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耐心看了三小时的【大冰朝堂四百年主脉】,收获颇多,合上书本打开手机挨个回信息。
突然想起来没有人可以玩,还有魔族可以玩啊,现下正好饭点,快速的按键点发送:
“嘎啦,午饭到了,要不要一起吃饭?来我家。”
“二渔哥,我还能去你家?”
“咋不能来,你别暴露身份就行,我奶奶很恨魔族,我怕她分不清魔族也有好坏。”
过了一会,对方回道:“正好我输了一上午,不想打了,二渔哥等我,我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半小时就跑到了。”
“我去接你,正好先去你家看看。”想到这家伙一天三顿泡面,估计也有拮据,不如自己先去接他。
骑上电动车,根据地址来到一个筒子楼。
进去一看,好家伙,比自己家还破,再加上嘎啦也不上心打扫卫生,简直是一团乱麻。
“我好了,二渔哥,咱们出发吧。”嘎啦有些局促的扯了扯皱巴巴的短袖。
“别啊,你这乱的,我给你打扫卫生,很快,衣服也脱了,给你洗干净,你看上面都有这么多红油。你小邋遢啊。”
后者很不自在的摸了摸满是红点的卡通短袖,干脆利落脱下来,又在指挥下把短裤也脱了。
都十二月了还穿短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马都云呢。
释放出金梦发动发动念力,笤帚簸箕、锅碗瓢盆、沙发桌子泡面桶,各回各处,不消几分钟屋内便清洁一新。
衣服袜子内衣还有鞋子都落进水盆,翻江倒海的刷洗干净。
单手一掐手印,口诵“祝火”,火焰在卫生间蓬勃而出,心念驱使塑成墙,没有一会衣物都干透,排列整齐的放到衣柜和鞋架上。
嘎啦惊得张大嘴巴,嘚吧嘚吧的说不出话,到最后才磕磕巴巴的张开嘴,“二渔......哥,你这个是啥能力,好......真方便,嘎啦太喜欢了。”
陈二渔颇为自得的拍了拍瘦小孩子的肩膀,说道:“是念力,你在这等着,你咋只有夏装,我去给你买一些,你坐着别动,这里会一直打扫的,这么多桌子墙面要都得擦,再过半小时咱们再出发。”
去附近商场买了不少黑灰色的毛衣外套羽绒服,再回到家时,嘎啦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屋子里的抹布擦上擦下。
……
“换上这套,这衣服正合时宜,这边也干好了,咱们出发。”
收回金梦,从两大包衣服里掏出几个东西,剩下的全都放进衣柜和鞋架。
嘎啦穿上牛仔裤,运动鞋,还有卫衣和薄羽绒服,立刻从邋遢小伙变成精神小子。
少年这里摸摸那边捏捏,还是有些局促。陈二渔也不管,拉着他坐上不堪负重的小电瓶,俩小伙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家门口。
“赵叔,我来拿刚才订的菜。”
“好嘞二渔,二十分钟前就做好了,你小子晚了一会,等一下,刘奶奶年纪大了吃不得凉,我把这几个菜再处理一下。”
陈二渔和嘎啦就地坐在小炒店门口的餐桌上,看着七侠街上人来人往,一切宁静而祥和。
“二渔哥,这个为什么叫七侠街?”
“哦,这个我知道,是纪念四十多年前七个在云功山上壮烈牺牲的侠客。他们不是军方,是民间启能后没有选择上报、想要留在老家的人,灾难当头时带着存活的沧澜市居民退守云功山,坚守了七天八夜总算等到大军驰援赶到,那时只剩最后一个人在坚守。最后见大军来了,心弦一松也紧跟着气绝身亡。活下来的五千多居民就给他们在云功山立了雕像,这条贯穿沧澜市南北的街在市区重建后被命名为七侠街。”
嘎啦挠了挠头,“真惨烈,魔族为啥这么坏,除了杀人就是吃人,他们还把我们关在笼子里,当着妈妈的面吃了爸爸的尸体,把妈妈送进祭坛,还要把我也送进去,妈妈临死的时候把我从祭坛推出去。那时候好难受,这边是魔界,那边是人界,但妈妈把我推到了那边,但那边有一个金色的墙,把我弹回了这边。”
嘎啦两只手比划,一会指这边,一会指那边,磕磕巴巴的把事情描述出来。
陈二渔觉得那个金色的墙可能就是南天门。想来这个对人族有功在身的魔皮族一定是一直仇恨魔族的,任谁经历这样的事也不会不产生仇恨。
亲情之仇在种族面前,也有许多权重,有时甚至会高上一些。
“好来,菜好了,这是馒头,呵!有点沉,小心拿好。”
付完钱带着嘎啦来到家里。
围坐在茶几前,奶奶看着两个胡吃海塞的少年,忍不住扯出笑容。
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小嘎啦你慢点吃,你家里人也是的,咋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怪不得二渔喜欢你这个朋友,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呢。二渔从小就喜欢吃辣炒嘎啦。”
正吃着韭菜虾仁满嘴油的嘎啦顿了一下,放下馒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奶奶,我名字可好听了,我给你说全名,我妈说是那是太阳下最快乐的孩子的意思。”
叭的一声,陈二渔重重的踩了踩嘎拉的脚,后者立刻醒悟,话题一转赶忙说道:
“哦,二渔哥喜欢吃嘎啦啊。”说完话看了看陈二渔,把左手伸了出去,“可以吃几口,二渔哥,等我恢复了,还可以吃。”
陈二渔差点把嘴里的牛柳喷出来。用筷子指了指一盘菜,“你是不是傻,这个才是嘎啦,学名蛤蜊,是咱们潮阳道的家常小菜,我真是......你故意吓我奶奶是吧。”
嘎啦一愣,随后傻傻的笑起来,刘奶奶觉得好笑,陈二渔也觉得好笑。
有些昏暗的小客厅满是快乐氛围。
下午奶奶睡午觉,陈二渔带着嘎啦去爬云功山,两人在七侠雕像下发呆,吹着清风发呆,看着大大的沧澜市和几如碧镜的沧澜湖发呆。
晚上送嘎啦回到网吧便骑着电瓶车回家。
看着离开的二渔哥,嘎拉有些不舍,还没人对自己这么好,就算是妈妈,也没有带自己玩。因为两人一直活在囚笼里。
坐在沙发座椅上,少年模样的嘎啦左右不适,“这椅子太脏了,我的新衣服会脏,这烟头太多了,我的鞋不会被烫坏吧。”
心思百转千回,实在不舒服,索性关机退卡走出网吧,月光下慢悠悠的走回小窝。
躺在干净整洁的小床上,心里想着刘奶奶真好,二渔哥真好,下次啥时候还能再和二渔哥一起玩儿,迷迷糊糊不知多久才睡过去。
这次梦里除了父母,又多了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