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选男孩。”
赵哥看起来特别的坚定,在农村,若是非要两个选一个,那么大家都肯定会先保住男孩子。
而且现在就这么看起来,大部分的魂魄都是在男孩子的身上,所以要留也只能是留他了。
我在边上为他们点燃了七星续命灯,在整个过程之中,这七盏灯都不可以熄灭。
如果这七盏灯熄灭了其中一盏,两个孩子的命都会没有。
“你们是父母,他们最亲的人。这三天都要在边上守着,七盏灯一盏都不可以熄灭。所以哪怕是要出去吃饭上厕所,开门关门的时候也要注意力度,尽可能的不要让一点风进入这个房间。”
我仔细的在边上嘱咐着,看见他们都连连点头确定他们明白了我说的话之后,这才开始作法。
首先我在灵台上面点燃了五根香,确定了问过神,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之后我才开始将这两个娃娃的魂从他们身体里勾出来,再融合到一块,放到一个娃娃的身体里。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做,虽然笔记里面说的很清楚,但是我并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
一想到了之后还有特别多的后续,而且关乎到两个娃娃的生命,我心里就特别的慌张,头上也开始渗出了细汗。
“你很紧张吗?”赵哥在旁边看我。
我当然不可以被他发现我很紧张,不然身为父母的他,肯定也会被吓坏。
于是我摇了摇头:“不能开窗户和门,人又多,有点热。”
我回头看着慧能:“出去帮我布个阵法,别让阴秽之气靠近我们这边。”
只要是我们作法,就会引来很多的阴秽之气,它们会趁着在我们的身边,得到好处。
无论是让我们超度的时候,顺便超度了它们。
又或者是在我们作法的时候,在边上抢点买路钱。
慧能自然是知道我的意思的,等到在房间里面,我看见了窗外闪着淡淡的金光,这才开始帮两个小孩把魂给勾出来。
虽然魂被勾出来可以在半空之中融合,但是大部分的魂都是在男孩的身上,所以到最后这魂一定会回到男孩的身体里。
我跟赵哥对视一眼,确定了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才开始把孩子的魂给勾出来。
我在房间里面烧了一些黄白纸钱,算是一些买路钱。
因为毕竟我不太确定房间里面会不会有阴秽之气,如果是真的有别的阴秽之气存在,小孩子的魂可能比较虚弱,很容易就会被强大的阴秽之气所吞噬。
我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留意着纸钱被烧毁的方向,火势都比较正常,看起来这房间里面没有其他的阴秽之气,确定好了之后我才开始勾魂。
把两张道符点燃,点燃之后道符呈现淡黄色的光。
躺在床上的那两个小孩,女孩已经闭上了眼睛在睡觉,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男孩的精神头还算是不错,不哭不闹的看着天花板咿咿呀呀的说是什么。
那两道黄光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就在他们头顶上围绕着的时候,突然之间两个小孩全身抽搐。
赵嫂子当然是心疼的,她也连忙想要伸手去抱那男孩。
边上看着的东静一手把她拽了回去,而站在我旁边的赵哥则是双手不断的揉搓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把边上放着的流眼泪给了赵哥,让他抹在眼上。
他也帮赵嫂子做了同样的举动。
现在的他们已经被强行的打开了天眼,他们可以看到自己孩子的灵魂正在缓缓的向上升。
可是说来也奇怪,那灵魂就是本来主人的样子。
把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没有穿衣服的灵魂,正是女孩子的模样。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心里一惊,知道了这件事情不好处理。
“这是闺女的灵魂,你们的儿子是没有灵魂的!”我提醒了这么一句,赵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他自己生病的时候也没有哭得这么惨烈,而现在的他却心疼的不行。
“在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我们曾经半夜讨论过孩子的性别。我表达过很喜欢儿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孩子把自己的灵魂给了他的哥哥。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
赵哥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他朝着他家的姑娘跪了下来。
我心里一紧,原来如此。
灵魂在半空之中融合,原本是半透明状态,融合成功了之后变成了一团白色的烟雾。
可是那一团烟雾并不是朝着女孩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男孩。
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得劲儿,小姑娘得有多懂事儿,才能在妈妈的肚子里面就已经听得懂爸爸说的话,请别把自己仅有的一次生命让给了她的哥哥。
这些都是别人的家事,我也没办法插手。
现在就连当事人她也这么选择的情况下,我只能按照她的选择来。
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我点燃了引魂灯之后,小姑娘的魂魄正往他哥哥的肉体上缓缓飘动。
当她的灵魂快要接触到她哥哥的肉体时,他哥哥身体里面虚弱的阴秽之气,突然之间跳了了出来。
原来这个小男孩不是没有灵魂,不会说他的灵魂太过虚弱了,所以刚才这边用了抽魂符,没有办法把他引出来。
他现在出来是为什么呢?
我的心里不断发出疑问,可是正在灵魂融合的时候,外界不可以有一点声音惊扰到他们。
毕竟他们的年纪还太小,很容易会受了惊而魂飞魄散。
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我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只看到了女孩的灵魂朝着男孩的身体跑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候男孩的身体突然有一个特别虚弱的灵魂跑了出来。
这一幕,赵家夫妻俩也都看见了。
那虚弱的灵魂,亲手将女孩的灵魂,推回到了他自己的体内。
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男孩就已经躺在床上咽了气。
本来我以为这时候的赵嫂子应该疯了才对,那他只是抹了抹眼泪,什么都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