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南京你是知道的,在那边老师就相当于保定系的联络枢纽。
各个部门其实都有一些我们保定系的人,而老师能获得海量情报,结合自己的情报可以完美为外放的保定系力量提供一些内幕情报。
一般来说许多事是不能和你说的,但有件事涉及到了你。”
“涉及到了我?”
杜浩一愣,旋即很快醒悟过来,淡淡道,“是关于委任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那边陈忠丹明显愣了愣,没想到杜浩竟然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知道你要委任到哪里去吗?”
“不知道!”
听到杜浩的回复,陈忠丹心里舒了口气。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突然被委任去了那鬼地方?”
“哪里?”
杜浩有些好奇,什么地方值得老陈这么不忿?
“东北啊!你小子哪里苦寒之地都是小事,关键是那鬼地方现在,哦不,乃至是以后,都是谁的地盘你应该知道吧?
张少帅的大本营啊!你小子过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其实从知道这消息开始,陈忠丹一颗心就沉入谷底。
东北绝对不是安稳之地,看起来那边很少起战乱,大多都是一些内部争权夺利。
但人家张少帅,虽然目前选择性与南京那边达成共识,但不意味着这两边就是一条心的。
“东北?已经确定就是张少帅的地盘了?到底是怎么委任的?总该有个名头吧?”
杜浩有些好奇,他当然知道两边的关系紧张。
正因为两边关系紧张,南京那边想要派人去东北,多半会让东北那边不太满意。
“名头无所谓,现在两边已经达成共识,前不久校长还亲自去了一趟东北,此事还拍了照上了报。
就目前的国内局势和国外局势做了一些商议。
两边都会共同派遣一支军队进行驻扎,人数不会太多。其中你的名单赫然在列。
而你的军衔也被破格提拔为了少校军衔,领一个营的编制。
不过我有些看不透,上边到底是想让咱们保定系去趟这个雷,还是有别的打算。
你代表的是咱们保定系,南京这么搞,搞得现在南京不少保定系官员都有些不满,都在询问情况。
但偏偏这个营的编制可以全权交给你小子自行挑选,可自行武装,也可从军中挑选。
这就很奇怪了,你小子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咱们保定系是要承受极大压力。
但南京那边承受的压力更大,毕竟你虽然是咱们保定系的人,但说到底还是南京调派过去的。
所以我现在挺纳闷的。
你说校长到底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不怕你突然脑袋一热,给少帅来一波大动静,然后激怒两大利益集团的矛盾?”
哪怕是透过电话,杜浩也能听到陈忠丹那一脸怀疑人生的语气。
杜浩心中暗暗吐槽,校长当然信任我。
我都是被宋长小姐考察过的,虽然还没彻底过关,但宋长小姐看人是真准呐。
杜浩心里不由不感慨,他当然不会做那种有损双方关系的糊涂事出来。
但宋长小姐的手段他也是看清楚了,这考校难度不可谓不大。
他都想过是协同‘剿匪’,毕竟校长目前的重心就是‘剿匪’。
但还真没想到宋长小姐这么狠,直接把他发配到东北。
‘剿匪’是可以摸鱼的,毕竟红方都是经常转战,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很多人都一无所获,完全可以摸鱼摸过去。
但去东北就不同了,这有实权有毛线用,可以随意挑选兵源也没什么用。
只要过去,那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生活,干什么都是在人家密切监视之中。
最好不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要干什么积极向上的表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那里摆烂。
但宋长小姐的考校明显不止于此。
杜浩清楚这个时期的张少帅应该不会做太影响团结的事情,但他底下的势力可不同。
到时候要是来一波暗杀,然后直接来波栽赃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肯定不至于一下子影响双方高层共识,但肯定双方的更深层次裂痕也就产生了。
这对于一些别有用心分子而言,绝对是有利可图的。
其次宋长小姐的考验还有,杜浩目前可以分为三等,第一等平庸守成,但求无过,不求有功。
这种也就是保住自己,仅仅只是这样,自己肯定这职务多半走到头了。
第二等,那就是想办法赢得少帅信任,打入东北这个团体之中。
第三等,自然就是掌握一部分军权,反客为主,不求总揽大权,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
杜浩猜测这就是宋长小姐的目的了,估计校长也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索性就是一个追求者,死了就死了!
对于上位者,没有所谓的人情冷暖有的只有利益,你有利益就有价值。
“姑父,您说这委任大概什么时候到?”杜浩询问着。
既然委任已经出来了,这跑是没得跑了,除非他不想混了。
“最快后天,最晚三天之内,总之你做好准备吧。我估计你小子要遭殃了。”
说着陈忠丹长叹了口气,“唉,我都不知道说你小子怎么才好。
你在特务处干得好好的,上面难道是瞎子不成,放着你这么好的谍报人才不用,竟然让你军中。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而且我跟你说,东北那疙瘩,局势稳定归稳定,但暗藏杀机,此后你的日子说不得如履薄冰。
运气好,那边高层对你是冷落处理,运气不好,你就等死吧。”
很明显其中的利害关系,陈忠丹也很清楚,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杜浩也是挺头疼的,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很不痛快,想了想便笑道,“姑父,您应该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小侄送死吧?”
“怎么?你小子以为老子是神仙?我就一个小小校级军官,我能干什么?”
陈忠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但说到底还是想杜浩好的。
他沉吟着思忖半晌,便沉声道,“办法有!的确有办法能让你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