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四镇兵马到位。秦宗权想提前发起总攻,打朱温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一大早就带人猛攻汴州。
朱温一边应战,一边派人联系三镇人马。于是,秦宗权的人马正在攻打汴州。三方人马围拢过来。秦宗权急忙派兵应战。这时朱温看到自己人马占到优势。立即打开城门带人冲了出来。
朱温的人马可是倾巢而出。直接冲向秦宗权的军队。左边是朱瑾,右边是朱瑄。而秦宗权后面是滑州的胡真。
几方人马各尽其能杀在一起。从一早战到午后,从午后杀到天黑。苦战六个时辰,斩杀秦军两万余人这才鸣金收兵。
当天晚上,朱温在城中大摆宴席,鼓乐齐鸣声动四野,酒过三巡,朱温站起身对在座诸位将军说道:“今日一战,承蒙诸位鼎力相助,主谋感激不尽,且容我出去方便一下,回来之后咱们一醉方休。”
说完之后,朱温就溜了出来。让王重师点齐人马,亲自统领一队轻骑奔袭秦军营寨,完全是一副名将的做派。
而此时,秦宗权的士兵听见汴州城内热热闹闹琴瑟和谐,想也是朱温这小子摆了庆功宴。所以今晚应该不会有事。因此,也吃喝完毕就躺下睡觉,根本没做防范。
哪曾想,戌时刚过,一队轻骑横冲直撞,杀入大营,一时间火光四起杀声震天,朱温已经带人杀到了中军帐前。秦军乱成一团,各自寻找自己的将军。
城中的三镇主帅和几位将军,等了半天也没见朱温回来,命人去找,才知道朱温已经亲自劫营去了。三位主帅不敢迟疑,马上整军出发,城外已经战作一团了。
在四镇联军的猛攻之下,秦军根本无法抵抗,大败退走。秦宗权,张晊带着残兵败将连夜赶往郑州逃命,朱温等人彻夜长追,一直追了九十多里地,直到天亮才收兵,这一战,朱温斩首数万,重创了秦宗权主力,缴获物资不计其数。彻底的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天亮了,回到汴州。朱温立即让人查点人马,看看伤亡多少。一查之下,朱温哭了。
这次虽然胜了,可是自己的人马也损失惨重。尤其是大将王重师和一众手下基本没几个人回来。
还有葛从周手下,死亡近半,六个营,五个营的校尉都死了。突然朱温后悔了。
想起昨晚,王重师阻止他继续参与追击,朱温不听。后来碰到秦宗权的大将,王重师带人前去阻止,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是自己害了他。朱温心疼的直哆嗦。手下将军有几个,可是有能力的就是王重师和刘鄩。现在还没有成事,左膀右臂就被人断了一个。他怎么能不心疼。
他立即吩咐,让王彦章带人出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葛从周的大营,两万多人现在剩下大几千。不知道让谁杀死的。可是不管是谁,肯定是秦宗权老贼的手下。朱温现在恨不能飞到郑州把秦宗权杀了吃肉,喝血。
三日后,王重师的战马找到了,死在一个沟里。就是离朱温和他分开不远。战马身上箭支无数。看来王重师是受了埋伏,被人射下了战马。可是无论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后来收尸的时候在战马不远处发现了他的头盔。想必,王重师已经凶多吉少。
其实历史上,朱温这一战伤的多,死亡没多少。可是,谁让宋威穿越过来了。偏偏葛从周的手下屠了宋家庄。有这个机会,宋威岂能放弃。当王重师集合人马的时候,宋威就知道了,带人换上了朱温士兵的衣服,也跟了出去。
朱温带人去打秦宗权。而宋威带人埋伏在半路上。等葛从周带兵出来。埋伏在里面的人就通知宋威了。于是,在一晚上的追击混战中。趁机杀了参与屠宋家庄的三四五三个营的大部分人马,还有校尉张大头,温三,黄树梗。并且把人头取走一部分。带回宋家庄,准备祭奠亲人。
同时,王重师,宋扬,带着一千多人脱离朱温的军队,跟着宋威一起回家。
历史上,王重师在许州投奔朱温以后。为了朱温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最后被诬陷赐死。
后唐书记载:王重师,许州长社人也。为人沈嘿多智,善剑槊。秦宗权陷许州,重师脱身归梁,从太祖平蔡,攻兖、郓,为拔山军指挥使。重师苦战齐、鲁间,威震邻敌。迁颍州刺史。太祖攻濮州,已破,濮人积草焚之,梁兵不得入。是时,重师方病金疮,卧帐中,诸将强之,重师遽起,悉取军中毡毯沃以水,蒙之火上,率精卒以短兵突入,梁兵随之皆入,遂取濮州。重师身被八九疮,军士负之而还。太祖闻之,惊曰:“柰何使我得濮州而失重师乎!”使医理之,逾月乃愈。王师范降,表重师青州留后,累迁佑国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居数年,甚有威惠。重师与刘扞故有隙,扞尝构之太祖,太祖疑之。重师遣其将张君练西攻邠、凤而不先请,君练兵小败,太祖以其擅发兵,挫失国威,将召而罪之,遣刘扞代重师。重师不知太祖怒己,扞至,重师不出迎,见之青门,礼又倨,扞因驰白太祖,言重师有二志。太祖益怒,贬重师溪州刺史,再贬崖州司户参军,未行,赐死。
看看王重师立下的功劳,就知道这次宋威把王重师拐走对朱温影响多大了。也就是朱温为什么哭,为什么后悔。可是后悔没用了,一个帅才就让他给霍霍没了。
朱温派人送抚恤金上门,手下人说道:“一个多月以前,王将军嫌有人拿家人做文章,已经把人送回老家了。”
朱温唏嘘不已,自己做的还不够。就在这时,听手下说道:“报,王将军武器找到了。”
朱温闭上眼,他真的后悔了。可是,既然这样,后悔无济于事。开口道:“把王将军的战马,盔甲,兵器葬在一起。做个衣帽冢,等某成大事再追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