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聪挣扎着说：“爷爷，除了和她成亲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再说结婚有什么用，这事不管怎么掩饰，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连别人都骗不了，自欺欺人罢了！”
史老爷子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琢磨着有些事情是不是告诉史文聪。
史文聪看他不说话，就再次争取：“爷爷，我可以配合她去找证据，甚至在她有证据时帮她做个证明，戏可以助力她演，但是我不想做主角。”
史老爷子：“聪儿，你如果不和林楚楚订婚复合，大家也不傻，立即就会说，所有的行为都在是作伪，是撒谎，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史文聪当然知道，只是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他堂堂京都大少之一，怎么可能捡一双破鞋？而且还是尽人皆知的破鞋！
“爷爷，您到底做了什么事，我们能不能消除掉？”他想，他可以派人把所有痕迹消除掉。
史老爷子沉默不语，只摇摇头。
“爷爷，您不说，怎知事情没有余地？”
史老爷子继续一言不发，抽烟抽的面部有些朦胧。
外面再次传来老沈的声音：“大爷回来了！”
史致远沉闷地进来，看见一地狼藉，就知道事情不小，也没有唤人打扫，直接对史八说：“我们说点事，不要叫人打扰。”
史八点点头，立即驱逐门口的保姆。
史致远对史文聪说：“扶你爷爷，我们去楼上书房谈吧。”
史文聪知道这是要谈大事了！
在书房里，老爷子再次表明要史文聪娶林楚楚的事，史致远点点头：“就按照爸爸说的办！”
史文聪：“爸爸，您……”
史致远：“聪儿，爸爸知道，林楚楚，不干净，但是你必须和她结亲。”
史文聪快疯了：“不，我坚决不和她结婚。您让我以后怎么见人，生不如死啊！”
史致远冷冷地说：“这算什么生不如死？一个女人而已，又没有人逼着你和她举案齐眉。如果你从天上掉下来，掉到18层地狱，人人踩上一脚，活得比蝼蚁不如，那才叫生不如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史文聪真的是要疯了，他现在怎么能与林楚楚扯在一起？摘还摘不干净，怎么能主动往前凑？
史致远严肃地说：“聪儿，今天爸爸和爷爷给你说件事，你是我儿子，听完此事，你想怎么做，爸爸都认了！”
老爷子闭了闭眼睛，似乎瞬间老了几十岁：“致远，告诉他吧，他，应该知道。”
史文聪狐疑地看着父亲和爷爷，史家，还有什么大机密？
史致远：“聪儿，你姑姑，史嫣然，也就是燕飞的母亲。”
史文聪点点头，知道啊，唯一的姑姑，已经死了。
“你姑姑，不是史家的人，不是你亲姑姑！”
史文聪疑惑地看看爷爷又看看父亲。
史致远点点头：“你没听错，嫣然不是你亲姑姑，她是国｜家成立之前，大资｜本家的遗孤，因为她父亲不义，被下令处死，你爷爷可怜她一个孤女，保护了她，隐瞒了她的身份，当成自己女儿养在家里。这事瞒不住林则成，因为他和你爷爷一直在一起，知道你爷爷没有女儿，当时形势太紧张，你爷爷不能说你姑姑是资本｜家的女儿，只好给林老爷子撒谎说，这是他的私生女。”
史文聪愣愣地看着爷爷。
眼神深深的，没有说话，是这样的吗？
史老爷子无奈地说：“聪儿，爷爷那时候就是看你姑姑可怜，她只有两三岁，什么都不懂，没有人肯伸手，我如果不救下她，她肯定活不下去，你奶奶那时候已经没了，我也只有一个儿子，也想你爸爸有个伴，有个亲人。”
史文聪看着爷爷满头白发，满脸的无奈和悲伤，他一直觉得爷爷这个人不仅脾气不好，而且还精于算计，甚至有时候觉得他毫无感情，但是他从来不知道爷爷还做了这么大的一件善事，反而这善事还被人拿捏着挟制一辈子！
爷爷受到的委屈不比他少！
“燕飞知道这事吗？”他问。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从小他就一点儿也不喜欢燕飞，和他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原来他们压根没有血缘关系。
史老爷子摇摇头：“这事只有我和你爸爸知道，林则成也只知道嫣然是我外面的私生女，年轻一辈的没人知道这个事，燕飞更加不可能知道。”
也就是说林则成拿着史老爷子的作风问题一直在逼迫史老爷子。
这是什么朋友情深，这是一条毒蛇啊！
史文聪阴沉地说：“爷爷，我们可以不动声色地将他打入地狱里。”
史老爷子点点头：“孙儿啊，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则成现在活得好好的，爷爷不能违法，所以万事还得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史文聪实在不明白，他狐疑地看着史老头：“您救了人，而且时过境迁，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还会有谁去追究当年救了谁？”
史老头说：“聪儿，你不懂，咱们这样的人家，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史致远：“聪儿，娶是娶了，爸爸和爷爷不会逼你一定把她当妻子对待，爸爸和爷爷都知道你委屈，这世上谁又不委屈？”
史文聪始终想不通爷爷和爸爸的决定，他对他们的说法也是不相信的。
不过他明白了，爷爷和爸爸一定要牺牲他！林楚楚，他必须娶，不管外面怎么说她，她都必须是他史文聪的妻子。
一瞬间他的眼珠子都红了，不死心地再次说：“爷爷，如果，如果没有了燕飞，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办法证明姑姑不是亲生骨肉了？”
史老爷子和史致远都震惊地看着史文聪，这个从小就美名传京都的学霸，这个人人眼中的谦谦君子，有谁知道他的狠辣？
史致远：“聪儿，你可千万别乱来，现在社｜会安定，法制严明，只要做过就没有找不到痕迹的……”
史老爷子：“林老头活不了几年了，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你们都好好的，让我安稳度过余年，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后悔终生。”
从书房出来，史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史致远在客厅里抽烟，一支接一支。
史老爷子给林则成打电话，商议如何联手消除谣言。
史文聪似乎老了，温雅的脸扭曲着，带了一种嘲弄，一种悲凉，还有说不出的暴虐。
呵呵，爷爷！父亲！
燕飞！
他依旧疑惑，但是他不想拆穿，史致远说得对，这种屈辱，与爷爷倒台史家全盘覆灭，哪个更糟，他心里门清！
老沈看见他出来，第一眼，就大吃一惊，一道史家大门，进去时还是个纯良少年，出来时已经历尽沧桑。
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不对啊！
史文聪把领带扯了扯，直接去开他的大奔，老沈急问：“少爷，该吃饭了，您去哪里啊？”
史文聪头也不回，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抢绿帽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