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对叶秋儿趋之若鹜,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年,晏浔对叶秋儿始终念念不忘。
她知道晏浔对叶秋儿十分的戒备,可是她心里仍然十分的不安。因为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叶秋儿一定还会再占据晏浔的心。这种危机感让阿青如鲠在喉,虽然叶秋儿不在的时候,她仍然是晏浔身边可有可无的人。
可是,闲的时候,晏浔也会偶然想起她,会与她闲话家常,甚至提起往事。
这王宫之中,全部都是新人,不知道为什么人越是住在大的屋子,被众星捧月,被所有人包围,心就会越寂寞。那些跟着晏浔出生入死的人,留下来的很少,而晏浔似乎比以前更加的不快乐。
这个时候,阿青似乎变成了他的一种寄托,无聊的时候,怀念故人的时候,他总是要约她喝酒赏月。她说话很少,总是默默的为他添酒,劝他天冷多加些衣服。偶尔,也会亲手给他做羹汤。
他们之间仍旧很平淡,但是却越来越默契,虽然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但是她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她是他身边唯一信任的人,更是他身边最独特的女子,这宫中的女人,都比不上她。因为,她才是晏浔的知心人。哪怕没有名分,但已是宫中心照不宣的秘密。
阿青觉得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她从不逾越,看着他,听他说话,她的心就会不自觉的融化开浓浓的蜜糖。
可是,现在这一切似乎要被打破了。阿青眼神有些冷,她只是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展到那种地步。
她并不像与叶秋儿为敌。
叶秋儿来到宫中的时候,晏浔正在书房批阅奏章,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太监领她来了之后,禀报了一下。晏浔随意摆了摆手,便继续低头做他的事。叶秋儿就这么站着,什么都不说。一直站了两三个时辰,眼看到了晚宴时间。
太监来催了两次,晏浔才神了个懒腰站起来,此时他才像猛然想起她似的,漫不经心的开口:“来了?”
叶秋儿回:“是,我来了。我是……”
“叶秋儿,好久不见啊。”晏浔打断她的话,然后笑了,“是越王送来求和的礼物?”礼物这两个字他说的极重,好像是刻意羞辱她一般。
叶秋儿握了握拳头,再抬头,眼中已经是清明一片:“没错,就是送来求和的礼物。”求和二字,她也咬得极重,似乎是在刻意提醒他一般。
这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谁也不退。晏浔笑了:“求和的事啊,那就不必说了。我可没有答应他什么,如今,你已经在这儿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口攻打越国。”这意思是要翻脸不认人了,毕竟他 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只是莫云疏想要用叶秋儿求和罢了。
如今人送来了,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
叶秋儿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只有在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人才会显得格外的在意。你越是在意,别人越是得意,你便输了先机。
叶秋儿也跟着笑了:“没想到,堂堂的云国国君竟然这么不受信用。不过没有关心,越国国主早就防着呢。若是你不同意求和,那么很快,越国与楚国便会联手攻打云国。还会把您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对了,我忘了说,我来的时候,越国国主为了张现诚意,以本国国宝菱花镜做了礼物送给您,换取五年太平。可没想到,云国国主这么狡诈。
那么以后,云国若是再想与他国开战,只怕别人再也不会信国主会信守承诺。只怕跟你只有拼死一战。”
叶秋儿说的不亢不卑,把所有的利害关系都讲得清清楚楚,逼得晏浔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他冷冷的看着叶秋儿,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为了你,答应这不平等的要求?再说,本王的实力在,何必要看别人的如何应对?我要谁死,谁就得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叶秋儿,仿佛要吃人。
他的心里话却是:叶秋儿!你是莫云疏什么人,你这么为他着想,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的国。
“我当然不值,但是,你的不甘心却值。我叶秋儿不过是一个草民,无权无势,没有身份背景,我究竟有多少身价,想必晏浔你一定知道。可是,我想,纵然我什么都不是,但是被你看中,就已经是不同了。就如同一颗石子,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一颗石子,可是,若是到了你的手里,那她可能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国宝。
因为你看中,所以别人才能待价而沽。别人才能坐地起价。不是因为他本身的价值决定了,而且看中它的人决定的。所以,现在的我,就是那个石头,若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因为是你想要的,所以价值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晏浔笑了:“你这是在拍我马屁,讨好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会做人了,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挖苦叶秋儿听出来了,却淡淡一笑:“错了,我不过是摆事实,讲道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晏浔不得不说,叶秋儿说的不错,但是,她以为这样,就能轻易得到那五年之约吗?这叶秋儿应该知道,五年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若是励精图治,经过五年轮转,这国家的实力,完全可以由弱转强,甚至有与云国匹敌的力量和能力。若是我给他们五年的时间喘|息。就是养虎为患,就是给自己培养敌人。你觉得我这么做值得吗?”
晏浔的话步步紧逼,叶秋儿也不得不说,晏浔的话简直就是无懈可击,这样的人,聪明睿智,只怕五年之后,楚国与越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只是,无论若何她都要让晏浔同意这五年之约。
叶秋儿先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然后便轻轻摇了摇头。
晏浔觉得她笑得古怪,边问:“你笑什么?”
叶秋儿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晏浔是大丈夫是真豪杰,是一个真正的强者。没想到也是一个经不起失败的懦夫。”
“你——”晏浔眼看就要生气。
却见叶秋儿话锋一转:“晏浔,现在越国与楚国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你也说的不错,若是你给他们五年,说不定他们就会让你拉下马,可是若是你是真正的强者,你会害怕吗?既然无惧,又在乎什么五年十年,这就比如你与别人比武。
别人已经是重伤了,你却拿着上好的兵器,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别人问你敢不敢等他们伤好了再一决雌雄。若是强者,一个真正有自信有能力的人,定会允诺。只有害怕自己会输的人,才会不给别人半分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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