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前，阳春让司机开车，送他到百货大楼。
下车后，阳春让司机回去。因为，那边随时要用车。
阳春进到百货大楼里，在一楼。他随意地转悠。
关欣雨告诉，每天傍晚收工，大家还要到百货大楼这里集合，做一天的小结。
阳春想看看关欣雨是怎么做工作日小结的。
对于关欣雨和姜海涛，阳春已经有了培养计划。他要把这两个人留下来。
看这帮学生到齐了，阳春也就露面。
看见阳春突然出现，有些学生紧张。他们不知道阳春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帮学生，有的，有了成绩。有的，没有出成绩。没有成绩的，最怕阳春出现在面前。
关欣雨和姜海涛都出了成绩。关欣雨签成两个单子，姜海涛签成了四个单子。还有三个学生，各签了一个单子。
没能签到单子的学生，把头低着，不敢看阳春。
照例。关欣雨在队前做总结。
旁边有些进进出出的顾客。有人停步，看这队学生。
关欣雨无视旁边进出的人，也无视停下脚步看热闹的人。她说着写在纸上的话，是些激励的话语，包括她的感悟。
这时，从百货大楼里出来三个人，一个手拿话筒，一个提着摄像机，还有一个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一本画册。
这三个人是到百货大楼来采访，现在准备回电视台。
看见大楼前这支队伍。走在三个人后面的人叫停了前面的两个同事。这三个人就有了一番耳语。
拿话筒的记者过来，问谁是负责人。
阳春指了关欣雨。
记者问关欣雨，这是在做什么。
关欣雨告诉，是学生实习。
记者问实习什么，在哪个单位实习，为什么在百货大楼前排队列。
关欣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目光投向阳春。她这是求援。
阳春到了记者身边，说了相关的情况。
记者这就向阳春抛出一个话题，一家房地产公司，为什么想到用学生做楼盘的销售。
阳春感觉，这是引火烧身。可这个时候，他不能退缩，不能回避。因为，这些学生可是看着呢。这关乎到销售时的危机处理。
这个时候，阳春必须做出榜样。
“哦。是这样的。学生就业，已经成了一个社会性话题。我们公司呢，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我们就想呢，是不是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给学生们提供一些实践的岗位。”
“这些学生，开始时，不在我们公司实习。他们在这里发传单。我们觉得吧，仅仅是发传单，对于他们的实习，帮助并不大。发传单的事，随便叫几个老人来做，也可以啊。”
“学生们，是要通过实习，长才干，长见识。最好的途径，就是去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当然，发传单，也可以。但，你们也看到，发传单虽然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只是蜻蜓点水。”
“楼盘销售，卖房子，就不一样。要练口才，要用逻辑说话说事，要能把事情表述明白。这需要一对一的人际交往。要在面对不同的人，表述相对应的话题。要懂得揣摩客户的心理。”
“现在，这些学生，实践的时间虽然不长。他们已经能够在和人的交谈中，分辨出哪些是潜在客户。”
“我认为，这对他们今后的成长，很重要。从这些天实习下来的情况看，可以夸张地说，一天的实践，抵得上他们发一个月的传单。这不仅仅是他们的收入。哦，我们给他们的实习工资，是F市的平均工资。”
关欣雨带头鼓掌。
学生们跟着鼓掌。
这些掌声，证明了阳春所说，是事实，也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这阵掌声，又吸引到一些人过来围观。
阳春演说时，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现在，围观的人，差不多就是里三层外三层，把阳春和这八个学生围在了里面。
阳春从开始说的时候，记者就把话筒对了过来。那台摄像机也在阳春开始说的时候，拿掉了镜头盖。
手上拿着本子和画册的人，问阳春公司在哪里。
阳春告诉了。
“哦。你们是金塔发展的。冉浩然跟我提过。”这个人把一只空着的手伸出。
阳春也伸出手。
握手时，这个人介绍了自己，是栏目导演。
这就有了约定，改日，去金塔发展看看。
“欢迎，欢迎。”阳春可是巴不得呢。
记者们离开了。
学生们工作了一天，也散了。
阳春往家走去。
没走出多远，阳春的手机响起铃声。
接了这个电话。
“这篇文章，写得不错。”蓝卉香的声音。
阳春愣了一下。最近，哪有时间写什么文章，但有可能，是旧稿吧。
于是，阳春说：“哦。可能是编辑手上的旧稿。”
“应该是才写的吧。什么学生这样的实习，丰富了社会阅历，在和人的交谈中，分辨出哪些是潜在客户......”
哈哈。阳春明白了，往四下里张望。
显然，蓝卉香就在这附近。而且，刚才观看了那场表演。
果然，蓝卉香在那边招手。
阳春往那边去。
蓝卉香往阳春这边来。
阳春问：“你怎么在这里？”
蓝卉香告诉，陪办公室的人来大楼采购办公用品。开她的车来的。
“这就巧了，聆听了你的精彩演讲。”
阳春做了拂开去的手势，“不要寒碜我。没办法，被记者逼的，不讲几句，走不脱。只能是信口开河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蓝卉香笑，说：“你可真能讲啊。要是给你时间，就刚才那个话题，讲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吧。”
“行。什么时候，你有空。我给你讲上一个小时。”
话，虽然这样说了，阳春的手，却到后脑勺上挠去了。
当时，他真的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在记者的引导下，才有了这些说法。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个情景，真的有些唐突。
蓝卉香却是浅笑。她这一笑，弄得阳春很不自然了。
阳春又重复了一句，“你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
蓝卉香怼了一句，“这话。你刚才，怎么没有对记者讲。”
“蓝卉香。饶了我吧。是不是要我请你吃饭。不然，这样吧。现在就请你吃饭。”
蓝卉香笑盈盈地，转身，往车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