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暖不见绿,艳阳高照地满霜。破奴军与罗斯联军之间的会商,因为双方统帅各自提出的条件相差太大,他们停止了无聊磨牙决定用战争胜负解决和谈中遇到地难题。每一次大型会战都能激发破奴军主帅张平安高昂斗志,血腥的战争能治愈他浑身发痒地『毛』病。当罗斯联军进攻前聚兵号角响起,还在喝红茶的张平安丢下茶碗憋着一脸通红跑到西南面敌搂上观战。现如今张大帅打仗排场不小,身边护卫和伺候他饮食的孩儿兵就有三十人,他们一进敌搂二层几乎把守军全部赶跑。
在敌搂中的张平安手举望远镜向对面观望,敌人连绵数十里海洋般叠加军阵让他兴奋。很快,张平安就从兴奋中沉寂下来,他回首看到刚刚摆放好的座椅踱步坐了上去。他转脸看了一下手忙脚『乱』布置地图的参谋们,同时向身后伸出右手,很快,一个孩儿兵递上了一碗温茶。感到茶碗温暖的张平安回过头对这个孩儿兵问道:“小家伙有眼力,叫啥名?哪儿人?”
“回大帅话,职下孙喜贵,破奴城人氏!”
孙喜贵的回答顿时把张平安羞得脸红,这孩儿兵背景硬的很,是他孙叔的二小子,平常没有外人时可以叫他哥。张平安自己也有些晕头了,他身边最贴身的人哪个不是精挑细选地自家人。
“你瞧我这记『性』,喜贵都长这么大了。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还被你小子给『尿』了一身。呵呵呵!我孙叔还好吧?”
“我爹好着呢,他跟王叔叔待在天鹅岭。不怪大帅记不得职下,我也是三天前才从天鹅岭赶到安雀岭,今天由郝统领安排职下照顾大帅起居。”本来张平安还打算跟孙喜贵好好叙叙旧,可他一听到两个叔叔到达天鹅岭顿时头大,张平安的五个叔叔就是破奴城百姓们的代言人。现今破奴城百姓们九成以上都是地主,家家有干活的奴隶个个肥的流油。这帮人闲钱一大把就喜欢买张平安推行的战争债券,为督促张平安兑现债券,他们公推张平安五个有戒杖德高望重的叔叔作为监督人。
这下好了,自从百姓公推他们监督张大帅的活计,张平安五个曾经目不识丁的叔叔们开始学习认字,为此,他们还专门请了先生帮助撰写公文搞得张平安疲于应付。每当破奴军展开大的对外战争时,破奴城百姓们都会『逼』迫张平安发行战争债券。这帮债主厉害得很,所有战利品和俘虏必须得他们优选,要是张平安敢有任何隐瞒,他的屁股上必然要挨上几棍子。为争夺战利品和奴隶所有权,张平安已经被几个叔叔揍过数次,搞得张平安听到孙叔和王叔到天鹅岭,顿时感到『臀』部隐隐作痛。
好在张平安纠结的时间不长,外面“乌拉!乌拉!乌拉!”进攻呐喊声暂时化解了尴尬。在张平安闲聊的空隙,参谋们已经挂好地图并将高倍望远镜架设在『射』孔内,并在望远镜后放上一个马扎方便张大帅观阵。张平安放下茶碗走到望远镜前,他把眼睛凑上去一看,头立刻不由自主地往回一缩。海『潮』般人流向安雀岭冲来,张平安在望远镜中就感到人『潮』迎面猛扑。七万人同时出击阵势惊天,各『色』盔甲和战袍混杂在一起就像是泥石流裹挟各种杂物势不可挡。张平安还是看清楚了敌军构成,罗斯人红『色』战袍外穿银『色』板甲和银『色』头盔,罗斯军官们人手提了一把斧枪。
罗斯军官混迹在杂『乱』无章的人『潮』中,一大团罗斯出击军阵中裹挟着更多身穿皮甲的突厥战兵。突厥战兵装备就很杂『乱』了,有尖顶铁盔也有棉质皮帽。罗斯人群中武器以火铳居多,也有拿长矛和刀盾战兵。进攻的人海中移动比较缓慢的要数蒙古奴兵,他们就是联军搬运木质构建的主力。联军指挥这场战役的还是罗斯上校乌极其诺夫,他要用海『潮』般不间断进攻一次就突破破奴军第二道防线。为此,罗斯人组成了一万七千进攻主力大军,混编有四万突厥步兵还有二万多蒙古奴兵。
面对海『潮』般进攻的敌人,备战的破奴军阵地一直保持着沉默。这是因为从远处扑来的敌人还有些散『乱』,破奴军炮队要等到全力冲击阵地时再开炮。到了阵前进攻地域随之变窄,几万人聚在一起*爆炸能产生更多死伤。在局部战场出现如此多凶狠的敌人,引得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肾上腺素激增,心跳加快间他再次伸出手。非常有眼力劲的孙喜贵,立刻从座椅旁茶几上端来一盆水煮花生。接过装花生盆的张大帅,一面嘚瑟地拨花生吃,一边念叨:“咦?这罗斯人进攻没逑新意,要是有几个娘们光着白花花的身子那就好看多了!告诉何玉书别忍着了!”
或许是张大帅前面八卦言语太多,他身边参谋们没有反应过来。气得张平安眼离望远镜转回头骂道:“耳朵都聋了吗?开炮呀!”
这下,大家伙才回过神向楼下传信。不多时,安雀岭炮队千总何玉书命令阵线内三百门弩炮全力打击进攻敌军。作为安雀岭城堡炮队指挥的何玉书,却把张大帅的命令打了折扣,他只下令弩炮『射』击而把七十们火炮给隐藏下来。何玉书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对手炮队还没有现身,他想用火炮与敌炮队展开对『射』。数百们弩炮发『射』的*在一里内战场爆炸,这里正是罗斯联军人群聚集之地。只见一朵朵橘红『色』魔花在联军人群盛开,隆隆爆炸声中飞卷泥土和血肉,短短一瞬间爆炸把战场打出一片血红空地。
战场硝烟未散,后方涌入的人群又一次填埋了血腥之地。而这时,破奴军火铳爆响声连成一片,随之而来的金属风暴又把进攻中的罗斯联军打趴在地。不甘挨打的罗斯火铳兵立刻用手中火枪进行还击,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方圆数里的战场形成了一道硝烟白雾。这个由双方火器对『射』形成的烟雾,预示着东西方交战的两大军事集团的碰撞将以火器成为主力。罗斯联军处于空旷地带,在对『射』时明显处于下风,更何况滑膛枪与线膛火铳对决,一定是线膛火铳独领风『骚』。
然而,罗斯联军毕竟占有人数上优势,他们在前线火枪兵对破奴军两道防线进行覆盖『射』击,愣是把破奴军阵地和内城护墙打成麻脸。就连内城敌搂上观战的张大帅,也被敌方密集火枪打得离开了望远镜,张平安身体靠在墙角利用『射』孔斜角观察敌军冲锋。尽管破奴军火铳『射』出密集铅弹暴雨,也没能阻挡罗斯联军前进的步伐。特别是夹杂在人流中的蒙古奴兵,他们不惧死亡硬是把木质构建送到离破奴军第二道防线十五丈的地方进行组装。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干这样危险的活当然会遭到破奴军火铳兵重点关注,只见炙热铅弹带着啸声将蒙古奴兵打翻,朵朵血花预示着生命逝去。
粗大的木质构建上布满了铅弹弹孔,而后方赶来的蒙古奴兵弓着腰则扛着土袋往木架前堆。很快,一道由人体和土袋组成的护墙在破奴军暴雨般铅弹面前成型。正是有了这道能抵挡破奴军铅弹的护墙,罗斯联军的伤亡也在减小。随着护墙逐步加高,躲在护墙后罗斯火枪兵与破奴军对『射』速度也在加快。破奴军亲卫营火铳兵中神『射』手不少,他们能在第二道护墙狙杀罗斯火枪兵。毕竟交火的双方相隔距离只有二十丈,破奴军神『射』手能很轻易判断对手的下一个动作,提前做出『射』击反应。
罗斯人的火枪兵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种情况,他们以为身边同伴被一个个爆头是因为敌人铅弹密集所致。很快,这些罗斯老兵们就感到了不对劲。他们背靠在护墙能感受到火铳铅弹钻入墙体引发的震动,他们身体也能感受得到敌人铅弹主要集中在墙体上半部。有些脑子反应快的火枪兵从装填完弹『药』刚『露』头就被击碎,被喷了一身*血水的罗斯火枪兵,随即意识到他们的敌人居然用火枪点杀自己。在战场上能活得最久的人一定是老兵,他们从不在战场蛮干懂得如何在险恶环境中生存。
随着护墙加高,罗斯老兵们发觉是他们装填弹『药』的动作出卖了其『射』击方位。由于罗斯火枪兵装填弹『药』过程繁琐,而且用通条压实铅弹时必须枪口朝上,四尺高的火枪很容易就被处于高地的内层护墙上破奴军神『射』手看到,破奴军火铳兵能从暴『露』的火铳口,大致判断出敌人即将『射』击的位置,破奴军神『射』手们早早地将火铳对准了敌人。其实,不光是内城护墙上破奴军火铳兵发现了敌人这个弱点,第二道护墙后破奴军同样也找到了这个规律。就在破奴军用火铳点杀罗斯火枪兵时,敌人用火炮对破奴军进行了反压制,破奴军内城护墙和第二道防线纷飞的土柱预示着更加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