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弘之的功劳也算大了,将阳明关献了出去,彻底扫清了刘彧攻打京城的最后一道障碍,但就是这样,也只不过封个郡王而已。
鲁爽、陈章、阮佃夫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加官晋爵,撑死不过封个男爵。
周德威在西线屡战屡胜,先是阵斩朝廷悍将到彦之,随后又和项开、鲁爽联手覆灭柳元景大军,但就是这样一个战功赫赫的人,按照刘彧的安排也不过是开国县伯,封个伯爵。
至于率领安东军走险路奇袭京城的张永,也不过跟周德威一样是个伯爵而已。
所以当阮佃夫听到刘彧要许诺项开等自己正式称帝登基后封他做一字并肩王时,阮佃夫心中满满皆是嫉妒。
想自己做牛做马伺候刘彧这么多年,又给他笼络了如此多的文武大臣,就是项开投靠,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结果只捞到了一个男爵。
想到这,阮佃夫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了,你派人去将这封诏书带去凌波城,让凌波城那几个守将转交给项开,顺便告诉项开,他这个一字并肩王王号由他定,想要哪些土地也由他定,只要他愿意臣服朕之下,他想要什么朕都给他。”刘彧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阮佃夫要下去时,刘彧又叫住了他。
“陛下,您还有什么旨意?”阮佃夫说道,虽然还是跟从前那样低眉顺眼,但却少了一丝恭敬,多了些许冷漠。
“告诉项开,朕决定把伯姒许配给他。”刘彧淡淡的说道。
封王封地,甚至还要将自己唯二的女儿许配给项开,这让阮佃夫越来越嫉妒,他要是项开,恐怕早就沉醉在这些糖衣炮弹里了。
“微臣遵命。”
在派出几个斥候将诏书送到凌波城时,阮佃夫也没闲着,叫来了自己的亲信,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那亲信虽然被阮佃夫的话吓得目瞪口呆,但还是翻身上马,出了阳明关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阳明关被攻克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朝廷上上下下都是惊慌失措,哪怕是刘义恭和戴法兴都有些绝望了。
不过整个京城里唯有一人还是照样寻欢作乐,此人就是自称要带领南朝宋国开创盛世的宋光武帝刘子业。
“报,启禀刘相,安东军已经攻克卢龙、凯德等八座城镇,城池守军无一幸免,所有储存粮草却被分发给各城百姓。”
“启禀刘相,阳明关被攻克,薛万钧、薛万彻兄弟不知所踪,傅弘之率领两千士卒投降。”
“启禀刘相,北部须磨关守将杨运长反叛,率领须磨关三千守关大军宣布投靠伪帝。”
……
坏消息接踵而来,刘骏依旧昏迷不醒,刘子业则是每日吃喝玩乐,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压在了刘义恭身上,让他顿感压力。
房间里面,刘义恭和戴法兴正在品茗下棋,但是与现在淡定的刘义恭不同的是,戴法兴却显得有些急躁。
“刘相,现在前有阳明关的刘彧大军,后有反叛的须磨关三千叛军,甚至周围还有安东军虎视眈眈,京城现在危若累卵,我们必须要想点办法了。”戴法兴皱着眉头说道。
“不急不急。”刘义恭一边说,一边落子。
两人棋力原本不相上下,但刘义恭冷静淡定,而戴法兴却是因为得知朝廷连连败退而慌了神,一时之间反而落入了下风。
“刘相,恐怕再过两三天我们就要给团团包围了。”眼见刘义恭还是不急,戴法兴催促说道。
“迁都吧。”刘义恭淡淡说道,然后将棋子落了下去,结束了这一棋局。
“迁都?”戴法兴目瞪口呆的说道,满脸错愕。
“如今只有迁都这一条路走了,然后再联系项开,项开麾下的鲍照就在我府上,项开想给陛下的信我也看过了,此人可为我们助力。”刘义恭缓缓说道。
“鲍照此人不是回心城太守吗?什么时候当了项开的走狗?”戴法兴厌恶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董元嗣的儿子董卓,此人残暴无情,逼的回心城百姓揭竿而起,现在倒好整个回心城倒戈了项开,让项开白白得了一座城池。”刘义恭回答道。
若不是董元嗣已经死了,刘义恭少不得要上书弹劾他。
“又是项开,此人不是伪帝麾下战将吗?柳元景死在他手里,不知道葬送了我们多少大军。”听到刘义恭的话后,戴法兴怒火冲天道。
“迁都之事刻不容缓,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唯有项开可为我们助力,我明日便向殿下和皇后娘娘进言,只要这两位应允,我们立刻着手迁都,还有向项开求援,他无论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刘义恭淡淡的说道。
“唉。”事有轻重缓急,虽然戴法兴跟项开仇怨极深,但是现在已经是朝廷危急时刻,戴法兴也放下了跟项开的仇怨。
当刘义恭在早朝上提出要迁都后,一下子便引起朝野震动,文武大臣除了戴法兴以及寥寥几个人外,其他人都一致反对。
迁都自古以来都很难,且不说到底应该迁去哪里,就说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而且附近就有一支安东军存在,失去了京城的城防,随时可能遭遇袭击。
刘子业也不想离开这声色犬马的京城,当下也看向自己的母后,想询问她的意见。
王宪嫄皱着眉头道:“刘相,迁都之事兹事体大,满朝文武几乎全部反对,依我看还是暂缓,等待边军的兵马来援即可。”
“殿下,皇后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我们继续留在京城,除了坐等被包围外跟等死没有区别,我们必须要迁都,把这座空城留给他们,然后与项开联合,歼灭伪帝,此举方为上策。”戴法兴眼见几乎所有人都反对,急忙站出来声援刘义恭道。
朝堂上文官当中分量最重的两位都发话了,这让朝中文武再次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思考此次迁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