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妄不说话，乘虚自然也不敢多言。
所以即便战九婴心里疑惑至极，一时间却无从问出答案来。
也对，他还是对她这个细作不信任呢。
她这具弱到爆表的身子必须得强大起来。
“系统，给星袖发信号，告诉战聆风，三天之内，研究出对抗位面力量被削弱的办法来。”
【哦哦，好，主人真聪明。】
这回日天值涨得太慢，想靠日天值兑换体力、情报等东西，几乎不可能，发信号回星袖是最好的办法。
“等下。”战九婴又道。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一天。”
她眯了下眸，看现在这情况，皇帝和长公主拿攸妄根本没有办法，他们一定会来找她这个细作。
到时候，她可得好好给他们颜色瞧瞧。
“告诉战聆风，一天时间，不研究出对抗力量削弱的办法，老子要谈笑的命。”
【啊？】
系统哆嗦了下，聆风长老研究不出，关谈笑长老什么事啊？
主人糊涂啦？
但它还是乖乖发送消息了。
毕竟聆风长老和谈笑长老的事情，主人知道的比它多，那两人之间怕是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谁知道呢。
战九婴指尖探在攸妄的脉搏上。
他脉象怪异，体内毒素颇深，所以作妖的精神消退之后，他整个人十分的虚弱。
但好似又有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他的心脉，淡化着他体内的毒素。
要不是这股力量，他应该早就死了。
即便是她，也一时探觉不出这怪异的脉象是何原因导致。
但绝对跟皇帝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战九婴抚了抚他白皙手背上的伤口。
然后抬眸，视线落在他额角上。
被酒壶砸中的口子实在明显，好好一张俊美的脸庞，都破相了。
她抬手抚摸上去。
手腕一下就被攫住了。
幽邃的眸子缓缓地掀开，细密的睫毛颤了颤，带出几分病弱。
不那么邪肆生动了，但好歹也不空洞了，起码看得出，他还不想死。
“疼吗？”
柔软的指尖在他伤口边的皮肤上轻轻地摩挲，战九婴软着声音问。
攸妄默然地望着她。
半晌之后。
“嗯。”
他虚弱地应了声。
一旁的乘虚瞬间瞪大了眼珠子。
主子什么时候怕疼过？
脚骨自己嘎嘣就接上，放血去毒血哗哗就流，什么苦没吃过，他哼都没哼过一声。
现在居然跟人一姑娘说，额头上小小的伤口疼？
真的假的？
下一秒，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有些后悔刚刚因为担心主子而一起上了马车。
现在他摆明就是个大瓦的电灯泡啊。
不，是纸灯笼，这个时候还没有电灯泡。
他就是一个大大的碍事的灯笼。
瓦亮瓦亮的。
乘虚尽量让自己往马车壁上贴去，屏住了呼吸，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战九婴听他说疼，倒是笑了。
指尖在他完美的额上轻抚，“你现在跟我一样虚弱了？”
“嗯。”
他也不说话，只是嗯。
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倒像是个惹人疼的孩子。
一肚子的委屈都收在那软软的嗯里。
战九婴想，他十六岁之前，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应该就是这般美好的样子吧？
攸妄小侯爷眼睛都望得酸了。
终于忍不住，形状美好的唇角不满地嘬了起来。
“我都说疼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