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令慕脸色也不好看,冷着脸站在老爷子面前,稍微一侧身就挡住了半个南烛。
“爷爷!”
令拓沉默一会儿,然后又露出一个看起来比较意味深长的笑来,
“他有没有纡尊降贵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有点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放下茶杯,带笑的眼神看了眼挡在旁边的令慕,然后对她说到:“别生气孩子,我就是严肃惯了,其实只是想开个玩笑的。”
南烛的心又平静下来,拍着小胸口也半开玩笑道,“令爷爷,你吓了我一跳。”
后面的南梅才白着脸回过神来。这当过首长的人是不一样,说句话都压迫性极强,让她喘不过气来。
令拓眯着眼笑,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令慕,“怎么,还挡着干嘛?”
令慕怔愣,随后颇有些不自在的退开。
南烛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视线又落到了旁边的花草上面,
“我奶奶也爱侍弄花草,哦对了,我奶奶家就在对面,和您的房子对望着。”
“是吗,那我有空得多去转悠转悠。”
这时候院子里吹起了风,南烛眉头一皱,回头看南梅,
“梅姐姐,你还不可以吹风的…要不你先回去?我待会儿就回来。”
南梅确实也有些担心自己孩子在家里的状况,给令老爷子客套两句,就走了,令慕被指派去送她,院子里只剩下老爷子和南烛两个人。
老爷子递过来一杯茶,南烛双手接过,抿了一口。听见老爷子淡淡开口,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有灵气的孩子。古人说慧极必伤,同样的道理,皮囊太过完美是一样的——必伤。”
南烛放下茶杯,杯底放在石桌上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知道这个道理,也正在试图给自己多增加一点筹码,虽然不能让别人第一时间注意到我的能力,但是给他们留下最深印象的,也绝对不会是我的样貌。”
“所以令璟也是你的筹码?”
“当然不是,顶多算是增幅。”她俏皮的笑笑。
老爷子不说话了,但是脸上的笑纹深了深。
南烛眼珠子转了转,觉得一直这样喝茶,估计等不到午饭就会被撑抱。
“令爷爷,我们来下五子棋吧?”
于是令慕送完南梅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老一小两个人在石桌上下棋——目前还不知道下的是什么种类的棋。
“…就像是这样,每条路都看清楚了想清楚了再慢慢下手,有人说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有人说是深思熟虑周全有道,其实不过是下棋的人某一瞬间胆小了而已,想要万无一失又怕碰上万劫不复的可能…”
“小小年纪感想倒是不少…这条路你又给我堵了!”
“我不想费脑子的时候手就会下意识跟着你堵路嘛…”
“我赢了!令爷爷,那株朱瑾也是我的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把棋盘上的黑白子全都打乱,“去拿去拿!我又不差一朵花!”
南烛乐呵呵的跑到旁边,拿一把小铁锹开始挖花。
令慕有些懵,要说老爷子这么几十年的棋艺,南烛不可能下得过的。
除非…
他走进一看,果然,是五子棋。
南烛挖完花,把它搬到了旁边墙角上靠着。那里已经摆着好几株带着泥土的花了,姬唐,蓝叶玉簪,茶花…
都是老爷子之前特地让人移栽过来的,被她给挖了其中一株根系拿走了。