『色』战马上的张平安那张蜈蚣脸再次活泛起来。就听到张平安用戏谑地口吻笑问阿尔斯楞道:“草原上落『毛』的雄鹰不如鸡,呵呵!阿尔斯楞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头发都花白了,在林丹汗手下活的很心累吧!跟我说说看,你今天是想死呢还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