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落地,吃惊的看着乱石翻飞的场地,正中央是一个魔族的头颅,旁边是一个坐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少年。
因为血糊住了看不清脸,赵大宁落地后问道:“二渔,是你吗?”
少年踉跄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露出五官。
“赵大叔?你没死?!”
“我……咳咳咳,没,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捡起断成两截的缚雪剑柄,陈二渔有些心疼的抚摸着,“一逃……一死,哦……也不算死,它只剩个头怎么还能活。”
用断剑指了指地上的那颗狰狞头颅,陈二渔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神族……”
“闭嘴!”
血愿马上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白希总算从一脸的惊讶和不解中反应过来,说道:“魔族进入先天后,只有识海所在的头颅是致命点,只有头也能活。”
陈二渔在总部见过这位潮阳道的女中豪杰白厅长。有些木楞的问道:“先天?”
在场的几人都发现这少年反应好像很慢,说话都是一个个字的蹦出来,转头移动都有些卡顿。
白希立刻上前接过断剑扔掉,对着程程使了个眼色,后者跟过来,将陈二渔的左手搭在肩膀上,一对玉手覆盖在赤裸滚烫的胸口。
陈二渔像是喝醉了一般,低头看了看那双小手,又抬头看了看程程的脸,囫囵个的嘟囔道:“我刚失恋,你不知道……我多惨,我好惨,他们就在我眼前听演唱会,还亲亲我我,我尽忠职守,就保护伍先生,没有打那个男的。”
程程对着自家老大摇摇头,表示没发现问题。
白希转头看向地上的头颅,一脚踩住,持续用力!
那颗不说话的死人头立刻开口,“啊!!别,别杀我!他是中了我的绝招【感官褫夺】,S级都会神魂散乱,失魂落魄。按道理他一个A级早就是活死人了,他为什么没事我也不知道啊,还有,他还中了白电的神魂之电,也没有事,他到底是谁!”
白希没有回答他,反而看着迷迷糊糊看向她的少年,满脸慈爱。
没有想着怎么治疗,而是转而回复少年刚才的问题:“先天就是S级,S级就是先天。先天之前的Abcd什么的都是都是后天,先天之后是举意,举意之后是求真,都是太祖定的。”
陈二渔晕头转向,站立不稳,但还是抬起胳膊摇头晃脑的说道:“厉害了,厉害了……”
此时识海深处。
三头六臂巨大法相前是一个个透明的碎片,金莲轻轻摇动,大明王六手虚抓,一块碎片从无尽黑暗的识海里飞出,一把被金色大手抓住,扔进碎片堆里。
那张哀脸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委屈。
六只手不断挥舞,没过一会,又一个碎片被召唤过来一把抓住。就这样抓就是一夜。
某刻,一个碎片被丢进堆里,碎片忽然互相移动,没一会就自动补全成为一个人形。法相面目由哀变喜,张口一吸,透明人形立刻投入嘴中。
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陈二渔突然感觉自己像从熟睡到猛的清醒了一般,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有点难受。
从床上坐起身,朝阳射到床边,一个身影正坐在身旁椅子,上半身趴在被子上,侧脸睡的正香。
是由儿姐。
见她睡得正沉,不想打扰,便不再移动,慢慢的躺下去。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
一人二魔纠缠许久,白电看熬不过,找准时机动用绝招,拼着废掉一手的代价制住自己,口中吐出一道带着一丝青色的苍白色雷霆。
自己也立刻释放雷电,想要中门对轰,但那道闪电仿佛不是现实之物,居然虚影一闪躲过自己的闪电冲进意识海。
肆虐一番还不满足,又开始戳计意识海里的老大,然后就被大明王砸碎生吞了。
但就这一会失去意识,金梦视野里,白电魔将给自己留下重伤,正要打头,金梦迫于无奈放开血愿,一头钻进白电的身体,展开意识争夺。
待自己再清醒时,两柄飞剑因为感知中断不能寻回,只能提着缚雪鏖战血愿。
但恶劣的情况一再出现,因为刚才的受伤严重,根本打不过。
还是最后用出梵身渡厄,一把抱住血愿上肢,任由对方的尾巴和利齿击打在光膜上,梵身光膜破碎时被穿肚,这时也找准机会靠御剑术,御使缚雪最终切断了血愿的脖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只剩身体的血愿趁着梵身渡厄解除的空隙,给自己胸口来了一招致命穿透。
之后还是凭借满腔的热血,配合太阳真火一把给那身体烧了个干净。
本以为事情结束,马上又被只剩一个头的血愿用一种奇怪的能力击中,若不是濒碎的梵身渡厄和皮肤下的受伤濒死而应激出现的青鳞阻隔了一部分,只怕当场也昏迷过去了。
可即便自己没有昏迷,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
而另一边,金梦控制失败,再次衔接与白电的战斗。
因为本体不行了,金梦则使用念力透支和白电拼斗,缚雪都给干断了。
本体则因为梵身渡厄因新生的法力再次打开光罩,生生抗住了两下白电的肉身击打,辛苦锻炼的成果于今日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最后还是本体逐渐清醒一些,能够参加战斗,白电自己把自己吓得肝胆俱裂,落荒而逃。
金梦也透支过度,回去识海沉睡,直至现在都没清醒过来。
其实白电若是坚持几招就会发现,这个少年人族已经强弩之末了。
而陈二渔也只剩下最后的青鳞变身一个底牌,可不可以有效犹未可知。
这场大战两名魔将一死一逃,也算是圆满收尾。然后就是……就是白厅长,然后我说了什么来着?
想起那些画面的瞬间,陈二渔猛的瞪大双眼!
一幕幕,一句句,太扎心了!
惭愧到头都要裂开,恨不得原地消失在潮阳道。
要不带着奶奶换个省道生活吧?
我为什么见人就说自己失恋了?为什么说自己很惨,为什么抱着由儿姐不撒手?还要喊她喝酒!
当时周围都有谁来着?
记忆逐渐复苏,一脸嘲笑的钟叔,于清哥,黛青姐,白厅长,伍先生,赵大叔……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同事们。
哦……原来他们都在啊!
确实得搬家了,先问问奶奶怎么想的吧。
刚打开手机,病房门被推开。
缠着绷带的钟叔,伍先生,白厅长,那个叫程程的医疗兵,还有穿着白大褂和黑长衫的医生们。
一群人看到陈二渔那灵动异常的眸子,各个笑逐颜开。
姚不由也被进门声吵醒。
“哎呀,二渔你好了!哈哈哈,我就说他昨天那个样子指定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陈二渔立刻满脸好奇的问道:“你说啥?我什么样子?我就记得我熬走了那个白电魔将,后面我不记得了。我怎么在这里?”
姚不由掏出手机,“来,最新的天璇辰刻手机,支持视频格式的录入与播放,我给你看看……”
“啊!!姚不由!我要跟你绝交!!!”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人生一大幸事:醉酒乱来后第二天,有好朋友帮你回忆剧情甚至她还靠谱的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