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关了？人道皇气？你修炼出了人道皇气？”
秦凡飘然而至，出现在姬妙依身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想要修炼出人道皇气，人皇血脉必须是纯血才行，这意味着姬妙依过去三个月，已经将诸天圣皇功第一层修炼至大成地步，血脉蜕变至纯血。
虽有梦华丹和菩提果相助，但这么快便修成第一层，天赋和才情已堪称惊人。
“都是公子教的好。”
姬妙依露出美丽而矜持的浅笑，“敢问公子，你身体感觉如何？”
秦凡轻叹一声，没有隐瞒：“这一次为了修炼神骨，不得不放开对折仙咒的压制，以至于让折仙咒加快扩散了，佛光的压制效果明显下降。”
“唯一的希望，便是修成战神宝骨，增强自身的抵抗力。”
随后，秦凡又将修炼神骨的秘密告诉林晓阳。
知道修成神骨对秦凡的重要性后，姬妙依轻咬樱唇，一语不发。
因为，以她目前的实力，想要得到龙渊神石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龙渊神石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要做的，便是在我身体还好的时候，好好修炼，尽快提升修为。”
秦凡认真叮嘱。
姬妙依轻轻点头：“公子说的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天就是元旦了，帮我剪头发吧。”
“好的，公子。”
对话间，两人走到岸上，秦凡三个月没剪头发，头发已经垂至齐肩，有些不修边幅。
趁着剪头发的功夫，秦凡跟姬妙依交流很多修炼的知识。
剪好一个寸头，秦凡换了一身休闲装，便离开了七彩辇车，前去面见周游。
姬妙依目送秦凡离开，又看手中一束白发，一双月眸越发惆怅。
秦凡的白头发已经如此之多，折仙咒对后者的影响越来越大，后者的精气神也明显比之前差了好多。
她趁着剪头发拔白头发时，她尝试用人道皇气守护秦凡，但这东西对后者根本没有作用。
“或许，公子也没有绝对自信，可以破解折仙咒。”
“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看着公子老去，无所作为。”
“那门可以将自身生命寿元让渡给他人的古老禁术，妙依必须努力修炼了。”
一念及此，姬妙依月眸微微湿润，暗暗握紧粉拳。
再说秦凡。
他刚走出七彩辇车，就看到周游正在指导三百佛国子弟在山顶演练拳法，少年们的拳头虎虎生威，打得空气爆响如雷。
这群少年如狼似虎，较之刚上山的时候，简直脱胎换骨。
他们的实力，至少堪比先天初期的强者。
周游见到秦凡现身，顿时大喜，连忙传音：“师尊，你出关了？身体如何？”
秦凡闭上眼睛：“还好，我教你的自在观想法，修炼进度如何？”
周游一脸感激：“师尊，你教我的自在观想法，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不过徒儿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已经入门了。”
说着，周游仔细一看了一眼秦凡，发现秦凡生命气息有衰弱之兆，顿时紧张了三分，看来强大如秦凡，在折仙咒面前也束手无策啊。
秦凡点头：“不错，为师没有看错人，继续努力。”
“只要修炼到大成，再加上为师相助，便有资格继承天启印记了。”
自在观想法，易学难精，入门容易，但想要修炼到小成，便难如登天。
想要修炼大成，前世秦凡都做不到，只有紫霄仙子可以做到。
周游脸色一变，连忙道：“师尊，徒儿不敢觊觎天启印记，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还有一个好消息，昨天诸位尊者来宝塔山视察三百佛国子弟，对他们的进步非常满意，还说师尊英明神武，教导有方。”
“徒儿告诉他们，过去三个月里，师尊你只出面教导他们三次，便有如此成效，诸位是最难无不是目瞪口呆，对你既敬且畏。”
秦凡点了点头，取出数个玉瓶：“这是我帮忙诸位尊者炼制的第一批丹药，剩下的丹药，我会慢慢炼制，一年之内，我会将剩下的丹药陆续给他们。”
周游一脸心疼自责：“师父，你辛苦了，是徒儿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还让你辛苦给贼人炼制丹药。”
“无妨。”
秦凡正色道，“带我去龙渊看看吧。”
周游大吃一惊：“师尊，你去龙渊做什么？”
秦凡没有隐瞒道：“看看有没有机会，帮你弄到龙渊神石。”
周游后退几步，满脸惊惧：“师尊，龙渊之地的六欲天魔虽然被封印了，但邪性无比，即便靠近方圆千米，便会受到它的蛊惑，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
“那龙渊神石，不要也罢，徒儿只希望师尊安然度过此劫，此外别无所求。”
须弥山中若有什么地方是周游不敢去的，那一定是龙渊。
六欲天魔对佛国弟子的克制太恐怖了。
秦凡道：“如此正好，为师可以借助六欲天魔，帮你磨炼道心。”
“其次，龙渊神石是炼制神体膏的关键。”
周游一怔：“神体膏？这是何物？”
秦凡道：“你的根骨平凡，需要再度逆天改命，这神体膏可以为你重造根骨，脱胎换骨，孕育神体血脉。”
周游心中大喜，秦凡居然要帮他打造神体？
周游难以抵挡其中诱惑，但还是一口否决：“什么神体，徒儿不要，徒儿只要师尊平平安安。”
“师尊让徒儿做什么，徒儿都愿意，万死不辞，但唯独这件事，徒儿不能答应你。”
秦凡有些不耐烦了，冷酷道：“那你就滚吧，婆婆妈妈的东西，没资格当我秦凡的徒弟，更没有资格继承为师的天启印记。”
周游心中大骇，连忙认错：“对不起师尊，师尊息怒，徒儿知错了，徒儿这就带你去龙渊。”
看到说服周游了，秦凡暗暗松了一口气：“带路。”
“师尊，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飞离宝塔山，一路西去。
须弥山有东西两个区域，以须弥山主峰为界，东面群山青翠，而西面则是大漠黄沙，寸草不生。
大漠纵横数百里外，一丝生机也无。
秦凡飞在空中，第一眼就差距这片大地的诡异之处，它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汲取了精华，故而天荒地老。
“须弥山为何有这片荒无人烟的大漠？”
秦凡看向周游。
周游一叹：“回师尊，徒儿也不太确定，不过听说，头陀昔年从外界带回了一颗上古神树，但因为水土不服，树死了，大地也荒老了。”
“听说，须弥山本来是灵山境界，漫山遍野都是灵兽灵药，溪水中的泉水都有半灵水，但因为种那颗上古神树后，须弥山的灵气直接接近枯竭了。”
“诸多佛国大能联手，只能保住一片佛国净土。”
秦凡皱眉，他不曾听说，人间有这等上古神树，可以将方圆几百里的山河精华都汲取一空。
“你知道上古神树种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秦凡对周游道。
周游点头：“知道，师尊随我来。”
片刻后，两人飞出两百里，看到了一颗千丈高的古树横在荒漠之上，这颗古树的树冠纵横数十里，足以遮天蔽日，但树上只有几片发黄的叶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凋零。
这棵古树的生命，似乎即将走到尽头。
“醍醐古树？”
秦凡看到这颗巨大古树的瞬间，顿时神色未变，也知道为什么须弥山一半山河为之荒老了。
醍醐古树，又叫智慧古树，和佛门的菩提古树齐名，都是上古神树。
传说，菩提古树是跟着佛陀一起学习经法，最后开悟，在佛陀证道时，跟着一起证道，化为悟道神树，果实拥有无穷的智慧，以及少许佛陀的佛性，故而菩提子能够开启智慧，当做悟道之用。
而醍醐古树，虽有菩提树一样的效果，都可以用来悟道，但悟道效果对人族而言，不如菩提古树。
因为，醍醐古树不是人族的神树，而是妖族的神树，传说中只要见过醍醐古树的飞禽走兽，都能被赋予的灵性，智慧开悟，掌握修炼之道。
可以说，只要掌控了醍醐古树，就能够号令万千妖族。
佛门把醍醐古树弄到须弥山，只怕用心便是号令妖族，野心之大，令人胆寒。
说到醍醐古树，又不得不提妖族中一个神秘的种族，那便是天狐一族。
在地仙界，一颗醍醐古树在无尽山河中生长，最先能够找到它们的便是天狐一族，天狐一族一般都是以醍醐古树为巢穴，繁衍生息。
天狐是尾兽血脉，想要修炼成九尾天狐，必须要醍醐古树的启发和相助。
天狐一族也因为醍醐古树的教化，最为通人性，故而自古以来，人狐之恋的传说，不绝于耳。
这是因为它们的智慧，已经远超飞禽走兽了，再也无法跟那些智慧低下的生灵为伍，以修炼化为人形为至高的追求。
大多妖族，都喜追求修炼人身，便是因为人族是在鄙视链的最顶端。
久而久之，醍醐古树便成为天狐一族的智慧之树，爱情之树，信仰之树。
人间有天狐的地方，只有涂山。
这一棵醍醐古树，来自涂山的可能性极高。
“周游，你可知，这棵古树从哪里挖来的？”秦凡再次看向周游。
周游道：“听说好像是涂山。”
秦凡暗暗皱眉，他果然没有猜错。
醍醐古树能活十万年起步。
他看眼前醍醐古树的年龄，至少是万年古树，不知道见证多少妖族的崛起和衰落，可惜已经枯萎了。
这一颗古树，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即便在地仙界，醍醐古树也是屈指可数。
但想要把醍醐古树带走，只要需要元婴修为，还有超级大的随身洞天装走，亦或是有大小如意的神通，把它变小带走。
这是目前秦凡说做不到的。
“我时运不错，没想到碰到一颗快死去的醍醐古树。”
“醍醐古树的树心堪比琼浆玉露，是用来修炼五行长生体的不二之选。”
一念及此，秦凡纵身飞去，很快来到醍醐古树十里之外。
就在这时，秦凡脑海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冷酷的声音：“来人止步。”
秦凡目光一凛，抬头望去，便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坐在醍醐古树之下，面朝古树，背对着他，她一动不动，仿佛就是一副绝美的壁画。
她身后四条白色的狐狸尾巴，格外醒目。
居然是一只白色的四尾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