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旎点头。
令慕的视线此时却游离起来,淡淡的别开眼看向不知名的方向,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讲故事一般说着。
“上次我对她有所隐瞒,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搭理我,现在也是不冷不热的,想和她近两步讲话都没机会…现在,让我又来一次?是觉得我家红三代所以我就是个只会只懂理论的社会主义好青年?”这个她,就很好猜了。
他很少这样一次性说一大段话,更别提用很长的形容词修饰了,更多的时候只是用语气词代替。他说话语气轻轻的,但就是无端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江旎无意识的后退半步,“是她说的。”
令慕轻笑一声,她顿时有种被剥了皮在阳光下袒露的羞耻感。
“回去告诉她,上次纯属‘绊倒了警察’,不能算是嫌犯的同伙,让她不要再来我面前乱吠。”
说完这话他就转身进了门,咔嚓一声把里面和外面断绝为两个世界。
江旎冷不丁的打个寒颤,觉得和这人交谈,是真的冷到骨子里了。她又搓了搓手臂,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拦了车离开了。
离着令慕家几百米远的地方,偷摸着倒回来的贺尉探头看了一眼坐上出租车走的人,又小心翼翼望了一眼后面某人的家门,确保安全没人发现后又缩回墙角,遁地似的溜走了——虽然这儿不是军区大院,但是红三代啊!怎么说身边也有点儿高手吧?
这人居然还真的是个红三代,估计还是超级厉害的那种红三代。也不愧之前想要接近南烛包围圈的时候被他收拾过几次,要进军营的红三代那确实有点厉害。不知道陆安年那家伙知不知道这事儿。
想到这儿,他突然恶趣味的给陆安年打了个电话——可能是不打不相识?总之这一来二去就有了他联系方式了,虽然这个打是他单方面…那啥。
打过去的两个电话都被挂断了,而且是那种响铃一半才被挂断的摆明了是告诉他,这人就是故意挂他电话的!
过分!太过分了!
然后他又拨了第三个电话过去。这次陆安年终于在响铃结束前的最后一秒里接起来了。
“放!”
“……陆安年你特么能不能文明一点?”
“我挂了。”
“唉唉唉别别别,我这就放…这就说!”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加工一番后才翻译到:“你猜我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挂了。”
“别!别别别,马上就到主要内容了别啊大哥。”
“………”
“我看到江旎去找令慕了,两个人讲了好一会儿话呢。”
陆安年这才来了兴趣,勉强应和他,“江旎,找令慕?讲了什么?”
“没听见。不过好像是有人让江旎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陆安年在那头嗯了一声,然后是书页翻动的声音,“讲完了?我要学习了。”
“…什么鬼玩意儿?你再说一遍?”学习?他?!
回应他的是挂断电话的忙碌音,然后彻底安静下来。那人果真无情决绝的挂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