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父皇如此不敬,拦不住也得拦!”冥天言冷声回道。
小肉团子听到外面大『乱』之声,赶紧拔下扎在皇帝笑『穴』上的银针。
皇帝一停止哭笑,便又悲伤地要去抱云妃娘娘。
小肉团子挠了挠脑袋儿,觉得不对啊,宝宝是来让皇爷爷放了娘亲的,可皇爷爷只顾着抱皇『奶』『奶』,一句话都没说,娘亲还是没能放出来,宝宝的攻心策略一点都没用上!
小肉团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刚刚那瓶『药』又『摸』了出来,倒出一把『药』粉,往皇帝身上一扬。
皇帝立即坐着不动了。
小肉团子嘿嘿地笑,将皇帝拉到外面的龙案边,贼兮兮地附到皇帝耳边,“皇爷爷,等一下你就说四句话,第一句是‘拓跋紫无罪,放了她’,第二句是‘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第三句是‘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第四句是“李公公,赶人’,皇爷爷你一定要记住这四句话!”
皇帝面无表情地念道:“拓跋紫无罪,放了她!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李公公,赶人!”
“对,皇爷爷好棒!皇爷爷可千万别忘了!”小肉团子又贼兮兮一笑,赶紧溜回了后殿。
外面,皇后在太子和众臣的掺扶下站了起来,头上钗环零『乱』。
她气得指着冥北凉大吼,“快拦住他!”
冥北凉理都没理她,大掌一扫,一股强大力量向冥天言打去。
冥天言挥掌抵挡,但身子被击得连连后退,冥北凉大掌一收,径直从他面前越了过去。
秒杀!
绝对是秒杀!
冥天言脸上挂不住,气得暗暗磨了一下牙,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赶紧跟了进去。
皇后和太子带着众朝臣也跟了进去。
然而,众人一进到里面,就见到皇帝端正地坐在龙案后面,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们。
冥北凉掀袍在皇帝面前跪了下去。
众人意外得愣了愣,从未见过冥北凉下跪,今日是吹的哪门子风,这位爷居然下跪了。
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去。
但刚跪完,就听到皇帝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道:“拓跋紫无罪,放了她!”
众人疑『惑』,皇帝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众人一时又说不出来。
“陛下,拓跋紫劫走云妃,害得云妃无法复生,理应处置!”皇后说道。
其身后的朝臣立即附和。
但皇帝依然面无表情道:“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
“陛下……”皇后想再说。
“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皇帝打断了她的话。
“陛下……”皇后不甘。
但不等皇后说完,皇帝再次面无表情地开口,“李公公,赶人!”
李公公愣了一下,赶紧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御书房。
紧接着,御书房的门,重新紧闭。
冥北凉知道,有皇帝刚刚那几句话,皇后等人一时半会绝对不敢擅闯御书房,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把紫儿从天牢里接出来。
冥北凉留下冷阳,自己赶往天牢,心想:这儿子,真的没白生!
皇后等人站在御书房外,气绿了脸。
为何事情不是预想的那样,皇帝那么宠爱云妃,理应盛怒之下,治了拓跋紫的罪才对,就算现在不治拓跋紫的罪,也不可能将拓跋紫放了。
皇后越想越蹊跷,留下太子和众朝臣,转身回了长秋宫。
冥天言也跟了去,但一入长秋宫,皇后便猛地回身,甩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冥天言仿佛早知道会被打,脸『色』未变,撩袍跪了下去。
皇后气得磨牙,“若按原定计划,拓跋紫现在早已身首异处,可你倒好,提前带着陛下赶去,救了她一命,如今她若不能被治罪,我们的计划就白搭了!”
“云妃已无再复生的可能,母后多年来的心思可如愿了。”冥天言淡声道。
“你难道对她还不死心?”皇后怒问。
冥天言却依然只是淡淡道:“她比拓跋瑶,或是拓跋傲都有用。”
“可她再有用,也不是你手中的刀!”皇后咬牙道。
冥天言不语。
“去,想办法把这『药』下到你父皇饮食里,到时候就说拓跋紫害得云妃无法复生,陛下因此得了失心疯!”皇后将一瓶『药』丢给冥天言。
这样一来,皇帝无法再赦免拓跋紫,而众朝臣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害皇帝得了失心疯的女子。
界时,冥北凉若敢再护她,便是与整个朝廷做对!
看他有没有那个魄力。
若没有,拓跋紫必死!
若有,那整个朝廷必不容他们二人!
……
拓跋澄得到内伤『药』之后,快速赶到天牢。
拓跋紫忍着疼,脱下衣裳,让拓跋澄给她擦『药』。
“大姐,你忍一忍,肯定会很疼……”拓跋澄拿着『药』的手,一直在颤抖。
拓跋紫暗暗咬了下唇,道:“你尽管抹上去,我不怕疼!”
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疼,拓跋澄眼泪又泌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药』涂在拓跋紫背上,边帮她吹着气,边将『药』轻轻推开。
“澄儿……”拓跋紫很感动。
拓跋澄抽泣了一下,“大姐你先别说话,我怕手抖,碰疼了你!”
拓跋紫微微一笑,“真的不疼。”
“那你也不要说话!”拓跋澄道。
“我只是想说……”拓跋紫缓缓开口,“你若是真想把孩子生下来,那便生下来,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但你不要爱风无域,他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大姐你不要说这些,听起来像遗言一样,我害怕……”拓跋澄又抽泣了一下。
拓跋紫再次微微一笑,没再开口了。
拓跋澄抹『药』抹得很轻,拓跋紫没有感觉到疼,『药』抹好之后,拓跋紫又在角落里把破了的衣裳换了。
然而刚换好衣裳,正要走回床边时,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
她猛地一把捂住胸口,弯下了腰,大口喘着气。
拓跋澄正在叠那件要带出天牢扔掉的破衣裳,见拓跋紫这样,赶紧过来扶她,“大姐,你怎么了?”
她话刚说完,拓跋紫“噗”地一声,一大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溅了一地。
“大姐……”拓跋澄吓傻了。
拓跋紫眼前一黑,直直往肮脏的天牢地面,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