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顷风接了电话后回来,潭北已经将大半桶粥都喂进了林臻臻的肚子里。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个,刚刚公司那边来了电话,说以前的老项目的资金账簿被翻了出来,现在面临很大的审计风险。
“真真,我必须回公司一趟。”
他转头看向潭北,犹豫道,“那暂时麻烦你了。”
林臻臻的目光追随着他离开的背影。
直到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就这么舍不得吗?”
林臻臻:......这真是没有的事。
潭北看着她,不死心地发问:“他有什么这么值得你喜欢的。”
不不不,还不都是为了让你吃醋,我最在意的还是你啊。
不过这话说不出口,林臻臻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编造着。
“白哥哥他又高又帅,而且对我那么好,会陪我骑马、聊天,我当然喜欢他了。”
“就这些?”
林臻臻被他盯得心里发麻,重重点了点头。
潭北顿了一下,他收回勺子。
“那从今以后,我也陪你骑马聊天,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潭北原本就生了一副上等的皮囊,俊美如水边的纳西索斯。当他盯着一个人看时,眼波中流转着摄人心魄的美。
林臻臻沉默着没说话。
于是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选择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就证明我在你心中是最值得信任的。”
“但你没有来,是白哥哥救了我。”林臻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林臻臻故意强调是白顷风救了自己,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在期待对方否认这一点。
潭北他怔了片刻,随后他展露一个温柔的笑颜。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说出真相,因为他答应老爷子必须要将自己的身份保密,现在还不是揭晓这一切的时候。
他将手轻轻抚上林臻臻的脸庞,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两人离得这么近,林臻臻有些失望,她只能闻到一股属于潭北的好闻皂角味,并不是周乾身上的木质香味。
“宁真,我可以不在乎你心里有过多少人。”
白顷风,或者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
“只要你答应我,今后都不会背叛我,离开我。”
潭北的指尖微凉,让她不自觉地偏头,躲开了他的继续抚摸。
林臻臻迎上他的目光,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可能。”
潭北的眸子慢慢冷了下去。
林臻臻眉头皱起,“你要是再说这样的话,不然我就真的让爸爸把你赶出去了。”
林臻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对方暴怒的准备。
没想到潭北只是很淡地笑了笑:“别说气话。”
他起身帮她盖好了被子,拍了拍她的头顶:“要乖乖的,我先走了。”
【狗系统,死哪儿去了?】
系统探出脑袋:【呼!我来了我来了,五星任务的男主威压好大,我刚刚大气都不敢喘】
【白家公司怎么样了?】
【稍等,我查一查。哦,因为出现税务和审计问题,白氏陷入材料造假丑闻,现在舆论风向一边倒,实时的股价暴跌】
林臻臻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就算在原剧情中,男主也犯不上对白家下此狠手。
【因为现在宿主你拿了女主剧本呀,而且我这边看到男主的标签多了一条:病娇,新增进度条:黑化值。哇,恭喜宿主,男主人物丰满度上升,开局进度条就过半了,厉害!ヽ(???)?(???)?】
林臻臻的太阳穴狂跳,她就觉得潭北的状态很不对劲。
【立刻给我汇报他现在的动向】
【好哒,让我看看,嗯,男主登录了电脑,输入了一串代码,哇塞!他成功进入了宁氏的内网,打开了宁雄的邮箱诶!】
林臻臻心头一紧。
【啊哦,宁氏竞标的最新价格表被他拿到了。】
也就是说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宁氏,或者说是宁真。
林臻臻无力地瘫回床上:“疯子,而且越来越疯。”
虽然在逼疯他这件事上她自己脱不了干系。
之后的时间潭北都没再出现。
直到深夜,细微的开门声响起。
林臻臻侧着身子,立刻睁开了眼。
季冷噗通一声跪倒在她的床前。
“宁真姐,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林臻臻按下床头的灯光按钮,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季冷现在早已没有了那个骄纵跋扈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也像乱鸡窝一样散成一团。
脸上青紫交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见林臻臻不说话,忙跪着往前爬,一把攥住她的手。
“我只是给他们提供了宁家佣人的制服,别的我都没参与,我不是主谋,我也没想杀你,我只是想要他们给你点教训。”
林臻臻听懂了她的意思,大概就是季冷对她怀恨在心,以至于胆大包天,去了黑市那种地方,想出钱找人来收拾自己一番。却不想阴差阳错,正好找到了宁家的仇人。
对方听了季冷的要求,假意应承,转头就加码,将小小教训一下升级为要他们的命。
“哦。”林臻臻对季冷的智商洼地并不意外,她略显嫌弃地拿起床头柜上的筷子,将季冷的手往下刨了刨。
“你原本想怎么教训我?”
“我......”季冷瑟缩着身子,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抖成了筛子。
“我让他们迷晕你,羞辱你之后拍下照片给我。”
“哦。”林臻臻懂了她的意思,一个女生对别人最大的恶意莫过于此了吧。
如果她真的得逞了,那宁真的人生就会多出一道无法抹去的污点。
林臻臻歪着脑袋看着她,笑道:“你就这么恨我?说起来,每次都是你主动招惹我的吧?”
“我错了,我后悔了,求你放过我,也放过季家吧。”季冷开始疯狂磕头,她把额头撞得哐哐作响,血水渗着外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是林臻臻知道,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如果季冷现在能置身事外的话,恐怕现在正在家里偷着乐吧。
“抬头看着我。”林臻臻用手撑住下巴,笑意妩媚。
“说,谁让你来跟我求情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让季冷彻底崩溃,她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忙不迭地重复道:“我不能说。不,没有人让我来,没有人,是我自己要来的!”
林臻臻皱起眉,喝止道:“你走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季冷立刻听话地闭上了嘴,起身离开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林臻臻,嘴巴张合,做出一个口型。
那是无声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