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亲自出马镇压。
兵部、工部、吏部三部官员从另一边赶来,就看到了一群大臣跪在地上,在太阳暴晒。
“陛下这……”
时任南京工部尚书的林俊一脸古怪看着眼前的画面。
内阁五辅除了毛澄之外,剩下的多是鼻青脸肿。
而礼部的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打得青紫,而刑部和户部的长官,也都挨揍了。
剩下一些小虾米好点。
“七十二个在职要员!追着内阁五个辅臣打!还他娘的被打成这幅鬼样子!就算南京六部是来养老的!也不至于废成这样!”
朱厚照指着下边的人,对着林俊骂道:“你说说看!成何体统!”
“这……”
赶来的其他三部官员都惊了。
北京的战斗力这么强的吗?
五辅能跟七十二个阁臣打成这模样?
“外边!士子叩阙!皇宫内你们打架!还真是诠释了什么叫做我大明赫赫武功!”
朱厚照气得抽出燧发短铳,朝着华盖就是一发,直接打穿了华盖,让所有人缩了一下脖子。
而林俊则是惊恐的看着朱厚照手中的火铳!
这玩意儿!不用火也能……难道就是北京传说的皇帝在宴请鞑靼人的时候,使用的火器!
天啊!
“有本事!你们将自己的武功发泄在外夷身上啊!对内对自己的同袍,这般威吓,又有个屁用!”
“本来!这几日朕就心烦,广东的汪鋐好不容易赢了!结果是惨胜!”
“现在,你们这群混账!不好好的处理外边的国子监生胡闹,反而自己先打起来了!”
“大中午的!朕他娘的想睡个觉都不行啊!每天寅时朕就起来批阅奏折,好不容易午时能睡个觉,你们就闹!精力这么旺盛看来是你们太闲了!”
“好!既然这么闲,从现在开始!南京六部全部居住在皇宫之内!明天开始给朕军训!”
朱厚照怒吼之后,转身朝着后方呼哨。
很快一批花白头发的老头儿走来,雄赳赳,气昂昂:“带他们下去!从寅时开始军训,好好发泄一下他们过剩的精力!还有,教会他们打拳,七十二个大臣,愣是被五个久累案牍的内阁大臣打成这模样!传出去!怕不是要被北方六部笑死!”
“是!”
这群老头儿行礼致敬之后,队长走上来:“吾乃林昌,字青森,南直隶人。现在添为你们的教官,不管你们之前什么身份,身份地位,在这里你们都是我的下属!莫要端着架子,否则挨打的只会是你们。一个人领四个,开始准备操训!”
教官团们踏着正步走来,一个个动作标准得不像话,给人一种精悍的美感。
“你们五个,随朕走。”朱厚照喊完内阁五个人,转身然后看了一眼林俊他们:“你们也要军训,精力是够旺盛的,好好磨磨心性!”
“诶?我们……”
林昌踏着正步到朱厚照身边,敬礼。
朱厚照还礼,随后林昌转身对林俊他们吼道:“你们还在干什么?入列!”
“可是!”
“入列!”
“是……是……”林俊只能硬着头皮入列。
接着,南京六部被按着军训了。
至于城外叩阙的士子,完全没人管。
他们就跪着,太阳暴晒着。
“到底……陛下什么时候能来啊?”
“好渴啊……啊!”
“不好!不好!中暑了!快请大夫……”
谢迁坐在酒楼上,眼中有点焦躁:“怎么回事?人呢?就算陛下不出来,礼部的大臣也该出现才是啊!”
“老爷!不好了!内阁……内阁和礼部、户部、刑部打起来了!”
“啥?”谢迁一脸震惊。
“宫内的文吏来报,礼部和内阁起了冲突发生了口角。但万万没想到,礼部有官员对首辅出拳,结果被杨首辅带着五个辅臣揍了一顿,七十二个大人追着五个人内阁首辅打,还……”
“出人命了?”谢迁惊愕的问。
“这倒是没有,不过六部没打赢内阁。”
“什么!没打赢?怎么可能?”谢迁震撼了起来,“杨介夫他有这种战斗力吗?”
“这个咱们也不知道,不过文吏来报,是陛下带兵出来镇压的。不过这群大臣被陛下训斥了一顿,押去军训,发泄精力了。”
“……”
谢迁已经能脑补朝中画面了。
端着茶杯喝了两口静静心:“不像北方来的官员,这般野蛮了。”
……
另一边。
朱厚照看着上完药的五个辅臣:“你们是够厉害的,一言不合就开打?”
“是对方先对臣出手的,臣不过被动还击。”杨廷和拱手回答。
“他们这些呆在南京六部养老的家伙,已经短了心气,还不打熬筋骨,注定短寿。”
毛纪闷哼着,声音有点不好听,他的后槽牙挨了一拳,已经被打飞了,现在嘴里含着棉花吸血,模样是狼狈不堪。
蒋冕和梁储也差不多有重伤,蒋冕的左臂被抓伤,梁储则是腿上挨了踹淤青了。
“到头来,还是武力最能保证自身安全。”朱厚照放下手中的情报,还原了事情的经过后说,“马上酉时了。你们出去外边,将那群监生押回去。立刻送还原籍。至于南京六部,打成这幅尿性,也是够废,年岁上了六十五的,直接光荣退休,恩赐顺天户籍,让他们去北方荣养。空出来的位置,就不设新官了。”
“陛下英明!”杨廷和躬身。
他也厌烦了南京六部,最近做事也多有掣肘。
既然要坚定做内阁首辅,那么南京存在一个六部,就不符合他的利益。
所以,只将本地的官裁汰,然后不安排新人,将南京六部慢性死亡掉,也是最符合他的利益。
“行了,去忙吧。”
朱厚照摆了摆手,懒得多理会。
内阁五辅离开。
“走吧,去见见谢师傅,蛮久不曾见他了。”
朱厚照合上奏疏,唤了一声曳撒,快速出宫,绕到了谢迁所在的茶楼下。
“这位客官,可是要饮茶?不知可有自己带茶?”
“找人。”朱厚照指了指上边。
“这……楼上可是雅间……”
“让开。”一个壮汉上前挡住了这个小二的说话,然后朱厚照上楼。
“站住……”
朱厚照被拦住,也不恼,笑吟吟的对内说了一声:“谢师傅在不在?怎么来了一趟应天,不来找弟子呢?好在我也是东道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