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秘境外。
队伍在昨天已经回去了,这次真要说收获其实不多,加上他们几个,进入了真正秘境的也只有不到十人。不过,但凡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的。这其中有人藏私,也有人走宝,把自己认为不重要的东西拿了出来。他们这一趟只是探路,交上去的东西上头似乎也很重视,蛮锦估计着还会有后续。
蛮锦和恢复了原貌的司承炎站在虚海边上,担忧地看着秘境入口。自从仲晚失踪,司承川就跟丢了魂一样,整天地在那座迷宫里找。找得走不动了就坐在里面,一动也不动。
“仲晚要是永远找不到,阿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蛮锦皱了皱眉:“按说这么多天过去,应该也能找到了。”
司承炎没有搭腔,向来顽劣的少年此刻也是愁眉紧锁。
蛮锦看他的表情,敏感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承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承炎叹了口气:“齐仲晚可能……凶多吉少了。”
“怎么回事?”
“我在汤黎若的精神里动了手脚,当时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把汤黎若带出去。我回去找大哥的路上,就感觉到汤黎若的精神波动。”他顿了顿,看向蛮锦:“是杀意!”
蛮锦也算是看着司承炎长大,对他的异能很清楚,但齐仲晚就这么死了,别说承川,他都无法接受:“你会不会感觉错了,你和汤黎若当时隔那么远,更没有和她有身体接触。”
司承炎的异能是需要有身体接触后才能获取种在她精神里的信息,这就像在人家脑袋里安了个监控器,她拍完了你得把存储卡拿回来才能看。
“所以回来之后我特意找机会接触了汤黎若,虽然时间很短,不清楚具体事情的过程。但我肯定,她设计了齐仲晚,而且成功了。起码在汤黎若看来,她已经死了。”
说完两人都是一阵沉默,失去了一个朋友,凶手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走了,谁也不好过。
良久,蛮锦才缓缓开口:“这件事别告诉阿川。”
承炎点头:“我知道,爸就是因为这个疯的,我不会让大哥重蹈覆辙。不过,他可能也猜到了。”
蛮锦叹气:“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垮。汤黎若那边,暂时也不要动,说到底,害死仲晚的还是池家。要一举扳倒他们,汤黎若就还有用。”
司承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要重新再找一个聪明、有身份、又能让他们接触到的池家人,的确不容易了。
日落,两人拿了肉干打算给司承川送去,不远处的虚林里快速地冒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冷冽。
“冷师长!”蛮锦迎了上去,这应该是接到仲晚失踪的消息了。
冷冽急匆匆地:“司承川人在哪儿?”
蛮锦有些不解,不是应该找仲晚么?疑惑归疑惑,上级问话还是得答的:“在秘境里面,没找到仲晚,他恐怕是不会出来了。”
“那丫头死不了!那小子可就不一定了,得赶快让他出来,秘境快关闭了。”冷冽说着一抬手,一道木桥就出现在海岸和秘境入口之间:“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蛮锦把肉收进空间,跟了上去。
司承川拖着疲乏的身体,在迷宫里来回穿梭着,眼神却是执拗的坚定。但异能退回到一级,这几天不眠不休地早已经拖垮了他的身体。冷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一副失去了精气的面孔。
上前把他拦住:“仲晚没有出事,但是你必须出去,秘境快关闭了。”
司承川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推开,继续往前走。冷冽是十一级异能者,真要拦住他又有什么难的,又把他拽回了原地继续道:“仲晚是我妹妹,我比你更关心她的安危。她确实没有危险,也许现在被困在了哪里,但是她身上有秘宝,想死都难。但是你呢?你要是被留在了这个秘境,凭你现在的异能,你能活下来?到时候仲晚回来,难道你要她给你哭丧吗?”
见他眼神有一丝松动,继续道:“秘境九年后会重新开启,你这个团长如果留在了这里,下次就会是池家带人来。仲晚从小被池家追杀,到时候面对整个团的池家人,她还有什么活路可言?司承川,你小子要真为我妹妹好,现在就跟我出去!”
见他总算是停住了脚步,冷冽给蛮锦使了个眼色,架着他一左一右往出口飞速掠去。三人刚刚上岸,虚海上的漩涡入口便缓缓关闭,直至消失在海面之上,再没有一丝痕迹。
司承川看着入口消失,发了一会儿愣,声音嘶哑地开口:“蛮锦,吃的。”
蛮锦和司承炎忙不迭递上水和肉,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就开始啃。冷冽见了挥挥手让蛮锦和司承炎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自己坐在了司承川旁边,伸手向随行的空间异能者拿了两瓶酒,递了一瓶过去。
承川看也没看地接过来,仰头灌了一口,又开始看着消失的入口发愣。
“仲晚不会有事的。”冷冽声音平静:“冷风那儿有一种两头花,类似于蛊术,仲晚身上有一朵,另一朵在冷风手里,她有任何危险我们都会知道。来之前我去确认过了,她很好,连受伤都没有。”
太久没有喝水,最初的两天又一直在叫仲晚的名字,司承川的嗓子还是嘶哑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修炼好异能,等仲晚回来的那天,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冷冽说着警告地看着他:“我可告诉你小子,不许趁着我妹妹不在弄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家里,咱们冷家向来是一夫一妻制,不玩别人多夫多妻的那套。你要敢对不起我妹妹,我们三兄弟饶不了你!”
“我只要齐仲晚。”司承川看着消失的入口,好像能看到里面的齐仲晚。他说得平淡,却又沉重坚定。他只要齐仲晚,那么执拗必得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