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一举一动,对于整个世界的变化来说,是灾难的。
朱厚照又一次移镇承德。
随后,最后一批带着最先进武器的军队,坐上了火车,快马加鞭抵达甘肃,十五日后雪落之时,正式抵达高昌。
最新的一千五百把“汉阳造”,此时正式定名为“以德服人二十三式”,他们带着成批火药下了火车。
“营长,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骑马靠近?”副官吉昌挠了挠脸,觉得远处飞雪的样子有点奇怪。
营长谢步容举起望远镜一看,下一秒神情凝重道:“敌袭!是哈萨克人!”
“什么?!”
吉昌也是吓了一跳,立刻转身:“警戒!快!”
各个旗立刻行动,快速列队。
就在他们整顿队伍的时候,敌人已经冲到了一公里开外。
扶着帽子赶来的车站旗长看到了对方的旗帜,脸色凝重:“是哈萨克人!人数上千!”
“该死!这附近的驿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汇报吗?”
吉昌破口大骂,而这个车站旗长一听,眉头紧锁道:“如果他们能悄无声息绕过来,必然是所有驿站被烧杀一空了。”
“靠!”吉昌骂了一句,不过营长谢步容很平静,“各单位上刺刀,装填子弹,给这群蛮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以德服人!”
“是!”
以德服人式驳壳步枪快速被抬起,这群没有穿多少盔甲的全“铳械”军队,让车站旗长有点儿头疼道:“诸位,咱们车站配备有火力点和碉堡,咱们还是上碉堡应对吧。”
“不必。我们的铳,远不是你能想象。”谢步容神情淡漠,一声令下,对垒整齐,并且松松垮垮的,并不是“以德服人二十二式”以前的排队枪毙队列。
车站旗长一看,没辙,只能按照规矩,带着自己的兵上碉堡防守。
“迫击炮准备完毕。”炮旗的旗长刘苏上来报告。
“等他们要退了再打。”谢步容准备用炮收尾,进而造成大量杀伤。
而另一边,大量骑兵飞速靠近,来者是归化国阿拉木图千户的千户长,巴哈利·查哈太。
自从吉囊将扩张重心放在了西边之后,整个东面战局就丢给了下边的人自己处理。
弄着弄着,后来又安排来了大量的汉、蒙官员。
这群家伙深谙为官之道,上来之后就不停的紧吃,尽可能的搜刮资源。
毕竟吉囊的目标已经选定,本部、嫡系、旁系全都迁徙到了喀山汗国旧地,并且开始经略邰洲业务,而阿姆河、额尔齐斯河流域内的一切,都是可以搜刮的地方。
丢来汉蒙官员,目的是相互监督和嵌套,顺道一起压迫哈萨克、乌兹别克、吉利吉斯这些突厥部落。
是的,这群人已经在归化国官方层面被确定为西突厥。
既然是西突厥,那就随便压榨,反正他们是蒙古人。
因此渐渐地,本地的突厥部落千户们,开始不听话,自由出击,反正归化国不管他们,那他们就自己想办法活下来。
尤其是伊犁,这可是丰美的草场,绝对不能丢了!
于是,矛盾主体落到了大明和哈萨克人身上,双方打了几年,终于有人涉险强行翻越乃门乌苏,闯过焉耆,深入高昌。
想要发挥自己游牧民族的机动性。
只是一路走来,巴哈利越发绝望,大明在高昌附近的经营,几乎到了铁桶一般的地步。
遍地都是水泥打造的乡村,再用沟渠将草原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十分难以前进。
更重要的是,各地都有烽火台,一旦有问题,就会立刻警报。
可以说一地起声,周围四五个乡村都会听到,然后快速集中兵力,相互照应。
虽然都被巴哈利带着人打赢了。
当然,通过抓捕本地畏兀儿人质问,终于得知了高昌最重要的地界——火车站。
只要拿下这座火车站,就能让高昌内部一片混乱。
毕竟很多资源都靠东方的大明运输过来,没有火车站,他们就得爪麻。
因此巴哈利来了,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一天同时来了一列火车,带来了一千五百人,以及大量的武器弹药。
远远看去,钢铁长龙,令人感到恐惧。
这么多的钢铁就被到东方的龙铺在地上,而这些钢铁随便取一座回去,就足够他们部落锻造刀枪,无比壮大。
这可是宝地!
拿下这里,不仅是发发发,或许还能劫掠到无数物资!
如今还有火车靠上来,对方居然还松松垮垮的列队,一看就是不知道怎么打仗的垃圾步兵!
大明,对于腹地的兵训练力度太差了吧!
跟堵在买门关的兵比起来,差太多了!
那就不足为虑。
巴哈利咆哮甩动弯刀:“勇士们,冲垮这群孱弱的兵!他们不是勇士!而是垃圾!”
“喔喔喔——”
前头冲得快的骑兵纷纷举起火绳铳。
是的,火绳铳!
谢步容举着望远镜看了个真切,是典型的奥斯曼货,专门对付西欧重甲骑士的破甲铳。
不过,他们可能要哭了!
“敌人入三百步!”
“等!一百五十步再开铳!”谢步容狞笑起来。
以德服人二十三式的有效射程是两百公步,谢步容故意压到一百五十公步,就是准备他们一点小小震撼。
一寸长,一寸强!
而且以德服人二十三式能装五发弹,就算给你的重型奥斯曼火绳铳的射程能抵达一百步,也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让你先跑四十九米!
“敌进!一百五十步!”
“自由射击!”哨声响起,所有三三俩俩的步兵了,拨开刺刀,将铳的前头配重延长,防止后坐力过大而损失准头。
接着!砰砰砰……
一轮弹火掠过,巴哈利挥舞马刀的手俨然僵住。
他机械的回过头,冲在最前头的骑兵,如遭雷击坠落马下,后方不断践踏而来的哈萨克骑士,毫不费力将之踩死。
伴随着铳响不断,冲进一百五十步的,很快纷纷落马倒下,敌人看到了风险,但习惯性的冲锋,让他们不敢勒马,只能朝着两翼跑。
但,两翼能让他们跑了?
轰隆!
迫击炮呼啸落在他们逃跑的方位,锁死了他们的退路。
爆炸的弹片和声音,无不是催命咒语和器具,死亡如影随形,直至坠落黄泉依旧不绝如缕。
巴哈利被一枪射中摔下马,转头看过去,上千勇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再无任何勇气可言。
“为……为什么?!”巴哈利呢喃问着信仰的神明,可回应的是一双军靴,以及一颗装填时掉落的黄橙橙子弹。
谢步容用哈萨克语说:“不为什么,人间唯有天子,而不见神只。我曾经来自小玉兹,但现在我是大明武川省人,有幸居于大明,见过真神。”
驳壳手铳一声爆响,谢步容挪开了脚,也挪开了老乡的头,转过身用官话喝道:“补刀,火化,京观就没必要铸造了,高昌是咱们自己的地儿,不必留下瘟疫源头。抓紧解决,明天出发,焉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