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发强收获到二十万元。这让他感觉，就是一个梦。
这也太不真实了吧？
牛发强甚至有了质疑。就那块破地，阳春还就真的给了他二十万元。
在牛发强看来，阳春的脑子，不会有病吧。
牛发强不懂那块地的价值。但他可以打听的。在麻将桌上，在酒席上，他有意无意地，提及到芦苇荡那个地方，要是盖上房子，会不会有人去买。几乎就是一致的看法，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去那里买房子。
现在，牛发强可以换一句来说了，阳春的脑子肯定进了水，有问题。
要是，阳春的脑子没有进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块地是个败财的破地方。现在，还傻乎乎地，真的就把二十万元支付了。
这太不真实了吧。
可是，存折，实实在在的就在手包里放着，上面有着明显的记录，也是真实存在。牛发强下意识地，把夹在腋下的小包，拿到手中，晃了晃，又打开看了一眼。那本存折，就在包里放着。
坐地就得二十万元，这让牛发强很开心。
牛发强吹出一个口哨。
这就有了一个也算是大胆的设想。牛发强去花店，预订了九十九朵玫瑰花，又去百货大楼选到一枚带钻石的戒指。当然，是人造钻石。天然的，他可不敢买。
为一个女人，花大价钱买天然钻石的戒指，在牛发强看来，要不，是脑子出了问题，要不，就是钱多了烧包。反正，他没有到钱多了烧包的时候。
回到家中，牛发强开始打扫卫生。
卫生结束，为了增强效果，他往拐角上，尤其是进门的地方，喷洒了空气清新剂。茉莉花香型。
这味道不错。
牛发强用鼻腔，在夸张地嗅觉。
玫瑰花由花店送到家中来。
这些花，就放在客厅的中央。
有些夸张。这是牛发强自己的感觉。
“真的有些夸张。”牛发强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这或许是牛发强的一个曾经的梦想。当初，在追求苏玉的那些日子里，牛发强有过设想，要是手上有钱，送九十九朵玫瑰花给苏玉。但那个时候，他手上真的是没有钱，有的，只是烟味。
终于有了钱，也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牛发强算是可以圆梦了。
牛发强开始布置。他把戒指放在玫瑰花丛里。
音响打开，用上了低音炮，只是，声音没敢开大。要不，楼下人又要上来。
被赶走的那个女人，就喜欢把低音炮音量开太大，吵到楼下人不得安宁。为这个，楼下人闹上来几次。
苏玉上午班。下午两点多，到家。
在门口，就听见室内有声响。苏玉愣了一下。牛发强又在发什么神经？
用钥匙打开门后，苏玉却被吓了一跳。因为，牛发强就站在门边。
“你是鬼呀。站门口，吓人呢。”苏玉瞪了牛发强一眼。
牛发强嬉皮笑脸，说：“我是想欢迎你的。”
因为牛发强说话时，做了手势，苏玉就看见家中客厅里，有一这景。
在和牛发强生活的那些日子里，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待遇。现在，这个待遇来了，只是，来的不是时候，不要说是九十九朵玫瑰花，就是九千九百九十朵，也不能打动她的心了。
“怎么样？动心吗？”牛发强今天可是西装革履。这时，他站到花丛边上，真的像是护花使者。
苏玉看着这个男人，就想笑。这天气，虽然过了大热，但还没到这样子穿戴的时候吧。
苏玉问：“你不感觉热吗？”
“还好。为了这个仪式，我当如此。”
“要是仪式的话，你当多叫几个人，站到门口迎接。”
“那样，少了另外的惊奇。”
“你现在这样弄，还是没有惊奇的。”
两个人，把应该欢乐的气氛，弄到这样的无趣了。
“我是诚心诚意的。”见苏玉没有动容，牛发强只好言语来补救。
苏玉说：“我也没有说你假心假意。”
牛发强说：“接受我吧。”
苏玉摇头，说：“晚了。有句话说，有比较，才有鉴别。”
“你的心，就这样的硬吗？”
苏玉说：“你还是赶紧叫那个女人回来吧。趁这些玫瑰花没有凋谢。”
牛发强一声叹息。自己这是白忙活了。他是要做最后努力的。现在，做了，看来，效果没有。
苏玉说：“那天，我对你说，我做了一个梦。是真的。那个梦，让我更加看清楚了一些事。我们曾经的缘分，算是尽了。”
两个人这就各想各的心思，各做各的动作了。
苏玉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看着客厅里那些花，没有愉悦的心情，反而心中添堵。
牛发强也感觉到，今天的这番用心，换来的是这样的无趣。这就想到了一句大实话，强扭的瓜不甜。
既然这样做，还不能打动苏玉。牛发强只好退而求，放苏玉走，赶紧进行下一步。这也就是苏玉刚才提醒的。时间，可不允许再拖延。鲜花会凋谢的。
牛发强到了苏玉的房间门口，说：“既然天意是这样，我也就不能为难你了。你走吧。”
苏玉就有了一笑。她开始收拾衣服。
就这样让苏玉离开，牛发强打心里说，不甘心。他不让苏玉就这样如愿地离开，得做些什么。要不然，他的心里，会有几天不舒服。
在苏玉还没有离开的时候，牛发强往外打出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到自己的公司里。接电话的，是牛发强选为继任妻子的考察对象。他叫候选对象来家里，说他病了，希望有一个人来照顾。
可是够快的。苏玉听着牛发强在客厅的窗户下打这个电话，也听清楚电话中说的内容。她摇头。这个男人......
打完了这个电话，牛发强挺得意地。他吹起口哨。看来，接电话的人，答应过来。
新一轮的恋情，就要启程，牛发强得意地旋转了身子。
苏玉正好由房间里出来。看见牛发强这时候的表情，她嘿嘿地一笑。
“记住。接牛强。不要玩疯了，忘记去接孩子。”苏玉提着包，到了门口，做了这个叮嘱。
牛发强脸色冷冷地，没有回应。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玉出门。
苏玉的脚步声消失后，牛发强赶紧去打扫那个房间。他要把家中一切关于苏玉的痕迹，全部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