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出门。
牛发强可是愣了一下，问：“苏玉。你这去哪？”
“你不是要我回来吗？现在，谈妥了。我得去阳春那，把换洗的衣服拿来吧。”
听苏玉这样说，牛发强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你不会忽悠我吧？”
“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小人才做的事？你以为，我会像你。”
牛发强被苏玉这些话呛得，一愣一愣地。
苏玉出门后，就嘻嘻了。她觉得，这样玩，挺好。她越发有信心，帮阳春这一回。在阳春身边，也有那些日子了。她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让她做出一个什么事，让阳春感动。
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苏玉决定要好好把握住了。
阳春在抽烟，目光投在门口。门开着。
苏玉出现在门口时，阳春还是愣了一下。
“你等我回来？”苏玉问了。
“......”阳春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玉告诉，“我回来，拿些换洗的衣服，这就过去。”
阳春摇头，说：“没必要吧。”
苏玉自顾着，进房间去拿衣服。阳春站在房间门口，默默地看着。
自从苏玉住进这套房子里，阳春还没有这样盯着过。今天，算是头一回。
感觉到阳春盯过来的目光，苏玉挺享受的。她收拾衣服的速度，也就放慢了一些。她是想，这样的时光，人为的可以再延长一些。
看苏玉提着包，要出门，阳春问了。
“苏玉。你这真的是要回牛发强那边吗？”
“对呀。”
“我不能强留你。没这个权力。但，你可是想好了。”
苏玉说：“我要把那块地拿到手。”
阳春说：“你真没必要这样去做。我反复想过，牛发强拿到这块地，搁手上的时间，不会长。他就是想和我们做交换。我们，完全可以不理睬他。过不了几天，这块地，在他手上就是烫手的山芋。”
苏玉说：“牛发强这个人，我太了解。他要是赌气，会很任性的。保不定，那块地，就给了别人。”
“据我所知，没人对那个地方感兴趣。”
“我不这样认为。假如，有人感兴趣呢。世界上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啊。”
阳春把没有抽完还有半支的香烟，用两只手头碾灭了，细碎的烟丝，往地面上落。
“我突然觉得，你去做这件事，让我很没脸面。”阳春又有了摇头的动作。
苏玉笑了。她这时候的笑容，很柔软。有阳春这句话，她为阳春无论做什么，也就值了。
“我们俩，其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只要你理解我，就好。”
看着苏玉再次的出门，阳春很无奈。
如果，面前的女人是苏琼，阳春或许会上前去，把她拽回来。可是，这是苏玉。目前，他不好这样做。因为，他和苏玉虽然住在一个屋子里，无论是说话做事，都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彬彬有礼。
阳春也看出来，苏玉倒是希望他在两个人的关系上，不要是那种君子之交。
可是，阳春在这个事情上，有心理障碍。
看着苏玉从眼前消失，阳春一声叹息，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苏玉拿衣服时，把自己的存折也拿了。她提着包，出门时，看了手表，就去银行。
要去的银行，就在坝口那边，有储蓄门店。
回到牛发强家时，苏玉把一只银行装钱的大信封放到桌面上。
“数一数，八千块。”
“你来真的呀。”话是这样说，牛发强的眼睛，却放起光来。
“废话。你以为，我同你玩小孩子们过家家。”
这时，牛发强儿子去摸桌面上的大信封。这是小孩子的天性，无论看见什么新东西，都要去摸一下。
牛发强打开了儿子的小手，拿起信封，取出钱，数起来。
苏玉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牛发强数了一遍，发现，不对。就又数了一遍。
“出息。”苏玉奚落了一句。
牛发强又数了一遍。这一次，数的特别的慢、慢到最后，居然使用起叠放手法，就是一张又一张的往桌面上放。
数完了，肯定自己没数错。
“只有七千八，少了两百。”
苏玉笑了，说：“少了的两百，算是给我回扣。”
牛发强说：“你也太黑了吧。只是八千块钱，就要两百的回扣。”
“我是让数字好听些。我知道你的。你对数字特别有讲究。什么八啊，六啊，还有，对，二。”
牛发强语塞。苏玉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喜欢吉利的数字。只是，没有苏玉说的那个“二”。显然，关于二一说，是苏玉有意加的。
算了，加就加吧。男人二一点，不是多大的坏事。牛发强也就笑纳了。
“对于钱数，我没这个方面的讲究。”牛发强向苏玉伸出手，意思，你还是把两百元给我吧。
苏玉有了讥笑，说：“你傻不傻呀。八千，就是八个窟窿。你收了这个数，前前后后，就会有八个窟窿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掉进去，都不知道。我扣下两百，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个陷阱。”
啊？牛发强的脸部有些僵。
晚饭，是苏玉做的。
这对父子，算是吃上了一餐像样的饭菜。看着孩子那种吃饭吃菜很香的样子，苏玉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没有妈妈的孩子，真的就是一棵草啊。
晚饭后，苏玉和小孩子有一会的玩耍。因为已经有陪阳春儿子阳苏玩耍的经验，苏玉现在和这个叫牛强的小孩子，也就能玩到一处。两个人时常闹到开心地笑。
牛发强在一边抽烟，一边欣赏。
苏玉有了意见，“我说牛发强。你能不能不要在家里抽烟。难道，你不知道，烟这种东西，对孩子的大脑神经发育，有影响吗？你祸害自己，也就算了。你不能再祸害这样小的孩子。”
牛发强只好起身，到室外去了。
或许是天气热的关系，到了室外的牛发强，特别的烦躁。他在续上一支香烟后，有影子叮到了他的脸上。可能是被叮疼了。他甩上就是一巴掌，就像是打其他人。
“啊唷。”牛发强叫了一声。他把自己打痛了。
防盗门是打开的。只有防止蚊虫的纱门开着。牛发强这巴掌，屋里的人听见了的。
小孩子牛强告诉苏玉，“妈妈。爸爸打人很痛的。”
苏玉想纠正小孩子的这个叫法，却没有说出口。她有想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