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血『色』搏杀将不大的鸡肋山黄『色』泥土被染成暗红,破奴军火铳军阵每一次升腾起白『色』烟雾既会将死亡带向对方。在突厥弓箭手反击下,破奴军密集火铳军阵在释放死神的同时也收获了对方箭矢,乌云般带有刺耳啸声的利箭活生生将破奴军军阵打出宽大芦苇丛。破奴军前方军阵不时有受伤战兵倒地,这受伤士兵身上箭杆之多以至于后排补位的兄弟无法逾越。战场上破奴军将士们讲的是轻伤不下火线,破奴军坚实盔甲护住了要害,只要手臂能动火铳兵受伤也不会停止向敌人『射』击。
突厥人这时成为联军在战场主力,破奴军火炮在鸡肋山南面将敌人炸出了太多人血泥泞,以至于突厥骑兵战马打滑无法上山。突厥骑兵唯一能绕过鸡肋山进攻的地方就只剩下西面一条不足一里的平整草地,而这里恰恰是亲兵营杜叶河的防御地带。他将一万三千战兵分成五个紧密方阵,将冲击黄志进攻大军侧翼的突厥骑兵死死压制在鸡肋山西面。连绵不绝的火铳声把一波又一波的突厥骑兵打翻在地,战马哀鸣和满身是血洞等待死亡的骑兵布满二里长地带,血水流入草原小溪形成红『色』血河。
双方僵持了二刻时辰,直到炮队弩炮箱车赶到前线整个战局才发生变化。弩炮准确『性』高他们在白狼营后方半里排出梅花炮阵,五百门弩炮分五个波次依次发『射』,如雷炮火*在短时形成了持续火力支援。步炮协同中央集团战兵营演练过上千次,白狼营对炮队弩炮炮击准确『性』非常有信心。拖拽着青烟的*伴有尖啸从火铳军阵头顶越过,覆盖在鸡肋山敌人弓箭手人群当中。突厥战兵也是人,他们内心也有恐惧,特别是他们抛『射』箭矢手都软了,对面破奴军火铳兵依旧在向他们『射』击。
面对破奴军凶猛的金属弹雨,突厥战兵只能借助破奴军早前遗留的土袋护墙苟活。突厥弓箭手们在同伴死伤惨重的情形下,学会了躲在护墙后向敌人抛『射』箭矢。虽然这样的做法准确『性』不足,却可以保障自己在狂暴弹雨中活命。他们数次出击都被破奴军火铳铅弹密集弹雨阻止于护墙外,数千人死伤足以吓住继续突击的突厥战兵。本可以压制住破奴军火铳的罗斯火枪兵们,此刻正在为逃离这死亡陷阱做最后拼搏。没有鸡肋山破奴军火铳兵袭扰,罗斯人开始填埋破奴军挖掘的陷阱。
让罗斯联军痛苦的是,破奴军做的陷阱太坑人了,七八个人站上去结实得很一旦人一多铁定垮塌。黑水洼战场处于草原地带,填埋陷阱的罗斯人和突厥人要忍受时不时落下的敌方*,手中有没有现成的工具他们想要加快填坑的速度只能将战马推入坑中。只不过这种做法快是快,用死马填还好一点,要是让活马送死它们也会反抗。不得已,罗斯士兵只能和突厥战兵一起杀马往深坑里填。而在西面主攻的破奴军十万骑兵开始往复冲击联军后阵,『逼』迫鸡肋山南面的联军战兵们不得不把阵亡和受重视的士兵也丢人坑里。
许多填坑战兵一旦不小心滑入陷阱也就失去生的希望,从天而降的人马尸体即刻将他埋在下方。好在破奴军火炮*爆炸炸死炸伤了许多填坑联军士兵,也帮罗斯联军增添了填坑材料。雄鹰营都统领张黎精力充沛,在早些时候指挥手下挖掘陷坑时格外上心。雄鹰营在鸡肋山南挖掘了长达二里百十个大陷阱,让战场上罗斯联军陷入抓狂。倒是有一千罗斯火枪兵徒步通过了陷阱地带,可这点人想要突破东面破奴军三道箱车阵的封锁似乎不太可能。好在破奴军撤离了沼泽入口,这一千多罗斯步兵就地驻防为后面大军保留一条退路。
驻防这里是罗斯少校乌姆尼克,马上让手下官兵排列出防御空心方阵。乌姆尼克之所以选择在这里驻防,是他看到了有不少破奴军骑兵跑向了南方,既然破奴军能来罗斯人至少可以在里面休整防御。人都有惯『性』思维,乌姆尼克认为黑水洼地形复杂,在这个到处是沼泽的地方联军没有足够时间侦察,面对破奴军一波又一波凶狠的攻势联军最好的办法就是跟随破奴军撤退脚步才比较安全。正因如此,乌姆尼克少校认定南面至少比较安全,他赶紧将这个战场情报向主将伊万诺夫汇报。
也就在伊万诺夫得到乌姆尼克汇报的同时,罗斯联军终于填平了所有陷阱,付出了近二万匹战马和数千战兵的代价,这个血的代价为联军打开一条生命通道。遭受两面夹击的罗斯联军如同被堰塞湖蓄积已久的洪水,当泄洪口开放时他们一窝蜂地涌向乌姆尼克把守的生命通道。有些心急的突厥骑兵想抄近路,却被沼泽泥潭吞噬。这些临死呼喊救命的突厥骑兵没人理会,他们用死亡告诫那些想玩心眼的联军战兵沼泽地可怕。
正是有了这个泄口,罗斯联军抵抗意志也随之削弱,在西方抵抗破奴军的罗斯军阵全军覆没,二万战兵死于破奴军炮火和骑兵冲阵双重打击。受伤的联军战兵铺面方圆二十里战场,任由破奴军战马踩踏。胜利欢呼声中穿『插』着更加猛烈炮火爆炸声,许多失去战马和作战意志的联军士兵们,跪倒在侵染血水的泥地中丢弃武器投降。然而,争夺鸡肋山的战斗却不那么顺利,尽管破奴军炮队尽了最大努力轰击山上和山后的敌人,罗斯主将伊万诺夫少将依然将突厥人源源不断地派上山支援。
在鸡肋山北面战场,破奴军密集的火铳军阵虽然还能发挥其火力凶狠的威力,在继续进攻上依然不太可能。前方十余排的破奴军火铳兵身上满是箭矢,沉重的箭杆让用火铳『射』击的破奴军战兵们苦不堪言。这些箭矢在身上足足有几十斤重加上盔甲和随身武器,破奴军迈步都显得力不从心。鉴于此,主将黄志下令在前方军阵扒拉出五条进攻通道,他准备了五千精锐突击战兵投入到争夺山顶的肉搏战。要从密集且杀红眼的战兵扒开一条通道并不容易,在这个关键时候前线破奴军火铳因为『射』击频繁,火铳残渣过多造成了前方火铳兵不得不停止『射』击清理火铳内膛。
要不是杨妹妹炮队持续用*炮击覆盖了鸡肋山顶,突厥人很有可能就此进行反击。一直信心满满的破奴军主帅张平安见此情景急得双脚直跳却毫无办法,在这关键时刻他不想也不能越疱代俎替黄志指挥。毕竟黄志更清楚自己的部队也清楚鸡肋山战场态势,他要是指挥不当将造成破奴军将士们更多死伤。张平安心急的是,他必须在黑水洼战场抓到更多的俘虏,这样他才能把这些俘虏发卖给购买战争债券的破奴城百姓。要是黑水洼战场俘虏少于三万,这场战争的大部分银钱将由他私房钱来填补。
虽然张平安爱财,他更爱惜破奴军将士们的生命,在钱财与破奴军将士生命来比较张平安心中天平自然是偏向破奴军将士。正因如此,他将精力盯在杨妹妹炮队身上,并从西面战场将五百弩炮箱车快速调往鸡肋山北面战场。远水不解近渴,在黄志好不容易才扒开进攻通道的之时,炮队弩炮『射』击也达到了其极限。弩炮『射』击时间一长也需要更换弓弦,要不然弩炮*就会落到破奴军自己人头上。最血腥的肉搏战就在破奴军火力断档的空隙展开,破奴军近战用的是骑兵圆盾和战刀,突厥人的武器与破奴军区别不大。
在通往鸡肋山几十丈的路程中,破奴军进攻五千战兵再次遭到了敌人箭矢覆盖,极具战场经验的破奴军减慢了脚步右手握刀所有战兵全部身体侧倾,将自己身体大部置于盾牌保护之下。这种做法极大减轻了进攻部队伤亡,破奴军盾牌在很短时间内也就变成了刺猬。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破奴军减缓进攻步伐给予了联军突厥人机会,他们看到『逼』近中的破奴军纷纷跳出破损护墙利用高度优势冲击进攻中的破奴军。
破奴军近战也讲究相互配合,他们五人组成一个小阵,其中有二人双手握手铳,他们在前方三个兄弟的掩护下向敌人『射』击。这两个拿手铳的战兵身上还挂有两支手铳,他们打完一支丢下后就拔出另一支手铳,这样就在局部战场形成了连续火力。破奴军手铳在近距离威力很大,刚刚冲出护墙几步的突厥战兵被手铳巨大冲击力将其身体打退两步,拳头大的血洞预示着破奴军手铳的厉害。打完身上所以手铳的战兵拔刀与自己兄弟一道,对着冲来的突厥战兵砍杀。交战的敌我双方在鸡肋山护墙附近的近身拼杀,成为这场战役最后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