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国辅政睿亲王多尔衮,带领百余骑兵飞马扑向正南方张平安大纛旗所在。根本就不注重名声的张平安,一看多尔衮骑兵完成冲击提速,转脸对古新说道:“看到没有,邪恶是不能挑战正义。多尔衮这哪里是想要会晤,明明就是想使诈刺杀本帅!你不义就休怪本帅不仁,来人!留下多尔衮其他人等格杀勿论!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战刀锋利还是我破奴军火铳天下无敌!”
其实不用张大帅多言,事实摆在眼前,近卫营中三百神『射』手用他们火铳『射』出的铅弹,回答了主帅张平安的提问。也就在神『射』手们『射』击过后,亲卫营统领郝一刀带领五十余骑冲了过去,他们抓捕的目标就是刚刚死掉战马摔下来的多尔衮。眼看着自己主子被俘,正白旗剩余五千骑兵疯了似得扑向三里外张平安阵位。既然正白旗想骑战,在西面左翼指挥的统领严诚,放出了枕戈待旦多时的三千重甲骑兵。重甲骑兵早在三百年前基本就被淘汰出战场,这主要还是蒙古轻骑在多场战役中消灭了多支泰西人重甲骑兵,蒙古轻骑采用群狼战法一点一点撕咬泰西重甲骑兵死板军阵,使得重甲骑兵无法发挥其优势。女真人学会了蒙古人基本战法,他们在骑『射』上更有自己独到之处,这也成为蒙古骑兵不是其对手的原因所在。
破奴军重甲骑兵按照张大帅的评价就是极度费钱的鸡肋,这是因为重甲骑兵的战马高大威猛,吃的是精饲料还不耐长途奔袭。要不是对付关内流寇,破奴军重甲骑兵很有可能早已撤编。只是战场形势不同,重甲骑兵这个过时的兵种往往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威力。轻骑兵要想对付重甲骑兵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由足够战场空间避开重甲骑兵锋芒,另一个条件就是轻骑兵不能与重甲骑兵进行正面冲撞。当下战场就是张大帅留给重甲骑兵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他需要重甲骑兵侧面冲击正白旗轻骑兵军阵,并将敌人军阵冲散便于神『射』手们最后进行点杀。严诚这个沙场老手算准了正白旗进攻路线,他利用重甲骑兵战马提速快的优势,后发先至在敌人速度最快的时候接战。
破奴军重甲骑兵出击采用三骑密集小队,每队之间间隔五丈左右,主要以阵型配合打击当面之敌。破奴军骑兵冲阵时长矛虚夹于左肋下,右手不再握战刀而是持手铳。经过多年战争的经验总结,对于人数低于一万的敌阵,重甲骑兵穿透敌阵时间极短。尽管重甲骑兵配备了两把战刀,他们更喜欢用手铳近距离解决当面之敌。战场上飞奔战马掀起滚滚烟尘,当两道烟尘猛地交汇在一起时喊杀声四起。短短一瞬间,战马撞击引发战马痛苦嘶鸣,沉闷长矛入肉声传来伤者绝望哀嚎。随着手铳声在烟尘中响起,这样的死亡前嚎叫不绝于耳。交战双方快马交手,战马踏地席卷尘土遮天蔽日,一里之外的备战的破奴军火铳军阵,只能看到偶尔几匹冲向自己的敌军骑兵。
此时,做好『射』击准备的破奴军普通火铳兵们,一个个内心里对张大帅布置赞不绝口。今天刮西风,双方骑兵交战产生的烟尘在风力推动下往东走,这就留出了对火铳兵视野良好的战场。怪不得张大帅常常教导带兵军官们,细节决定成败,逃过破奴军重甲骑兵冲击的正白旗骑兵,还没从刚才打击回过神又遭到铅弹狙杀。战场紧张环境下遮蔽人眼的烟尘,很容易使人失去方向感。数百正白旗骑兵躲过了破奴军重甲骑兵冲阵,却回到了原来出击的北方。透阵而过的破奴军重甲骑兵,本身也有近百骑倒在战场。对于重金打造的骑兵出现伤亡,一军主帅的张平安看得非常透彻。重甲骑兵是用来打仗的,不是仪仗显摆用装门面,要是不用敌人最强骑兵练兵,破奴军重甲骑兵就是一支废物骑兵。完成战场转向的重甲骑兵,他们将目光盯在正白旗残余骑兵身上。
战场厮杀已经不能吸引张平安的眼光,就这点残渣剩饭还不够重甲骑兵塞牙缝。只是破奴军将士还在战场奋战,他这个主帅必须得沉住心等待最后的胜利。当正白旗最后一个骑兵倒下,满地人马尸体多为正白旗骑兵,偶尔有几个残存白甲伤兵爬行在战场,很快被打扫战场的虎贲营战兵清理。大战过后太阳西下,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打马回到早前搭起的帅台,内心颇为龌龊的张平安最想看看布木布泰见到老情人多尔衮会是怎样一种场景。不能怪张平安这么八卦,主要还是这个时代娱乐活动太少。常年征战在外的张平安,往往在大战间隙感到空虚与寂寞,他又比较洁身自好几乎不玩营『妓』。就算回到破奴城和平安城帅府,需要挨个慰劳自己的女人。
虽然张平安很向往传说中逛青楼的生活,也顾忌身份不敢造次。帅府里的女人许多有青楼生活的经历,张平安也不会无聊到去嫖自己的女人。特别是帅府有柳如是和陈圆圆两个有青楼渊源的文艺女青年,一天到晚缠着张平安讨要新诗词,搞得他见着这俩女人头就大。在外打仗的日子,张平安每到夜晚睡觉时只能靠春宫书为伴,最后躺在被窝里靠五姑娘解决问题。张平安那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对大玉儿和多尔衮之间男欢女爱故事烂了大街,他就是想看看在落难之中两个苟合过的男女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坐入帅椅的张平安先是将布木布泰跪在他跟前,随后派人把大清国睿亲王多尔衮捆来。令八卦的张平安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实中两人四目相对之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哭天喊地要来生相会。通过多尔衮和布木布泰交流的眼神,张平安大致猜到了最后的结果。这情意绵绵的场景只会出现在人们吃饱了没事干,闲得无聊至极才会干的无聊事。
而且这种事常见于艳情书里,更多的是文艺青年男女之间白天风花雪月没逑事,晚上裹紧被窝逑干事。张平安算是想明白了,多尔衮和布木布泰之间只是利益结合体,他们为达成自己的各自目的才苟合在一起。至于说感情上的事,或许只是他们苟合时一点润滑油罢了。完全没达到八卦目的的张平安内心满是挫败感,眼看着好戏变得无聊,张平安只能是强打精神办正事了。抓住了大清国辅政多尔衮不久,打扫战场的虎贲营战兵就找到一枚多尔衮亲王印章。有了这一样东西,喜欢使用离间计的张平安炮制大清国圣旨也就顺理成章。这些年来,情报处苦心专研大清国公文、诏书,他们已经能按照大清国公文书写习惯模仿出相同的公文。这是因为大清国文化人不多,几个明『奸』文人才学粗陋。以范文程为例,他被大清开国皇帝皇太极誉为文臣之首,大清国主要诏书文稿皆出自他的手笔,他其实只在万历年考中秀才。
这样文人在破奴城里一抓一大把,『摸』清大清国行文模式一点也不难。经过数个书吏『操』刀撰写,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审定的大清国投降诏书新鲜出炉。在这份诏书里,张平安以顺治皇帝的语气下旨,命令满洲残余各部停止抵抗向破奴军无条件投降以保住生命。附议这份诏书的不但有大清国辅政睿亲王多尔衮,还有郑亲王济尔哈朗。当然了,和硕礼亲王代善附署加盖印章,为圣旨的真实『性』增加注解。光有大清顺治皇帝的圣旨威力是不足的,张平安以破奴军主帅的名义下发命令,接受大清国臣民投降。在这份帅令中,张平安明确了将把俘虏的女真人迁徙至通古斯,用流放的方式,让女真人为这些年来的罪行受罚。
张平安深知自己不讲信义的名声响彻辽东,张平安得采用诱导地方式让女真人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可信的承诺。不管接到圣旨和他帅令的女真臣民们信不信,反正张平安自己相信了。对于张大帅炮制的这二份文书,参谋长古新明显是信心不足,这主要还是张老大嗜杀的名声太过响亮,女真人是不会轻易上当。至于说女真人上不上当,张平安并不是太上心。这两份公文只是一个分化敌军心士气的引子,真正能让女真人感到恐惧的是破奴军连续不断的胜利。其实,大清国皇帝福临在下发完圣旨后,对于张平安来讲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要不是考虑到招降女真人福临还有点用处,张平安早就想杀掉这个仇敌。
随着征夷行营副总管左二丫的到来,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打算将中央集群逐步撤离战场。主持继续作战的主将,当然是破奴军副帅陈铮。在帅帐举行军议,张平安不但指定了主将,还分派了几个战兵营进攻方向。也就在军议完的第二天,情报处从抓捕敌人的俘虏口中得到谍报,清军镶白旗和镶红旗相互配合开始进攻在义州的朝鲜大军。得到这个谍报的张大帅大喜过望,他立刻下令破奴军山地部队全面进攻,主要攻击凤凰山一带女真百姓聚集地,从侧翼切断明『奸』家眷和女真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