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有反应的。
战九婴抬手抚上他冰冷苍白的脸颊。
继续道，“疫毒不是我下的。”
宇文怀脸庞一触上她柔软的掌心时，心头一涩。
所有的疼痛和委屈成倍地翻涌上来。
想哭。
但心里依旧白了她一眼，谁说是她下的了？
只听她又道。
“我跟着你，不是为了潜伏在你身边。”
宇文怀闭着眼睛，冷哼一声。
难不成是为了嫁给他？
战九婴想了想，该解释的也都解释完了。
就看他信不信吧。
宇文怀闭着眼睛看不见她的表情。
等了等，等不到她继续解释的话。
这就完了？
心里又是一气。
紧咬的薄唇张了张，眼帘掀开，终于开口，说出了僵持这么久的第一句话。
“他抱你了。”
声音酸涩，沙哑得不像话。
战九婴指尖在他眼尾微顿，“不是抱，是扶了他一下。”
宇文怀冷哼，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都是碰了别的男人吗？
那温热柔软的指头，抚到了他苍白的薄唇上。
宇文怀喉间一滚，想咬。
战九婴从识海又掏出两颗药丸，“把药吃了。”
宇文怀唇角一下抿紧了。
就这么干巴巴地让他吃药？
以前是这么吃的吗？
见了那个妖孽教主，就对他这么冷冷淡淡的了？
战九婴见他依旧那副别扭模样，以为他不信她。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都解释了，你还生气的话，那不然……你休了我。”
“你！”
宇文怀猛然一僵。
眸底倏然煞红，跟个暴怒的狮子似的瞪着她。
想让他休了她，回去跟她的教主双宿双飞是不是？？
“你休想，休想！”
宇文怀一下子扑了过去，用力摁倒了她。
包着纱布的手，伤口裂开了，血迹一点点地渗透，染红了纱布。
他本就浑身疼着，猛然发力，身子一下子虚了。
怕她真就这么走了似的，死命硬撑，摁着她不让她动。
只不过摁着摁着。
他眼眶就红了。
水雾一下子氤氲起来。
他鼻子一酸，又将眼睛闭上。
心头止不住地难过起来，晶莹的细流从眼角缓缓滑出。
系统瞬间傻了。
瞅了眼男主流血的手，又瞅了瞅他苍白嘴角上新淌出的血迹，再看看他的眼泪。
长叹一声。
【主人，男主都疼哭了，怎么还不肯吃药呢？】
他哪是疼哭的啊。
战九婴真是被他弄得没脾气了，抬手去抹他眼角的泪水。
“不想让我离开？”
宇文怀听她这么说，心口又是一涩，喉咙里呜咽一声。
真哭了，这眼睛更是丢人得睁不开了。
就这么紧闭着，他耍赖地伏到她身上。
战九婴轻抚着他的背，平静得有些淡漠。
“不相信我还留着我，那还有什么意思？”
宇文怀身子一僵。
谁说他不相信她，她一解释他不就又喜欢她了吗？
是她又提那个该死的休休休字。
宇文怀心里气。
以前一点小事，她都会哄他的，现在他又吐血又流眼泪，她还这么板儿正正地跟他讲道理。
就不会亲亲他吗？
刚刚涨起来的好感度小蘑菇，扑通又埋进了地里。
战九婴：……
她简直没脾气，“想什么说出来，憋在心里我怎么知道？”
宇文怀心口颤了颤，窝在她肩头。
好半晌。
“想要你。”
战九婴眼眸一顿，好半天才眨了下。
本来想逼他别别扭，好好的把心声吐露。
哪知他竟这般直白。
真是被他打败了。
忍不住横他一眼，“疼成这样还有力气？”
宇文怀噎了噎，“……你动不就行了？”
战九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