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后期,长公主和陈二渔结伴离开,宴会又如刚开始那般,众人各自离开桌子寻找熟的、不熟的人社交。桌上其他人暂且不知道这一家子脸色奇奇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此就各忙各的去了。
最后桌子上就剩一家三口,那个独自一人前来参加宴会的孩子,在长公主走后,他吃饱也提前走了。
周恒宇看自己老婆在给女儿低声说着什么,女儿则满脸不自在,甚至有些难堪,顿时一股火气冲了上来,“怎么?你又想做什么?鼓励小瑜吃个回头草?鼓励小瑜和长公主争一争?”
云照萤被突如其来的指责说懵了,瞪着眼要发飙,想争辩一下自己想法的正确性,但周恒宇把手机递给女儿,听也不愿意听的唉声叹气离开了。
临走前有些悲伤的说道:“我们桌的那个男孩,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在你看来,她就是以前的陈二渔,但这是英雄辈出的时代,那个独身一人的孩子,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下一个陈二渔?你有和他讲过他一句话吗?你可曾正眼看过他?肤浅的女人和沉默做事的男人,本就不搭。”
这话像在说自己的感情,也像是在说孩子的感情。
云照萤看到手机上的短信聊天记录,只觉得刚才临时计划的一切想法都像是在献丑,而周宁瑜则是直接哭了出来,追着父亲离开了。
这一刻她只想和爸爸倾诉自己。因为妈妈说过,自己之前自认为正确的选择都是她故意设计的,她还为此向自己邀功……
一家三口的情感大戏陈二渔没有看到,当然也不太感兴趣。此时正和有趣的武倾殿下月下夜游武安宫御花园。
御花园只在白天开放,到晚上还是属于武家的私有财产。
“我之前也想不通,你怎么能把两个先天魔将打的一死一逃,现在我能理解了,二渔,你真是个天才,比杨驭都厉害的天才。”
“杨将军?我可比不过,他是大英雄。”
“呵呵,也就你们这些不知道实情的人会尊敬他,这就是个小人,是个贪得无厌的蛀虫,父亲和内廷司对他太纵容,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算了,今天开心,不聊这些糟心事。”
陈二渔有些好奇,好像有了不得的八卦可以听。那人可是由儿姐的粉红泡泡,要不要帮那傻大姐问清楚?
算了,既然对方不想说,也不着急,以后再问。
“也不是,其实我和那两个魔族战斗的时候还没这么强,那次确实是险死还生,各个方面只要有一个点稍差一些,人就没了。不过如果是现在的我再面对那种情况,相信都能留住,都得挨个给我死!妈的,给我打成了傻子,“抽烟喝酒陈二渔”,到底都是谁在传啊,我真是服了。”
“哈哈,你不提还好,哈哈哈,不行了。”
一只手扶着陈二渔的肩膀笑个够,武倾缓过气来,语气轻松说道:“你现在是稳稳的一战成名,A级碾压S级,后面就会传开的。也许你的小女友会后悔,重回你的怀抱也说不定哦,只要我一澄清你和我的关系,不止她一个,你会成为很多人眼里的香饽饽,这事有前例的。”
“额,我倒是不怕,说不说由你,我一男的还能吃什么亏,拜托,你可是大夏公主,多有面子。再说了,有你在,我家的钟老大铁定不敢再把我往育馆拉了?”
“育馆?”
陈二渔便把自己遂古之初事件后一系列被“催育”的经历一条条的说了出来。
什么骗自己吃饭,实际上去的是被换了牌子的育馆,差点被几个艳丽的姐姐当场吃了。
还有把育馆花魁叫到玄雍司分局指派给自己当秘书,说是大璋文化科毕业的大学生,结果自己大晚上一人值夜班时被裸体秘书吓到跳楼。
最离谱的当属自己被魔族打傻了,钟离说陪自己喝酒,结果是拉着自己去育馆,幸好被黛青姐发现给救下来。
一桩桩魔鬼经历笑的武倾合不拢嘴。
两人坐在御花园“鼎湖”的湖心小亭的沙发上听着蝉鸣,看着月光,聊着各自的经历。
听到陈二渔和伍国荣那仿佛命运交织般的因果,武倾也不禁流下眼泪,心疼的抚摸陈二渔的头发。
树皮她没吃过,但十一岁的小鱼儿一个人上山找果子,一下午毫无收获失望大哭这事确实让她感同身受。
曾经十六岁觉醒能力的小女孩,出了遂古之初便被要求运送关键物资。被魔族阻截流落沙漠,一个人走了七天,虽然空间里水食都有,但那种频繁的失望,一个人的无助,对近在咫尺的魔族的害怕,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孤单下的绝望和绝望下的孤单,是最残忍的成长体验。
“为什么需要你运送物资?”
“你以为空间类很烂大街吗?我知道的拥有个人储存空间的能力者除了我们武家,北方一个钟离,南方就一个闫倥。欧陆那边只有一个人,哦,还有今年大璋又出现一个刚觉醒的。这能力战斗不行,但却是完美的后勤保障。每年往来各大边境运送能量石、强力武器和关键情报是我的主要任务。不止我,钟离也是,闫倥也是,就连我父亲有时也是如此。我的个人空间只是能力衍生的一个分支,我的御空偏向进攻,但就这样,我连战斗的机会都很少。好羡慕你那样肆意宣泄真元战斗的样子啊,我也是你嘴里的那个近战没有勇气的人呢。”
听到这话,陈二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袋子,有些为难。
这事按理说自己得帮忙,因为自己有这个能力,但是吧,讲出来又该怎么解释?
而且自己已经用天在水转化功法试验过了,真元可以使用空间袋,但却不能用于制作空间袋。
姚不由也试了【青木灵诀】,还是不能练出法力。
但看到武倾那张对着月亮发呆的美好脸蛋,又觉她的天性好像被压制了。
人不该如此压制生活,尤其是她这么顾全大局的人,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额,我倒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不要追问这东西的根源是什么。”
武倾听到这话还是懵的,问道:“解决?解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