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怒骂炮队都统领杨妹妹,并未吓住这个想拿军功想得不顾一切的将领。破奴军老兄弟们都清楚,张老大骂人不可怕,他们就怕的是张老大动他们军功奖励。杨妹妹不傻,张老大只扣月饷没提他军功就说明张老大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果然,刚刚骂完人的张老大掀开被子起身要布置军议,院按徐强还没来得及劝解,张大帅就只穿一件丝绸小衣光着两条长满汗『毛』的大白腿站在众人面前。从帅帐内一帮兄弟讶异的目光中,感到腿部发凉的张平安突然醒悟他走光了,好在帅帐内都是一帮爷们,为掩饰尴尬很随意地从近卫孙喜贵手中接过披风把自己裹起来,然后缓步走到沈阳城防沙盘前静思。
帅帐内最聪明的人当数参谋长古新,这张老大眼里看着地图『露』出的大腿微微发抖都在暗示有人给他拿条裤子。于是,古新一面从床脚拿来两条棉裤和皮裤,一边向张平安解释参谋部制定的进攻沈阳北城方略:“大帅,这场进攻沈阳的战役,参谋部认为利刃营用两次佯攻掩护决死战车靠近城墙。工兵营张德国部挖掘的地道离城墙不足十六丈,这两条暗道分别通往北墙东西两个角楼,在这里埋设*炸毁这两段城墙,阻断敌人从这里增援。参谋部预计五天后暗道内可*可以起爆,届时,决死战车和暗道内的*同时爆炸,利刃营对沈阳北城的进攻一次可下!”
心中暗道古新懂事的张平安耳朵听着一面穿好裤子,伺候张平安起居的近卫孙喜贵拿来外衣,帮张大帅整理后背衣服上褶子。张平安一转脸看着大家一致点头认可参谋部谋划也只是笑了笑,随即张平安再次坐在沙盘前反驳道:“你个小白脸说的都是些我们希望的战法,而大清国在此设立国都经营多年,如何会让咱们轻易得手?我们得把敌人想得狡猾一点。工兵营挖掘暗道这事得缓一缓,炮队派几个传信的参谋去工兵营,每次炮队开火时工兵营再行开挖,用火炮声掩护挖掘时产生的响动。另外,这决死战车不能只冲击正面城墙,还得攻击两侧角楼。角楼这里位置极为隐蔽,老子站在指挥高塔上都看不见这下面的东西,我预计多尔衮必定在这里埋伏有重兵,搞不好清军在此还埋设了大缸探听我工兵营挖地道呢!”
说完,张平安接过孙喜贵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奶』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要玩虚实结合战法,就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先用决死战车炸毁北面城墙,然后重点炸两侧角楼。呵呵呵!只是这角楼为城墙最为厚实的地方,老子估计一两辆决死战车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我们要给守军制造一个错觉,那就是挖掘暗道是假,用决死战车炸开城墙是真,这最后解决难题还得靠工兵营去解决。都听明白了老子讲的意思吗,反正还有几天时间,参谋部重新做个方略出来拿给我看。利刃营进攻时得注意轻重缓急,第一次进攻必须先守住两翼,回头让辅兵帮你们在此城墙高处修临时地堡。有了这两个落脚点就不怕清军反击时,把利刃营中路大军被赶下城墙。”
很显然,利刃营都统领胡明对张老大预言他们会被清军赶下城墙极为不满,他颇有些不服气道:“大帅,只要给利刃营充足弹『药』,职下保证本部不会让建奴上城墙!”
“滚!你个滚刀肉囤积的弹『药』还少?谁让你不准清军上城墙的?打仗要心思灵活,适当地放敌人上来再把他们打下去才是消耗其力量的战法。不用计较一时得失,要为大局考虑呀,老哥!”张平安这么一讲,胡明算是明白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老大这是需要利刃营做出反复争夺沈阳北城墙的假象,勾引清军一次次反击进而消耗敌人作战力量。本以为这场沈阳进攻战利刃营抢了头汤,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利刃营落得个消耗敌人兵力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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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闯军一步步『逼』近大明京城,朝堂之上陷入极度恐慌。崇祯皇帝下诏附近明军入卫勤王,结果只有二万五千老弱残兵抵达京师。兵部尚书陈新甲召集团营、神机营等驻军上了城墙,京师戒严令也随之发布。就在京城风声鹤唳之际,从关外杀狼沟走来一支四千七百余骑的破奴军勤王偏师。这支骑兵大军带着一千七八百辆辎重箱车,其间还有一百六十辆弩炮箱车和五十辆战车,浩浩『荡』『荡』地入住西直门外张家庄。与此同时,从天津卫也出现了一支辎重商队,这支商队打的是破奴城宣慰使司的旗号,为京城运来了一万七千石的粮食。从表面上看,破奴军相应崇祯皇帝的号召入京城勤王,但谁也搞不清大明那个伪外藩华国公张平安内心真实想法。要说震慑闯贼,华国公张平安的招牌还是足够亮,只是西直门外张家庄数千破奴军在闯贼百万大军面前自保有余攻敌不足
只是破奴军这个态度值得肯定,毕竟破奴军主力正在辽东进攻建奴的国都,在此关键时刻大明朝廷没有任何理由指责破奴军不来救援京城。直到这一刻大明朝堂众臣们才觉察出华国公张平安心机腹黑的可怕,这么多年来破奴军都在利用大明内忧外患做文章,他尽干些当*又立牌坊的坏事。这次也是一样,华国公早早地就宣布兵发辽东,搞得天下皆知不说更是向闯贼暗示破奴城兵力空虚。这下好了,闯军经过前期试探攻占直隶七个城池而破奴军并未有大军出动,就判断出华国公张平安是不会在辽东战场未决出胜负前是不会入关。没有了破奴军的牵制,闯军即可大胆向京城方向扑来。大同总兵王朴倒是接勤王诏出现了紫荆关,可这支一万人勤王援军到了紫荆关就向朝廷讨要开拔银子。
这到京城勤王的各路援军名义是都有参将和副将带兵,却尽是些跑来讨要欠饷的老弱残军。尽管崇祯皇帝以赏赐华国公的名义卖了内廷大量古籍字画,华国公张平安以进贡的名义付出了海量的金银,架不住朝堂上一帮贪官污吏对剿饷一再追加。特别是大明北方干旱且战『乱』频繁收不上来税,江南税赋一再增加『逼』迫大量有土地的百姓破产,拥有绝大多数土地的官僚们不用上税,大明一年的税赋从四百多万减少到了可怜的不足二百万两白银。官员要养家需要发银子,剿灭闯军的官军更是不见银子不打仗,这巨大的财政窟窿朝臣们只能找崇祯皇帝从内库掏银子。被朝臣们『逼』迫的崇祯皇帝不得不一次次从内库往外掏银子,而这些华国公进贡的数百万两白银也没有离开京城,这帮贪官们把银子从内库取出,先是跟大内管事太监们分赃,随后按照官职大小将这些银子大部放到进了自己腰包。而在这『乱』世存放银子最安全的地方,除了自己家就是张家庄破奴城宣慰使司驻京衙门。
随着闯军『逼』近京师,西直门内华国公几个买卖相继停业,只有张家庄“银广聚”银楼还在兑换少量黄金,至于白银“银广聚”银楼已经拒收。更令京城勋贵和官员们气愤的是,闯军断绝了去往南直隶的一切道路,能走海路的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不知道为何不收银子。曾经有几个勋贵雇佣了几条海船往南直隶偷运银子,结果是到了大海上这几艘海船就不见踪影。数百万白银失踪足以令直隶勋贵、官员、富商们损失惨重,人船一起失踪让这帮打算从海上偷运银子的道路彻底断绝。这帮损失惨重的京城勋贵大致也能猜到或许是破奴军水师搞得鬼,可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华国公属下干的买卖,这个哑巴亏吃得太大还抓不住华国公府一点把柄。这帮有钱有势的勋贵们想拿银子派人去月坨岛,对华国公府管事赵虎臣行贿,想要探听一下运银子海船下落,结果是赵虎臣拿完银子给出了这几艘海船遇到台风沉了。
对于赵虎臣的说词快把这帮勋贵气疯,大冬天北方海面鬼个台风,还不是你们破奴军水师干的好事。这其中国丈周奎家损失最为惨重,他气愤不过跑到周皇后那里告状,吓得周皇后赶忙将父亲周奎赶出皇宫。这崇祯皇帝一天到晚都在为银子发愁,让京城勋贵们捐钱没一个响应,结果是这帮勋贵将数百万两银子偷运出去,这不是给皇帝把柄收拾这些人吗。崇祯十七年初一场可以说惊天大案就此销声匿迹,整个京城除了皇帝不知道外全都知道的案子无人再提。而这个时候闯军前锋离大明国都不足四百里,朝廷已经开始廷议是否将山海关的边军调到京城勤王。大明朝廷最能打仗的就算是驻防山海关的边军,但这支大军一旦调到京城,防备关外破奴军的大明边军力量将有很大削弱。本来崇祯皇帝非常想调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带大军入京城勤王,可他又对华国公张平安总是有的不放心。也就在京城这个最混『乱』的时候,破奴城宣慰使司法务衙门执政杨涟代表华国公张平安前来朝觐,杨涟的到来给予了大明朝廷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