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叶秋儿的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清泪。
晏浔看着她,以为她是感动了,可是没想到,叶秋儿仍旧装作没有听到,就那么闭上了眼。
她的心里很矛盾,很痛苦,很煎熬,她知道慕容沣的心里已经有太多的东西,再也不可能只有单单一个她。
她也知道,叶修他们之间终究会走向分离,可是如今这离别来的这么轻易,这么突然。
甚至那些恶毒的诅咒,她都不忍再听。
不管慕容沣有再多的理由,他抛弃叶秋儿已经成了事实。
她想,也许她是该放弃了,可是这不代表,她离开了慕容沣,就一定要接受晏浔。
就如晏浔所说,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事,早就已经把那懵懂的纯纯的初恋刺的体无完肤。她一次次的背叛过他,一次次的伤害过他,她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敌人。
她的心曾经是那么简单,她不想动摇。
可是,与晏浔一起经历了所有事情却仿佛千军万马一遍一遍的撼动她的心。
月圆,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不知道是几时睡去的,只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晏浔已经不见了。小塌也不见了,不一会儿便有婢女过来给她梳妆打扮,看来是要启程离开了。
叶秋儿很顺从的让人给自己洗漱了一下,然后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摆弄。
说走路就走路,说坐车就坐车,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十分的顺从。
当走出府邸,看着长长的队伍,叶秋儿知道,这一行是必须要去了。
这队伍里有三辆最豪华的马车,一个是晏浔坐的,一个是绮梦公主坐的,另外一个就是她的。
她今日没有见到晏浔,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坐上了马车。
也并不多问,准备抬腿上去,这个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身边的婢女立即呵斥:“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睛啊?”
叶秋儿一看,竟然是一个乞丐,可是这乞丐怎么这么面熟?
还没来得及分辨,便感觉到袖子里似乎被人塞进去了什么东西。叶秋儿一模,冰凉冰凉的,心中一惊。
急忙上了马车,那婢女本来也想跟着上来,叶秋儿却有些不高兴的吩咐:“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共坐一辆马车,你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那婢女便不高兴的扭头离开了。
叶秋儿把帘子放下,这才急急忙忙的从袖中掏出那东西,竟然是用白布包裹的青绿玉玺。叶秋儿震惊极了,再看看那白布上竟然写着血书,叶秋儿急忙展开来看,上面竟然是常胜的血书。
叶秋儿姑娘,你与陛下及太子逃离的时候,老奴未能离开,只能留在宫中。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又危机,慕容齐要窃国,为了保住皇上的龙脉,老奴只有拼死让玉玺偷出。奖励啊好送给太子,让他竖起起义大旗。
叶秋儿看过之后,有些感动,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这般忠心耿耿,也不该当年皇上疼他一场。
就在这时,叶秋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晏浔的声音:“她真的这么说?”
不一会儿,帘子便被人掀开,晏浔看见叶秋儿疲惫的倒在车上,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然后问:“晏浔,怎么了?”
“没什?只是听说,你不想跟陌生人坐在一个马车上。”
叶秋儿坐直了身子笑了笑:“是啊,这样我看到那人的脸,就会想起,原来自己是囚犯。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呢。”
晏浔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可从来没有让叶秋儿当成囚犯。他只是害怕叶秋儿离开罢了。
想到这里,晏浔竟然抬腿上了叶秋儿的马车。
“既然你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那就跟我在一起好了,我总不陌生吧。”晏浔看着叶秋儿,一副赖皮劲儿。叶秋儿真没看出来,晏浔竟然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得苦笑:“那随你吧,我困了。”说着就要躺在,没想到头却突然被晏浔扶住。
接着就见晏浔坐了过来,然后把叶秋儿的头放在了他的膝盖上:“这样睡舒服点。”
这小小的细节让叶秋儿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晏浔会这么细心。可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叶秋儿便使劲儿枕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挑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闭上眼,睡了。
没想到,这一睡还真的睡着了。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久。叶秋儿这一觉睡得很沉的,等她反应过来,猛地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眼睛竟然就那么愣愣的盯着她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叶秋儿一下子便从懵懂中清醒了过来,直接坐直了身子。
脸上竟然红彤彤的,心也跳的极快。叶秋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这空间突然燥|热起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在游弋。
晏浔看着脸红的叶秋儿,心情大好,总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她越来越多的面。
叶秋儿为了打破尴尬,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之间外面四野茫茫,问:“这是哪里,走了多久了?”
晏浔回她:“走了大概一天了,你可真能睡。明天早上就要出襄国的国界了。”叶秋儿听到睡了一天,微微一愣,第一个反应便是,没想到晏浔竟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整整一天,那就是他连午饭都没有吃,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若是自己再不醒来,他是打算连晚饭也不迟吗?
叶秋儿看着晏浔,心里十分的感动。可是又不能表现的过度关心,只能就那么看着外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耳朵却竖了起来,听见晏浔哎呦哎呦的叫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又个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晏浔哥哥,现在天色已晚,外面还是暂时在这里安营扎寨吧。”
晏浔回答:“好,让他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原地休息。还有岗哨布防,你都去交代一下。”
外面的女子站着没有动:“晏浔哥哥,一切都交代好了。你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