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她酒量很好了，可季奕不见了，没人背她在大街上晃荡了。
为了秦翔家的生意，她醉成什么样子都没人背她了。
“怎么了？”季奕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立马停下脚步勾起她的下巴看她。
盛锦兮捏嘴一笑，“就是想到上学那会我们背着家长去吃烧烤喝啤酒，我酒量好差。”
季奕的眼神更加温柔，“我背着你在大街上乱走对吗？”
“对！”
盛伟业张大嘴巴，吃惊地问：“姐，你跟季奕哥上学那会是不是在早恋啊？”
“没有！我们的同学情可纯真了。”盛锦兮抢先回答，怕季奕说出不该说的话。
“我信你个鬼！”盛伟业绕到季奕那边，鬼鬼祟祟问：“季奕哥，你悄悄和我说你跟我姐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早恋了？”
季奕看向走到前面的盛锦兮，笑道：“她在我心里。”
“？？”盛伟业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回答？
文字游戏呢？
“伟业！”盛锦兮转过头说，“你回去清一下东西，明天我们就去凤城。”
“姐你不回去看看爸和奶奶吗？”盛伟业一脸着急，“爸要我带你回家的，他昨天还跑去买了很多肉菜，是为了你买的。”
盛锦兮默了下，“工作很忙，就不回去了。”
从小到大遭的骂让她排斥见到盛玉祥。
“他们都挺想你的，八年没见了，姐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盛伟业抱住盛锦兮一条胳膊撒娇。
“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盛锦兮抽出胳膊，嫌弃极了。
“姐！我跟你发誓爸绝对不会骂你，他要是骂你我帮你忙行吗？”盛伟业一脸真诚。
盛锦兮有些不忍心再拒绝了。
长大的弟弟没那么讨嫌了。
季奕见她纠结，“我陪你回去？”
“你不能去！”盛锦兮直接拒绝，“就他那脾气看见你会炸的。”
“对对对，季奕哥你不能去！”盛伟业点着头，“这样吧季奕哥，你在我家附近开个房，明天我和我姐去找你。”
季奕挑眉看向盛锦兮。
“不了，我也要回去一趟。”
“季奕哥你家都卖了，你回哪里去？哎呀！姐你踢我干什么？”盛伟业揉着被踹疼的小腿。
盛锦兮：“让你别那么话多，一点都不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看书溂
“我不找女朋友，我只想搞钱！找女朋友就是浪费时间，要失去好多钱！”
季奕拦了辆车让锦兮和弟弟上车，临别前捏着锦兮的手指交代：“回去了少说两句，如果叔叔太过分的话就来找我。”
盛锦兮咬了咬牙，“说好陪你去看你爸爸的。”
季奕：“明天也来得及。”
盛锦兮：“明天不回凤城吗？”
季奕：“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他摸她的耳垂，“多待几天吧？”
“好啊！”盛锦兮灿烂一笑，摆手道了声拜拜，钻进车里。
季奕目送出租车载着姐弟俩离开，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头接听，他低头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
“您在哪呢？”
***
十几分钟后，季奕搭车来到湘城偏郊区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
院门敞开着，一楼亮着灯。
季奕放轻脚步走进去，看见穿着黑色棉服黑裤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里看书。
“爸。”
“诶，回来了！”季彦军放下手里的书，喜滋滋起身朝厨房走，“我去给你做饭。”
“爸，我吃过了。”
“吃过了？跟谁吃的啊？”季彦军看了眼墙上的木钟，“中午饭啊，真的吃了？”
“吃了。”季奕脱下大衣，“和兮兮一块吃的。”
“跟谁一块吃的？”季彦军愣了两秒，“盛家那小姑娘？”
“爸，人家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季奕笑道，拉着父亲一块坐到沙发上。
父子俩多年不见，却丝毫没有生疏。
“是，看我这老糊涂了。你都这么大了，那孩子小你不到一岁，也是26的大姑娘了。”
季彦军忍不住叹气，“听说那孩子挺有出息的。”
季奕笑道：“那你还叹气？”
“你们上高中那会不是约好了一起考凤城大学吗？她去了，你没去。”说完，季彦军又忍不住叹气。
“爸，没关系的。”季奕握紧父亲皱巴巴的手。
监狱里几年让父亲比同龄人苍老好几岁。
八年来也只有在视频里见着，如今面对面相见发现父亲比他想象中还要苍老。
“爸，你平日里都在家里看书？不出去走动吗？”
“年纪大了，腿容易腿，很少出去。”季彦军含蓄地笑了笑，“在家里看看书也挺好的。”
季奕心里发沉，他怎么会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出去走动。
当初他是湘城的大官，谁会不认识他。
如今走出去必定少不了被人拿话噎。
“爸，你要不跟我去凤城吧？”
“不去不去，年纪大了适应不了新环境。”季彦军叹了口气，“你别担心我，我挺好的。”
***
“爸，奶奶，姐回来了。”盛伟业走在前面喊。
盛锦兮下意识停了停，脑海里浮现出父亲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就有些想逃避。
“回来了回来了啊？”弓着背的老太太急匆匆冲出来，虽然快九十岁，一头齐耳短发发白，但精神抖擞。
老太太冲到盛锦兮面前，昂着头打量：“哎哟哟，我们兮子是越来越好看了！”
盛锦兮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酝酿着叫奶奶，一道凶巴巴的声音响起——
“是哑巴了吗？不会叫人是吗！”
盛玉祥的声音和曾经一样冲过来。
盛锦兮蓦地看过去，眼神是阴冷的。
盛玉祥撞上她这个眼神就更加火大，“还好意思是个大学生！去了那么大的城市也不懂得规矩，叫人都不会！
你那是什么眼神，是想吃了你老子吗！”
“……”盛锦兮咬着牙齿没说话。
盛伟业着急地说：“爸奶奶你们误会了，姐是太激动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姐，你说是吧？”
“不是！”盛锦兮身上的刺冒出来，“我就是不想叫怎么了！”
十八岁前，她像个怂包任由暴骂。
但她现在成年了，凭什么还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