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呜呜,我来迟了,世界载入中,请查收】
瞬息之间,无数信息如潮水般涌入林臻臻的大脑。
因为这是一个修真世界,设定与她之前接触的世界完全不同,所以接收起来有点费劲。
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挣扎着站起了身。
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扶住了她。
“姐姐,你还好吧。”
林臻臻刚抬眼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人就自顾自地说道。
“你放心,我陈姝虽然是庶女,也是个不中用的废灵根,但我不是那种趋炎附势、费尽心机讨好权势的小人。今日虽然我入了天鹤宗,也不过是少宗主念我勤奋,给我个地方学点东西、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姐姐,你天资卓越,与少宗主又从小定下婚约,情谊自然深厚,就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勤恳修炼上,早日突破灵师三段。”
她说得情真意切,但林臻臻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一抹嘲弄。
陈姝,这个小世界的女主,废材逆袭流人设。看似是不中用是废灵根,实则是百年难遇的混沌灵根。
而林臻臻穿越来的这具身体灵桢,是陈姝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云龙国陈家的长女。
灵桢本身是百里挑一的水木双灵根,年仅十三岁就突破了灵师一段。
她的母亲是帝都名门之后,却偏偏要跑来下嫁给陈家家主。
灵环因为生产灵桢时落下病根,早早离世。不过她早就为自己的孩子寻好了荫蔽之所,灵桢在三岁那年就与轩辕家的独子轩辕肇定下婚约。
轩辕家族在整个玄天大陆的地位无人能及,轩辕肇更是这一辈中天赋最高的那个,年仅二十就已经达到了灵帝五段。
灵桢的内心自卑,为了配得上自己的未来夫婿,她拼尽全力修炼。
突破灵师修为那天,她满心欢喜地去找轩辕肇,却在无意中撞见了轩辕家下人围在一起议论自己,说她资质平平,哪里配得上自家少主。
她原本也是其他人艳羡的天才,是老师口中难得的好苗子,在他们嘴里却变得那么一文不值。
刚开始的时候灵桢还会找轩辕肇告状,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我会娶你,不要任性。
任性,没错,在他看来灵桢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轩辕肇的世界里,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变强。
情爱对他来说可笑又无趣,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需要这么无聊的情感。
如果不是因为父辈的约定,他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跟灵桢多说一句话。
轩辕肇的冷漠像一把刀,将灵桢伤得遍体鳞伤。渐渐的,她不再对着他吐露心声,只是学着去扮演一个得体又懂事的女人。
后来灵桢的修炼陷入了瓶颈,困在灵师三段好几年没有长进,外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在旁人的冷嘲热讽下,灵桢越来越不自信,她开始自暴自弃,不再专注于修炼,而是干脆将时间都花在争风吃醋上。
【这就是我要攻略的男人?自大狂?】
林臻臻毫不掩饰自己上下打量的目光。
轩辕肇看着女人露骨的眼神,眉头越皱越深。
“是啊,陈姝师妹她不过是个废灵根,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自己不好好修炼,一天到晚就知道动歪脑筋。”
旁人早就看不惯灵桢的所作所为,纷纷站出来为陈姝说话。
“少宗主,你看,陈姝不过是将茶水稍微洒到了一点倒她的桌子上,灵桢就对自家妹妹下此狠手。”
那人一把掀开陈姝的衣袖,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老宗主闭关,还请少宗主主持大局,按天鹤宗例规,刻意刁难同门,应受教杖五十。”
霎时间,好几个人都站出队伍,齐齐鞠躬请愿。
陈姝低着头,掩盖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但她还是假惺惺地为灵桢求情。
“我本就出身卑贱,怎么都不要紧的,还请少宗主放过长姐这一次吧。”
男人终于动了动,一双鹰眸扫过堂下的所有人,最终落在了那个倔强的身影之上。
轩辕肇嘴唇微动,声音波澜不惊。
“灵桢作为天鹤宗弟子,多次违反宗门例规,确实该受到惩罚。”
他顿了顿,藏于玄袍之下的手指微动,捏气成诀,一朵闪着金光的莲花缓缓升腾。
“灵桢,你与我有婚约。轩辕家主有训,夫妻同体,你犯错,我也有责任。”
语毕,他就执掌,重重将那朵莲花拍入自己的胸口。
“是金莲封印!少宗主他居然自毁了半成灵脉,虽然对他而言,不出半月就能恢复,但他何苦做到如此。”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宗主他这个人,决不会允许自己犯一点错。”
林臻臻看着男人霎时间苍白了几分的面容,对他的坏印象刚消减了一些,就听到他继续说道。
“作为我的未婚妻,你也应当按照族规,接受金莲封印噬体的惩罚。”
什么?
等等!
林臻臻瞪大了眼睛,站直身子。
开什么玩笑,就原主这小身板,受你那一掌,还不被拍个半死不活啊!
“我不接受!”
她站直了身子,刚张开嘴,刚刚那卡在喉咙里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她略显嫌弃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
轩辕肇愣了一瞬,印象中,这还是灵桢第一次对自己说不。
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招。
他眉头微皱,沉声道:“族规如此,容不得你不接受。”
“那就退婚呗。”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灵桢疯了?她不是最看重这个婚约。平日里听到退婚两个字就要死要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想换个路数,企图用这个路数逼少宗主给她开后门吧?”
林臻臻耳尖地听到这一句,嗤笑着反驳道:“嘁,谁稀罕。”
“不需要那么麻烦,你我解除婚约,从今之后就当陌生人,我不烦你,你也别约束我。”
女人嘴边还有一道残留的血迹,看起来脆弱得仿佛纸糊的窗户,一触即裂。
但她的脊背笔直,眼神坚定,嘴角的笑容里,似乎还有一抹不屑。
轩辕肇沉下眉眼,回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了。
以为能够凭借这样的手段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吗?
真是愚蠢。
他收敛起眼中的嘲弄,拂了拂衣袖,淡淡道:“那就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