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刚刚说那么多话和给他一颗『药』,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的,好狡猾。
“谁要你的『药』,快离我家主子远点!”韩翼伸手就要去将拓跋紫拽开,并把『药』还给她。
但手还没碰到拓跋紫,玄徊瑾已经望向他,“不得无礼。”
韩翼愣住,觉得主子的眼神很冷,似乎充满了警告。
主子以前从不这样的,向来对他们这些下属都很温和。
现如今,表面也很温和,但眼神却似乎总是隐藏着阴冷和凌厉。
韩翼赶紧收回了手,捏着手里的『药』,不敢再出声。
“你这脸怎么了?”玄徊瑾问。
拓跋紫将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一脸的红点,“体内湿毒外排,若是公子不信,可让我离开,或是找个大夫来给我瞧瞧,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不会传染。”
“无需如此,你说什么,自然便是什么。”玄徊瑾看了她的脸一眼,垂下眼眸,用着早膳,示意她也赶紧吃。
拓跋紫重新把面纱覆上,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昨晚临睡前,她给自己服了一颗起红疹的『药』,如此一来,去到擎天侯府,才不会被认出来。
“吃点新鲜的鱼肉,你有点瘦。”玄徊瑾夹了块鱼肉递到她碗里。
拓跋紫想拒绝。
玄徊瑾又看向她,笑得特温润地催促,“快点,别凉了。”
韩翼在一旁,投来既生气,又嫉妒的警告眼神。
拓跋紫想早点去见元阳长公主,早点知道他们这一行人到底有何目的,就没有拒绝,道了声谢,将鱼肉含进嘴里。
玄徊瑾又给她夹了两次肉,每每都是催促她快点吃。
好不容易吃完,客栈外面已经备好了新的马车,马车标有“元”字,是城君特赐给擎天侯府的标志。
马车外面的奴仆穿的衣衫,胸口处也有“元”字标志。
见到玄徊瑾出来,这些擎天侯府的奴仆架子比任何人都大,不跪不拜,硬邦邦开口,“请上马车,长公主让我们来带你们去擎天侯府!”
这小小一个奴仆,开口说的是“带”,而非“请”,态度也甚是目中无人,韩翼气得上前就要训斥这人。
玄徊瑾却看了他一眼,袍子往后一甩,不以为然地入了马车。
韩翼只得收回怒火,和其他护卫翻身上了马。
拓跋紫也有一匹马,翻身正准备上马时,玄徊瑾的声音突然从马车里传了出来,“紫儿,你上来与我同坐。”
紫儿?
拓跋紫一愣,要不是声音不像,她都差点以为是冥北凉在叫她。
“上来。”马车车帘被掀起,玄徊瑾探出头来看她。
擎天侯府的奴仆已经不耐烦,拓跋紫便弃了马,纵身上了马车。
帘子放下,拓跋紫坐在马车里的一侧,与玄徊瑾保持最大的距离。
“你看到了,这擎天侯府连一个小小的奴仆都不将我放在眼中,我入这十方城凶险异常,以后就得仰仗你和韩翼了。”玄徊瑾声音很低很低。
“既知凶险,公子还来这十方城何为?”拓跋紫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这里有我遗落之物,我必需回来拿回。”玄徊瑾话里透着淡淡的不甘。
拓跋紫便没再开口,跟着他,自然知道这行人的目的是什么。
问多了,反而让人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